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清玄略一沉吟,随即将目光转到了法海的身上。
在林清玄的记忆里,那些千年朱果是法海采摘回来的,若此刻清莲想要摘取千年朱果,当然还得法海出手才行。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林清玄自己也对千年朱果有一些兴趣,毕竟当初他施展天罡道破这一禁招与血魔老祖硬碰之后,周身经脉几乎断裂,而后服下千年朱果,不仅续了命,还增长了功力。
若还有机会再得到千年朱果,那当然也是美事一桩,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这千年朱果乃是不可多得的灵物,除非有大福缘之人才能得到。
现场的这些人里面,若非得说谁有福缘,那首推法海与许仙,毕竟朱年朱果是法海找到的,而赤阳草则是许仙找到的,这两人都有莫大的福缘。
“清莲对千年朱果也有兴趣吗?”
法海何其聪明,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林清玄那个眼神的意思呢。
“嗯……有一些兴趣吧……”
清莲洒然一笑,朗声道:“此前听大师姐提及此事,便对梵净山充满了好奇,如今有幸在山中逗留,自然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千年朱果,要知道就算是咱们灵气充沛的峨眉群峰,也极少能见到千年朱果,我当然也想开一开眼界……”
“没问题。”
法海咧嘴一笑,英俊的脸庞露出一丝得意之情,随即又朝着林清玄吩咐:“清玄兄且随许仙在此小憩片刻,我与清莲去去就回,另外,这山中飞禽走兽繁多,你二人还是要小心一些。”
言罢,他冲着清莲招了招手,二人相视一笑,朝着前方那一片常绿阔叶林行去。
大约往前走了有半里地的样子,二人耳畔隐隐传来一阵淙淙的流水声,声音不大,但溪水撞击青石所散发出来的乐章却是清晰的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
“我依稀记得当时确实是经过了一条溪流,然后在一处断崖边找到的朱果,当时由于是晚上,而且有小人参精引路,所以对周遭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但有一条小溪我是可以确定的。”
法海驻足在原地冷静的分析着,同时又朝着前方极目眺望。
“那应该没错了!”
清莲眼珠子微微一转,面带喜色的附和:“方才我用引灵诀法朝着溪水的方向探视了一番,恰好也是在正南的方向,有一股莫名的清气弥漫而来,我怀疑那股清气就是天灵地宝所聚集而成,所以正南方向,极有可能就是朱果所在地。”
“很好。”
法海冲着清莲洒然一笑,心中暗叹不愧是朱清云的师妹,仅仅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并且还掌握了引灵诀这般高深的法术,将来修为造诣,恐怕不在朱清云之下。
浅笑过后,二人不约而同的身形一恍,化作一道影子朝着正南的方向飘飞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跨过清溪,来到了梵净山顶另一端的悬崖之上。
且说法海与清莲二人离开之后,许仙便与林清玄二人席地而坐,打算生个小火堆,以免在山顶过夜时着凉。
“清玄兄,我有个事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许仙坐在地上一边生火,一边漫不经心的嘀咕着,语气听起来倒是颇为轻松。
“何事?”
林清玄并没有半分迟疑,当场便反问起来。
像林清玄这种绝顶聪明,而且见惯世面的人,应付许仙这种初出茅庐的雏鸟自然是得心应手,所以当他反问许仙的时候,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半分变化,可见内心是何等的平静无波。
“嗯……”
许仙略微沉吟,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逻辑语言之后,询问道:“那晚我被血魔老祖抓到血蝠洞之后,有一个身材娇小的蝙蝠妖把我给救了出来,后来我二人遭遇到血魔老祖的追杀,在我被血魔老祖震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应该是你救下了我对吧?”
“举手之劳罢了。”
林清玄耸了耸肩,并没有任何居功自傲的意思,反倒是内心一沉,隐隐已经料到许仙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了。
“那……”
“把我带出蝙蝠洞的那个小蝙蝠妖……是你们的朋友吗?”
“他如今身在何处,能否让我见他一面,我想当面感谢一番……”
许仙有些尴尬的望着林清玄,同时眼神里又充满了期盼。
前段时间由于许仙一直忙着研制万载寒玄的解毒丹药,同时又要防备精怪们的偷袭,所以根本没空去思考这个事情。
如今陡然闲了下来,他再回想起一路上经历的种种,似乎到处都透着一些不太寻常的气息。
尤其是那柄神出鬼没的青色仙剑,已经数次救他于危难之间,所以许仙完全有理由怀疑,那柄青色仙剑的主人,是否与那只身材娇小的蝙蝠妖,有什么紧密的联系。
或者说,那天看到的蝙蝠妖,也许只是其它人化形罢了,毕竟这对于林清玄和法海他们这些修人之而言,化形只是最基本的法术。
那如果蝙蝠妖当真是由它人化形,它的真身又是谁呢?
与那晚在乐山村山脊惊鸿一瞥中看到的青衣少女,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都萦绕在许仙的心头,但他也知道法海根本不愿意就这些事情与他废话,所以如今询问林清玄这个仙宗的正人君子,反倒是成了第一选择。
何况许仙现在是百草仙人的弟子,峨眉仙宗的人见了他还得叫一声师叔,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向小辈林清玄问个话,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
“我与那晚出现的小蝙蝠妖并不熟悉。”
林清玄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俊朗的脸庞看起来非常平静,随即回应道:“他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只是一个寻常的山野精怪,只是不愿意与血魔老祖同流合污,所以才会助你逃出蝙蝠洞罢了。”
“那晚与血魔老祖一战之后,我全身经脉几乎尽断,对于后续发生的事情同样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他去了何方,更是无从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