第二天下午,同福客栈天字三号房内,朱掌柜把厚厚一沓地契、田契整整齐齐放到桌上。
对着昨日白色毡帽的小姑娘恭敬道:“姑娘,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因为到衙门登记,耽误了点时间,请过目。”
白色毡帽小姑娘点点头,笑道:“朱掌柜办事,我放心。”
作为京都最大票号汇通票号的掌柜,能在一天之内办理这么多铺面、田地的购买,这能力可想而知。
“多谢朱掌柜,辛苦了!”
等到朱掌柜走后,白色毡帽小姑娘就立刻办理了退房,快马加鞭往幽州方向赶去。
第二日,瑞王府书房内,周与衍听着手下侍卫的汇报,眼中不解,疑惑道:“汇通票号?”
侍卫单膝跪地再次抱拳道:“是的,王爷,昨日汇通票号有着巨大资金流动,而且……”
周与衍眼神幽暗,接着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昨日京都商圈,经历了三十间店铺和郊外万亩良田的交易,正被整个商圈津津乐道。”
身旁的幕僚于义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对着周与衍沉声道:“王爷,这摆明了是汇通票号经手的,不然谁能有这么财大气粗的资金流呢?”
周与衍蹙了蹙眉,微眯着眼,咂舌道:“是啊,这汇通票号一直是京都最大的票号,一直以来我们都查不出幕后真正的东家是谁,这次竟然有这么大手笔的交易。”
于义再次开口道:“王爷,您说,会不会与那位姑娘有关呢?”
“毕竟嫡长公主掌管苍羽阁,能人异士无数。”
“而且嫡长公主的驸马还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花仲天。”
周与衍点了点头,目光如炬道:“你说的极有可能,赶紧派人去查查看,是不是那位姑娘来京都了。”
“是,属下遵命!”
奔波了一天,花知终于赶回了幽州蒋府,花知将厚厚一沓地契、田契,整齐交到花飞羽也就是蒋南烟的手中。
蒋南烟看着上面的铺子都是按照前世记忆中比较赚钱,或者比较有前景,做的风生水起的店铺,良田也是郊外比较肥沃的田地,满意的点了点头。
花知眼底闪过一抹称赞,赞叹道:“掌柜的真厉害,这么多店铺和良田的交易和衙门登记,一天就都办好了!”
原来昨日出现在汇通票号的,白色毡帽小姑娘就是花知。
蒋南烟点了点头,眼中一片称赞道:“是挺厉害的,爹爹手下的京都大掌柜可真是不同凡响。”
而且看的出来,这个大掌柜肯定费了不少心思,毕竟有些位置比较好的店铺都掌握在权贵世家手中。
尤其是靠近京郊的良田,一直以来都在权贵世家名下,能一下子拿下万亩良田,真的很不容易,很厉害了!
花溪看着这厚厚一沓地契、田契,满眼惊讶道:“小姐,您要这么多店铺和良田干什么啊?”
蒋南烟轻笑的看着花溪,取笑道:“前几日是谁打抱不平,说本小姐嫁妆不够丰盛的啊?”
花溪立马眉开眼笑道:“小姐,这都是您要拿来当嫁妆的啊?”
蒋南烟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看着窗外瑞雪初融般的景象,思绪飘远……
嫁妆对于一个女子不管什么时候都特别重要,这个自不用说。
而尤其是前世作为周与衍太子妃的她,更是知道。
因为她并不是周与衍真心所爱,所以他怎么可能真的让她真正执掌太子府中馈呢?
而她成婚三年间,每日要面对府中的莺莺燕燕,一应花销都入不敷出,她还要用爹爹给的丰厚嫁妆去贴补。
想想那时候是真的愚蠢,一心一意的付出,得不到半点回报,所经历的一切都跟噩梦一样,最后还一败涂地,连累父亲母亲还有未出世的弟弟妹妹,自己也在冷宫中孤身一人病逝而亡,只余满身仇恨和幽怨……
今生,虽然萧暮不会像周与衍一样唯利是图,但是她不想因为嫁妆的事,让他被其他人所看不起。
堂堂萧府二少爷,城防营将军,虽是娶的只是个小小的幽州知府千金,但是嫁妆也是足够丰厚震撼的。
再说,她后面肯定还需要这些嫁妆周转,毕竟复仇都需要银钱运作。
京都,皇权,周与衍,宁绾……
我花飞羽又回来了!
太行山,天下第一庄中,严明飞快奔向书房,看向正在书案上作画的花仲天,兴高采烈说道:“庄主,有大小姐的消息了!”
花仲天立马抬起头,赶紧停下手中的笔,走到严明面前道:“当真?”
严明双手抱拳道:“千真万确。”
“京都汇通票号朱大掌柜的,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庄主请过目。”
花仲天赶紧拿过严明递上的信件,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过了会儿,花仲天扬起头大笑起来。
“真不愧是我花仲天的女儿,关键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花仲天边再次展开信件,边夸道:“严明,你看看,羽儿选的这些商铺,有的虽然现在不显,但是一看就知道很有前途的。”
严明赶紧点头道:“庄主也不看看是谁?好歹是我们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这眼光魄力肯定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主要是随您!”
花仲天一听,抬起头哈哈大笑。
“对了,朱掌柜这次办事利落,而且非常完善,记得年底给朱掌柜多加点分红。”
严明再次拱手抱拳道:“是,庄主。”
主院里,季嬷嬷正在给周凤之,细细汇报花飞羽这次的壮举。
周凤之娇笑道:“羽儿,这是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啊!”
季嬷嬷也跟着笑着说道:“大小姐这是要在京都做大事了啊。”
“估计是的,看来女儿比我当年厉害啊。”
身旁的齐嬷嬷立马笑道:“当年主子您一出来历练,那可是风华绝代,成就一段又一段的佳话啊!”
“听说啊,到现在顾相大人都未曾娶妻,世人皆说,当年可是被主子您伤透了心了哦!”
周凤之水润的丹凤眼一瞪,指着齐嬷嬷笑骂道:“好啊,季嬷嬷,你看齐嬷嬷竟还敢取笑起我来了,你说是不是,该打啊?”
齐嬷嬷立马伸着脸,自己拍了两下脸庞,笑着回道:“主子,我自己来打,哎呦,哎呦……”
周凤之和季嬷嬷都被齐嬷嬷的耍宝行为,逗的哈哈大笑。
花仲天走进来时,就见自己夫人笑的花枝招展的,坐到周凤之旁边问道:“夫人,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齐嬷嬷和季嬷嬷福了福身,转身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周凤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知道千万不能提到顾尘,不然身旁这个大醋坛子又要醋了。
笑着道:“在聊羽儿啊,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她的壮举了?”
花仲天立马拥着周凤之献媚道:“好夫人,为夫哪能瞒得过你啊?”
“不过,这次羽儿的动静是有点大,像我!”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周凤之也跟着轻笑道:“对对对,女儿都像你,行了吧?”
花仲天点了点头,的确像他,有魄力!
过了会儿,花仲天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顾虑:“夫人,羽儿去京都,是不是太危险了?”
周凤之水润的丹凤眼慢慢变得锋利起来,冷哼道:“我看谁敢伤害我们羽儿,我周凤之第一个饶不了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