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卿言带着瑞鹤仙离开的时候，凌玥依旧沉浸在极致的欢愉之中。
反倒是其他东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不过它们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再一次回到客栈。
牧卿言沉默许久，直到瑞鹤仙有些忍不住的挣扎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你……”他神色复杂：“你怎么找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了。”
不仅危险，还那样的不堪入目。
牧卿言不知道瑞鹤仙看到了多少，只希望祂什么都不知道。
“师傅你忘了，明人天生能够感知到天地的力量，那个地方的灵力那么浓郁，我当然能够感知到。”
而且去过不止一次。
不然祂和云瑶也不会知道凌玥。
但是瑞鹤仙记得祂上一次去的时候凌玥还没有变成这样。
牧卿言可不知道这些，他和瑞鹤仙一直是各忙各的，两人更多的时间都用于修炼。
“以后别去了，好好修炼。”他看着身边做出求夸奖的表情的少年，避开祂的目光，“再休息一下，我们回去。”
“……”瑞鹤仙静默半晌，平静的看着牧卿言：“看来你是知道点什么。”
“啊不对，”祂轻笑一声：“我怎么忘了，你应该知道的很多才对。”
瑞鹤仙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真正的玉烛新了，以至于祂差点忘了，烛龙可不是这个世界的。
而且大概是因为实力增强的原因，祂现在看这些玉烛新的分身，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强者面对弱者时的轻视与傲慢。
所以祂差点忽略了，牧卿言是当世第一强者，不可能对这么大的变化毫不知情。
牧卿言狼狈的避开祂的目光。
……
夏国女子十六岁及笄，男子二十岁及冠，明人兼具男女特性，折中取之，以十八岁为成年，是为通明。
根据明人自己的选择来进行加笄或者加冠，也可以什么都不加，只要接受长辈的祝福和赐字就好。
瑞鹤仙选择的就是什么都不加。
今天的瑞王府难得热闹起来，天还没亮的时候，瑞鹤仙就被云瑶叫醒，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打扮。
雾眠也跟过来站在一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瑞鹤仙。
祂昨晚睡得晚，此时正一脸安详的半合着眼，任由自己像是一个布娃娃一般的被摆弄。
云瑶捏着祂的脸看了好半天，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添加修饰的地方，于是果断放弃，转身去拿衣服。
衣服是宫里送过来的，绛红色龙纹浮光锦雪纱绯衣。
还有一顶紫金流云冠。
瑞鹤仙打了个哈欠，稍微清醒了一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吐槽：“这打扮的跟要成亲似的。”
“成亲可比成年要麻烦多了。”雾眠捂着嘴笑道。
瑞鹤仙想起自己在之前的世界成亲的场面，那确实更麻烦。
今日观礼的就只有凌氏一族的宗亲和瑞鹤仙的师傅牧卿言，所以雾眠直接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祂，是一瓶自己炼的丹药。
初枝的礼物在昨天瑞鹤仙去找祂的时候顺手送了，其他人的就要等到观礼结束后。
勤政殿。
瑞鹤仙跟随侍者一路走进去，完成前面的所有流程之后，抬眼就看到大殿之上穿着龙袍，戴着冠冕的男人。
瑞鹤仙虽然不加笄也不加冠，但也同样需要挽发。
而为祂挽发的，自然就是祂的父亲，夏国的皇帝凌子婴。
他的神情庄重肃穆，缓缓开口：“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爱字孔嘉，髦士攸(you)宜。宜之于嘏(gu)，永受保之，曰锦枫。”
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瑞鹤仙一愣，仿佛回到了第一个世界。
“按理来说表字应该是在成年的时候才取的，但是季家没那么多规矩，干脆就趁着现在一起取了吧，锦枫，这个字如何？”
那时候的祂柔弱的不堪一击，可现在的祂却是强大的。
没想到到头来依旧得了这么个表字。
锦枫，锦，尊贵，美好，锦绣前程，枫，幸福安乐，朝气蓬勃。
这难道就是为人父母共同的期望吗？
少年垂眸轻笑，在皇帝略带紧张的眼神中缓缓开口：“多谢父皇。”
之后的一切照常进行，直到最后，宴请宾客之时。
一个沙哑魅惑的女声从天边传来。
“是本宫来晚了，还是你们不知礼数？老祖宗没来，这场仪式怎么能算结束呢？”
现场的凌氏宗族族长脸一黑，站起身来朝着天边破口大骂道：“凌玥！你已经被逐出凌氏族谱了，算得上哪门子的老祖宗？”
凌玥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由远及近，一顶红纱遮挡的步辇从天而降。
红纱被风吹起，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人来。
凌玥一身红衣，容颜娇美，雌雄莫辨，身姿纤细，只有小腹处高高隆起，从中透露出一股强大的恐怖的气息。
笑声戛然而止，凌玥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中间的瑞鹤仙身上。
“我的好哥哥，当年你就没办法阻止我，现在就更没办法了。”
祂从步辇上飞掠而下，目标直指瑞鹤仙。
凌族长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想要挡在瑞鹤仙面前，却被凌玥身上强大的气息震慑。
不仅凌玥肚子里那个东西强大，凌玥本身居然也是第十八阶的强者！
牧卿言提剑想要迎上去，却被瑞鹤仙一个眼神阻止。
少年的面上没有半点惧色，平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你想要采补我吗？”
凌玥动作一顿，没想到瑞鹤仙居然这么直白，祂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瑞鹤仙眨眨眼，忽然笑了：“那好吧。”
祂的语气轻松又自然，就好像是在普通的闲聊一般，张开双臂，微笑着，仿佛只是接受一个拥抱。
凌玥愣住了，祂突然有些迟疑，止步不前。
但很快，祂就感受到瑞鹤仙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极为纯净，浓郁的力量气息，眼中的警惕和迟疑被贪婪取代。
力量……祂需要更多的力量……
“你不觉得这种事情有悖天理人伦吗？”瑞鹤仙突然问道。
——
历史上及笄是1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