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一道稚嫩的童声从殿门外响起,德妃惶恐的看向从殿门口冲进来的小身影,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其儿,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周与其满脸通红的怒视着,围着德妃的禁卫军们,小眉头紧紧蹙起,高声呵斥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母妃!”
听到十皇子发话,围在德妃身旁的禁卫军,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周与其的贴身小太监小顺子,在后面拿着背袋,也急急忙忙跟着跑了进来,边跑边呼喊着:“十皇子您慢点!”
看到殿内剑拔弩张的情形,立马站到周与其的身边,小声说道:“十皇子,您没事吧?您发烧还没好呢。”
德妃听到自己的儿子竟发烧了,心急如焚的摸了摸他滚烫的小脑袋,泪水更是止不住的簌簌落下来,哽咽道:“其儿,母妃没事,你快让小顺子去太医署,宣个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周与其满脸暴怒的神情,怒视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禁卫军,一言不发的动也不肯动。
周与渊看着倔强的小十弟,轻咳了一声,走上前来,含笑道:“小十,六哥有事请你母妃去一趟,你听话,先宣太医吧!”
周与其看到一脸温润的六哥周与渊,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边哭边委屈的说道:“六哥,你别以为我小,就想骗我!”
“你掌管大理寺,而且这么多禁卫军,你找我母妃能是什么好事啊!”
“六哥,我母妃生性善良,不会做出伤害苏母妃的事的。”
“六哥……你不要抓我母妃!”
德妃听到自己儿子这声泪俱下的哭诉,不禁抱住他的小脑袋,更加伤心后悔了起来。
边哭边忏悔道:“其儿,都是母妃听信谗言,鬼迷心窍,说是压个木偶就能分点你父皇的宠爱过来,都怪母妃一时糊涂啊!”
“可是……可是母妃明明立马就反悔了,让如月处理了,不知道怎么还会在这的?”
德妃哽咽了一声后,转头对着周与渊真挚的说道:“齐王殿下,我绝对没有下毒害苏姐姐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毒药在盒子里的!”
周与其抱住德妃纤细的腰身,哭的更加委屈了。
周与渊被周与其的大哭声,弄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了,他揉了揉酸胀的脑门,最后忍无可忍的呵斥了一声:“行了,别哭了!”
德妃和周与其立刻停止了哭声,周与其的小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不禁胆颤的看向周与渊,没忍住还打了个大大的哭嗝。
周与渊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差点没忍住的笑出声来。
再次双手掩唇的轻咳一声道:“德妃娘娘,可是长乐宫中的奉茶宫女,说是你身边的如月姑姑给她的情花毒毒药。”
如月战战兢兢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张口结舌道:“齐王殿下,我根本不认识长乐宫的奉茶宫女啊,而且更没有情花毒的毒药啊!”
“而且我们娘娘也是听胡嬷嬷说的,压个木偶,可以分点苏贵妃的宠爱来未央宫,可是我们娘娘几天前就后悔了,让我挖出来处理了。”
“可是不知道木偶怎么会,还会在这里的,这肯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我们娘娘啊,求齐王殿下明察啊!”
周与渊眼底弥漫上一抹惊叹,这德妃娘娘遇事就会哭,自己的冤屈也说不清楚,还不如身边的贴身大宫女看的明白呢。
小十弟这份单纯的心性,倒也是遗传了她个十成十啊!
周与渊神情严肃的看向如月,沉声道:“先不管毒药的事,本王问你,你和德妃娘娘可知道,这是一种名叫厌胜术的邪术?”
“而且皇宫内院,禁止行此邪术?”
如月猛地抬起头,瞪大双眼震惊的看向周与渊,心有余悸的道:“厌……厌胜……”
德妃也同样面色如纸的呢喃着:“厌……厌……胜之术吗?”
如月惶恐不安的立马跪倒在周与渊面前,颤栗道:“齐王殿下,我们不知道这是厌胜之术啊,是胡嬷嬷说这只是个普通的夺宠法术啊!”
“来人,带胡嬷嬷过来!”
“小顺子,还不快去给你家十皇子宣太医?”
“是,王爷!”
小顺子犹犹豫豫的,边走边担忧的转头看向周与其,之后咬了咬嘴唇,一溜烟的跑去太医署宣太医了。
周与渊信步走上前,摸了摸周与其滚烫的小脑袋,担心道:“小十,你病这么厉害,六哥宣太医过来给你医治了。”
周与其一听周与渊的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保住面前周与渊的大腿,再次放声大哭道:“六哥……六哥……呜呜呜……我求你了,别带走我母妃,我母妃她不会害人的……”
“六哥……”
周与渊无奈的拉起周与其,叹息道:“你先起来,六哥知道归知道,可是现在证据都指向德妃娘娘了,那怎么办?”
“放木偶的地方除了如月姑姑知道,就只有胡嬷嬷知道了,等捉拿到胡嬷嬷一问便知了。”
不一会儿,一名禁卫军快步走来,躬身回禀道:“王爷,胡嬷嬷自杀身亡了,属下到的时候已气绝身亡许久了。”
周与渊眉头紧锁的看向呆愣住的德妃,看来这栽赃嫁祸之人真是手段高明啊!
直接来个死无对证,让德妃百口莫辩了。
从引诱德妃下邪术,到嫁祸她下毒,再到现在的死无对证,看来这就是个针对她的连环计啊!
几人当场傻眼了,周与其更加紧紧抱住了周与渊的大腿,哭声震天的喊道:“啊……”
“六哥,不要带走我母妃啊……”
“你堂堂皇子,在这哭什么哭?这样成何体统啊?”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周皇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鼻涕眼泪竟然糊了一脸的,满满的嫌弃。
德妃看到竟是周皇来了,立马跪下身恳切的说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给苏姐姐下毒啊!”
“借我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啊!”
“臣妾只是有点嫉妒苏姐姐得宠而已,真的没有下毒害她啊……”
周与其看到周皇来了,立即松开了抱着的周与渊的大腿,大腿上的衣衫被他弄得皱皱巴巴的,竟还有一丝可疑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