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他们不禁打,但没想到这么不禁打。”
看着满地哀嚎打滚儿的人,顾凛拍着衣服上的灰尘,满是嫌弃。刚才这一场架打的,跟过家家一样。
不说跟基地里的人比,连他们之前闯江湖的时候遇到的混混小偷都比他们能打。真是一群草包,不中看也不中用。
“我们能走了吗?”肖砚微微俯身,看着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的白竟。
白竟没答话。
四人不再理睬他们,回到各自的马匹旁边翻身上了马。
“好狗不挡道。”顾凛道,“马蹄子可没长眼睛。”
地上的人纷纷爬起来往旁边退。
“知雪姐姐。”
等梅知雪过来,五个人一起策马而去。
“肖砚!你给我等着!”
等肖砚走出了一些距离,白竟才指着前方大吼道,“你给我等着!”
肖砚耳聪目明,头也没回地回复他道:“我等着!”
……
一路回到河南王府,太阳还留着一点边角在山头上方。
“谁家的马车?”几个人看到前方的马车,顾凛疑惑道,“怎么没进乌头门?”
神都规制较大的宅邸,正门外面又设乌头门。乌头门和正门之间的空地,一般是客人停车勒马的地方。
“小娘子!”守在马车外的小厮看见了梅知雪,惊喜地对着马车喊道,“少主,小娘子回来啦!”
“哥哥?”梅知雪看到了从马车里出来的梅行之,同样惊喜。
梅知雪下马,快跑到梅行之面前。因为太过激动,她的脸颊出现好看的绯红。
此时一瞧,更像是三春盛开的桃花,灼灼其华。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梅行之几个月前重伤大病了一场,虽然修养多日,但形容仍旧有些消瘦。
“梅少主。”肖砚、齐乐成、顾凛、松果,纷纷向梅行之致礼。
“不过几个月不见,阿砚好像又长高了。”他打量着肖砚,又看向另外几人,“你们也是,都处在长个子的年纪。”
“梅少主,你跟娘亲见过面了吗?”肖砚并没有问梅行之问什么不进府,他知道他跟左丘玥之间的恩怨。
“晌午的时候就见过了。”梅行之道,“她说你们出去了,我就在这里等。”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梅知雪问,“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今天刚到神都。”梅行之道,“原本没打算回来,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看看你。”
“梅少主,你跟知雪姐姐说话,我们就先告退了。”肖砚知道兄妹二人定然有话要说。
梅行之并未和他客气,点了点头。
肖砚等人再次致礼,告退。
“外头冷,进车里说吧。”
梅行之带着梅知雪一起坐到了马车里。qqxδnew
“哥哥,让我给你把把脉。”梅知雪抓住了梅行之的手腕,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按上了脉搏。
探得他脉象平稳之后,梅知雪松了口气。
梅行之微笑着把手臂收回来:“虽然医术不如你,但你别忘了,你兄长我也是一个正经的医者,照顾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少这样诓我,若非我威胁你要将你受了重伤的事情告诉相师父,你会这么听话地仔细养伤?”梅知雪严肃地说道,“你自知不会武功,遇到危险就该逃。上赶着替别人挡刀,是想我跟相师父担心死吗?”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绝对先保命。”梅行之立即求饶道,“梅神医,我虽然是你的病人,可也是你的兄长,你就不能给兄长留点儿面子?”
“要想我给你留面子,你就别再受伤了。”关于这事,梅知雪开不起玩笑,“哥哥,我不想和松果一样。”
“……我知道了。”梅行之敛容,抬手抚着梅知雪的鬓发,“放心吧,哥哥不会丢下你的。母亲让我照顾你,我不敢不听。”
“你记住你说的话。”梅知雪鼻头一酸,眼睫垂下,“如果……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定然是要跟相师父告状的。”
听到相麻衣的名字,梅行之面容微动,暗自将涌起的情绪压了回去。
他又安抚了梅知雪一会儿,等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了,才说起今天过来的目的。
“我回到神都,自然是要回家住的。”他问,“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他今日回到梅家才知道,梅知雪跟着十四一起来到神都的事情,梅家丝毫不知情。
“不要。”梅知雪回答的果断。
因为父母感情不合,父亲胡作非为,她自幼几乎是母亲一人抚养的,跟生父的感情本就淡薄。
后来母亲因病离世,尸骨未寒,继室便被迎进了门。自那之后,梅知雪更是对生父产生怨怼,连见都不想看见他。
“也好。”梅行之并未劝她,“那你便继续住在这里吧。”
说到这里,梅知雪忽然问:“哥哥,你和王爷……”
她虽然没见过梅行之和左丘玥之间正面起冲突,但他们俩之间关系微妙,有眼睛就能看出来。
“这事你不必过问。”梅行之打断她的话,“我跟他之间纵使有恩怨,也与你无关。”
“我同王妃是挚友,你和阿砚青梅竹马,自幼相识,这层关系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如今我与河南王府虽然站在不同立场,但你原本如何跟王妃与阿砚相处,现在以及将来,仍旧不变。”
“知雪,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知道了吗?”
梅知雪缓缓点头:“知道了。”
他的兄长肯将她放在河南王府,从未要求她疏远十四和肖砚,她便已经知道了。
“你且安心住在这里,家里面我会安排好。”梅行之道,“放心,就算你在神都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也没人敢来打搅你。”
“我知道了,谢谢你,哥哥。”
“你是我妹妹,不用跟我说谢。”
……
晚上,一家人正在用晚膳,门房来通报说左相夫人找上了门,身后的小厮抬着担架,上面躺着白大郎的次子白竟。
“然后呢?”十四不明所以,还是没听懂他们为什么会上门。
“门房说……”门房只传话传到了院子里,是银朱代为转达的,她看了一眼对面缓缓将筷子放下的肖砚、齐乐成、顾凛、松果以及梅知雪,继续对十四道,“说左相夫人告是世子带人打伤了左相的孙子,所以抬着人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