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还徇私枉法!”季羡风无奈的笑了笑,这件事情他们早有准备。
要知道,周承安可是以公正严明闻名的。
“买个人替上去?”县里的有几户人家就是这么干的。
季羡风摇了摇头。
苍术站了出来,说:“我去。”
周承安一愣,他凑近季羡风,一脸担忧的问:“你确定让行止小子去?他可是你们家唯一的儿子!”
以后瑞鹤仙是要考科举的,他身体的情况也没有瞒着周承安。
季羡风一脸的不认同:“怎么就一个男丁了,锦枫不是吗?”
周承安虽然不至于看不起双儿,但也从未把tA们当男人看过,闻言不禁摇了摇头:“那怎么能算!”
“不算就不算。”就这个问题他们已经争吵了大半辈子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和阿芷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想过有后,现在有了三个孩子,已经很满足了,也不在意是男女还是双儿。”
周承安一噎,沉默数秒之后,也没再说什么,随他去了。
他这个好友一向固执,却也最是自由洒脱。
“罢了,”他想要叹一口气,却觉得自己这一天叹的气有点多,最后轻咳了一声道:“我让人护着点就是。”
季羡风没有拒绝,带着苍术一起,说了一声:“多谢。”
要说瑞鹤仙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是苍术一直以来的坚持,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练武,就是为了这一天。
自从苍术意识到自己科举无望之后,他练功就更勤奋了。
他说:“既然考不到那个高度,就打到那个高度。”
先生们都说瑞鹤仙有状元之才,苍术当然是信的,只是状元只有一个,科举之人确实千千万万。
苍术没有把握在这千千万万的人里脱颖而出,他太过耿直,不知道有多少次写下的答案让先生们气的吹胡子瞪眼。
比起读书,他更擅长的自然是习武。
他不好附庸风雅,为数不多记得的几句诗词不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这种用来夸阿鹤的,就是“满衣血泪与尘埃,乱后还乡亦可哀。”,“山雪河冰野萧瑟,青是烽烟白人骨。”这种和战争有关的。
他练功数十载,没有人可以否认他一开始的梦想,即使现在的两骑可能早已不复存在。
更何况,根据周承安透露的消息。
皇帝御驾亲征。
太上皇还没死呢!忠君爱国的保皇党也都还活着,而且手里的权利不算小。
就算真的有人想用人海战术,有皇帝在他们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瑞鹤仙有些不舍。
每一场战争都是漫长且残酷的,伴随着罪恶与贪婪,忠诚与绝望,带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尸山与血海,腐烂的尸体堆积交叠,痛苦的,恐惧的哀嚎漫山遍野。
往前是敌人,他们似乎无冤无仇,打了,会死;往后是战友,他们曾经谈笑风生,不打,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