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连翘和车夫张叔打着瞌睡,苏浅月才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车辕上的张叔被动静惊醒,忙扶着苏浅月坐到马车上,苏浅月浑身无力,腿都在止不住的打着颤。
连翘也被惊醒了,忙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苏浅月额头上的汗水,小声问道:“小姐,怎的这么久?”
苏浅月小脸一红,沉默不语的低下了头,谁知道霍云铮他看着文文弱弱的书生样,可是在床上时,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真真是勇猛无比,而且还乐此不彼。
苏浅月声音沙哑道:“连翘,我的腿麻了,快帮我捶捶。”
连翘连忙轻轻捶打了起来,轻声问道:“小姐,这么长时间,霍公子不会发现了吧?”
苏浅月想到霍云铮有次动情时,喊得那声:“羽儿”
眼眶顿时湿润泛红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他应该是将我当成了旁人了,所以以后这件事情就烂在肚子里吧!”
连翘心疼的看向苏浅月,嗫嚅道:“小姐,您真的太命苦了,真希望这些苦难早点过去。”
苏浅月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会的。”
翌日清晨,霍云铮睁开深邃的眼眸,嘴角挂着一抹餍足的弧度,慢慢坐起身,看着身下凌乱不堪的床褥,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刚要起身,青色的床褥上一抹鲜艳的血色映入眼前,不禁好奇地找了下,看到自己身上并无受伤的地方,心底更加疑惑了起来。
难道说,昨晚做了一夜春色无边的梦,竟是如此的真实吗?
不等霍云铮思考,尹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爷,该起了,不然待会上学堂,该迟到了。”
霍云铮神采奕奕的打开房门,看到屋外困顿不已的尹维,错愕道:“你怎的还这么困啊?”
尹维揉了揉酸胀的额头,郁闷道:“爷,我也不知道呢,困死了。”
霍云铮轻笑道:“那你今日就留在院子里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尹维一听,立马拍了拍脸说道:“那不行,我得保护爷啊!”
霍云铮垂下眼脸,轻咳一声道:“不用,我也会武,这个镇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还有就是,我屋内的床褥要洗一下了。”
尹维心照不宣的应道:“好的,爷,那我在家收拾,您自己去吧。”
霍云铮俊脸微窘道:“晌午我给你打包饭菜回来吧。”
尹维连连点头说道:“好的,爷。”
晌午时分,福满楼内,有胆大的男子好奇问道:“掌柜的,你家东家今日没来啊?”
刘掌柜含笑道:“今日东家不舒服,所以并未过来,客官您请慢用。”
大堂内顿时响起一阵惋惜声,有人议论纷纷道:“唉,今日经过金陵城,竟然没看到金陵第一美人,真是太可惜了。”
另一人调侃道:“这金陵第一美人,可是只能看看,不能惦记的,不然小命不保啊!”
其他人顿时更加惋惜了起来。
霍云铮拿着打包的饭菜,心不在焉的走了出去。
快两年了,他记得苏浅月是一日不隔的,天天来福满楼坐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没过来呢,看来她真的很不舒服啊!
不经意间,那妩媚的桃花眼与梦中承欢的女子融为一体,霍云铮蓦地心神荡漾开来,双唇紧抿,努力克制住心底的妄想。
他在想什么呢?真是荒唐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苏浅月才幽幽转醒过来,一旁的谷嬷嬷,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快步走了过来,扶起苏浅月,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总算是醒了。”
苏浅月不忍谷嬷嬷担忧,展唇笑道:“嬷嬷,我饿了。”
谷嬷嬷循声应道:“哎,正好灶上温声红枣雪哈百合粥呢,我给您端来。”
看着苏浅月连吃了两碗粥后,谷嬷嬷才放下心来,苏浅月满足的笑道:“嬷嬷,这件事就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
谷嬷嬷欣慰地点头道:“是的,小姐。”
过了半月有余,苏浅月看着床榻上染上的一抹红色,感觉天都快塌了似的。
她再少不更事,也知道,这是没借上啊,不由气恼的捶了捶身下的床榻,悲痛欲绝的哭出了声,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谷嬷嬷和连翘过来时,见苏浅月这样,心下了然,谷嬷嬷紧紧搂住苏浅月,安慰道:“小姐,您别怕,好在还有时间,还可以再试一次。”
“如果最后还是天意难违,到时不管您去哪,我们就跟您去哪。”
说完,三人抱头痛哭了起来。
这半个月同样不好过的,还有霍云铮,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魔怔了,许久不曾梦魇过的他,最近夜夜梦到的都是那双妩媚的桃花眼,还有那颗泛红的朱砂痣。
而且次次都是在香艳无比的情景下,害得他都不太敢去福满楼吃饭了,他怕自己越陷越深,所以只能让尹维打包带回来吃了。
数日后,休沐日,尹维带着连翘走进来时,霍云铮愣了一下,之后浅笑道:“今日又要有劳连翘姑娘了。”
连翘连连摆手道:“霍公子,不用客气,正好今日有空。”
等到和上次一样,连翘忙好一起后,快步走了出来,马车上,苏浅月神情紧张的问道:“办好了吧?”
连翘小声应道:“是的,小姐,待会您就可以进去了。”
看到苏浅月默不作声,连翘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了,嬷嬷不是找大夫问过了吗?女子如果想有孕,需得在癸水结束后的这两日,所以,今夜一定可以的。”
苏浅月抿紧唇瓣,眸中流光闪烁,郑重的点了点头。
再次推开这间散发着甘松味的房间,一想到霍云铮的孜孜不倦,苏浅月的小脸更加坨红了起来,深呼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解开身上繁琐的衣裙,散下三千乌发,只着茜红色绣蝶的兜衣,葱白的玉手,再次掀开青色的纱帐,只见霍云铮这次背对着而卧。
小手颤颤微微的伸向前方男子的亵衣,突然男子猛地抓住她乱动的小手,翻身起来,而眼底是一片清明。
苏浅月睁大双眼,震惊不已道:“你……你没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