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步履艰难的走到周皇面前,颤颤巍巍跪下,虚弱道:“皇上,萧家是冤枉的!”
周皇赶紧走上前扶起萧景,一脸着急的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景大将军轻咳了一声后,娓娓道来:“当日卢怀安来当王太师的说客,说让我萧家鼎力相助康王殿下,早日拿下太子之位。”
“日后康王殿下登基大统,定不会亏待我萧家。”
“可是我萧家三代为将,从不参与任何皇子党派之争就婉拒了。”
“谁知道他丧心病狂,竟趁我不注意想杀了我,幸亏偏差了一点,不然臣早已不在人世了。”
王太师面色如纸的看向萧景,他知道自己终是功亏一篑了!
周皇拿出那封密信递给萧景,痛惜不已道:“朕知道你萧家三代忠良,可是这上面的大夏朝玉玺印章总不是假的吧,内廷少司府已经比对过了。”
萧景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字迹,但是这封信明明就是假的啊!
周与渊眼神微沉道:“父皇,这大夏朝的玉玺印章的确不是假的,可是却是二年前两国的通关文书上被人拓印下来的。”
周皇转头看向周与渊,眼里满是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周与渊走上前,躬身道:“父皇,儿臣和郡主已经查访到,之前大周和大夏的通关文书少了一卷,而负责保管文书的内廷少司府总管段公公也被人暗杀了。”
周与渊拿出近一年内大夏朝的通关文书,展示在周皇面前,接着继续说道:“因为大夏朝的玉玺一年前被摔碎了,而近一年内的文书中只有夜帝的私印。”
周皇仔细看了看,的确最近一年内的都没有盖过大夏朝的玉玺印章。
“而如此隐秘之事,旁人定不会知晓,所以才会自作聪明的拿了二年前的文书,拓印下来大夏朝的玉玺印章,来栽赃陷害萧家。”
王太师神色慌张,脸色煞白,嘴硬道:“齐王殿下也就是死无对证了?”
花飞羽看向王太师惊慌失措的表情,接着开口道:“皇上,如果现在搜查太师府,一定能搜查出那本失踪的通关文书。”
周皇看向神色慌张的王太师,痛心疾首的问道:“太师,你还有何话要说?”
王太师浑身仿佛失去精气神一样,瘫软的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老臣……无话可说。”
“魏统领!”
魏统领急忙走进来,躬身道:“臣在!”
周皇眸光明灭的沉声道:“搜查太师府!”
“是!”魏统领连忙领命退下了。
等那本失踪的通关文书,还有和卢怀安之间的几封通信,再次呈到周皇面前时,王太师知道王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周皇看向颓废的王太师,怒目而视道:“太师,你王家可真是胆大妄为啊,竟想染指西北兵权!”
王太师知道自己大势所趋,连忙呼喊道:“皇上,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和皇后,还有康王殿下无关啊!”
周与渊看着王太师,质问道:“确定与皇后娘娘无关吗?那内廷少司府的段总管在宫中,又是被何人所杀呢?”
翊坤宫内,魏统领带着一队人马,赶往皇后寝宫,看着惊慌不已的王皇后,躬身道:“皇后娘娘,臣奉旨来捉拿谋杀段公公的兰娟姑姑。”
兰娟顿时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娘娘,救我啊,娘娘……”
“带走!”魏统领一声令下,兰娟被两名禁卫军拖拽而走
王皇后大惊失色的拉着兰娟的手,说道:“兰娟,你别怕,本宫去找皇上,兰娟,兰娟……”
王皇后被拖倒在地,痛哭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这时一道伟岸的身影投到了王皇后的身上,王皇后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庞,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周皇,哭诉道:“皇上!”
周皇犹如深井一般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冷酷,倍显冷血与无情,让人不寒而栗,接着厉声道:“朕对你王家不薄,为什么贪心不足?竟还想染指西北兵权?”
“朕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让你儿子上位?”
王皇后瞳孔猛地放大了,充满了惊恐,她知道这是父亲失败了,王家完了。
红着眼睛转头看向周皇,悲痛欲绝的怒吼道:“皇上,我王家尽心尽力辅佐你坐稳皇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呢?”
“自从昌儿去世之后,竟再没提过立太子之事,那太子之位本来就是嫡皇子的,那就应该是我宗儿的。”
“你闭嘴!你怎么有脸拿宗儿和昌儿比的?昌儿雄心壮志,文韬武略无所不能,你再看看宗儿呢?”
“心胸狭隘,残暴不仁,你让朕怎么放心把太子之位给他?把大周的江山社稷给他?”
王皇后目光幽暗,心如死水,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周皇再次回头看了眼王皇后,悲痛道:“宗儿与宁国公府的婚约还有一月有余,成婚那天你可以亲眼看着宗儿成亲,之后就在这翊坤宫反省吧,无朕旨意,不得出来!”
说完就大步走向宫门口,翊坤宫的大门“轰”一声紧闭了起来,同时也幽禁了王皇后的余生。
周与渊大步流星的拿着圣旨赶往了大理寺监牢,等到萧家众人跪拜领完旨后,被放出来时,感觉好像恍如隔世一般。
萧景大将军看着萧老夫人,跪下说道:“母亲,让您受苦了!”
萧老夫人满眼含泪的,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大儿子,庆幸道:“你没事就好!”
萧大夫人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哽咽着:“老爷,您没事就好了!”
萧景大将军轻咳一声,虚弱道:“这次多亏了凤长公主了,不然我恐怕就要跟你们阴阳相隔了。”
萧老夫人眼底泛起一丝庆色,看向沉默不语的萧暮,叹了口气道:“我们快回去吧!”
“是,母亲!”
周凤之放下掀开的马车帘,转头视线落在郁郁寡欢的花飞羽脸上,揶揄道:“确定不下去看看你的前夫君?”
花飞羽面上一红,低垂着眼脸,摇了摇头,她怕萧暮还是不肯原谅她怎么办?
周凤之惊疑的问道:“按理说,你做这么多,他会很感谢你才对啊,你在怕什么呢?”
花飞羽想了想后,以心声说道:“娘亲,我做这么多,并不是为了挟恩图报,只是因为我说过了要守护他和萧家平安。”
周凤之不以为意的笑道:“你什么时候说过啊?”
花飞羽抬起头透过帘子的缝隙,对上外面那双深邃无比的双眸,心中默念着: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