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你……”谢胜原本坐在看台上,看清朝场地中央走过去的人是谁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他娘的疯了是不是!
“我来挑战你。”齐先走到兰泽对面站定。
“王妃……”银朱也因为齐先忽然做出的决定惊讶不已。
“他想打,就让他打。”十四道。
银朱闻言不在说话。
台下,齐先和兰泽已经交起手来。
二人的功夫都受到十四的影响,出手的时候都带着她的影子。不同的是兰泽更加狠厉,齐先则偏圆滑。
你来我往,酣畅淋漓。
兰泽抓住齐先的领口,欲将其摔倒在地。
齐先则顺势抱住了他的腰,惯性带着两人一起朝地上倒去。
两人一起摔到地上,相互分开。缓和之后,再次交手。
兰泽一拳捶向齐先的腰,齐先以手臂隔挡,被逼得倒退两步。站定之后,手臂微微颤抖。
不愧是师父手中的利刃,他看向兰泽目光里并无恼怒,而是慢慢涌上钦佩:早就想跟你打一场了,今天你总算是有机会了。
兰泽来到十四身边的时候,齐先跟佟羊已经被派往神都,所以他对这两人并不熟悉。但为数不多的交集,让他感觉出了王妃对这个徒弟的疼爱。
齐先想试一试他的真本事,他又何尝不是。他想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两人不断地分合,随着拉长,场上的优劣之势开始显现。
“齐先也很能打,但是碰上兰则是一定要输的,现在就看出来了。”
“是啊,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主动冲上去。他排在第十,只守不攻,挺到最后剩下的对手就好对付多了,保住名次应该很容易的。”
“就是,我也想不通,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
谢胜在看台上看到齐先渐渐落于下风的时候,气得面色发红:齐先这个死小子,仗着有王妃罩着,就敢这么胡作非为!你给我等着,你他娘的给我等着!
那可是升职的机会啊,还有那么多奖励,最重要的是面子啊,三个人晋级跟两个人晋级能一样吗?
气死老子了,真是气死老子了!啊!
“怎么了谢将军?”钟晏青明知故问。
谢胜瞪他:“你说怎么了?”
“稍安勿躁。”钟晏青道,“五大营都是一家人,此次比武名次在其次,王妃最主要的用意是让我们切磋感情。”
“少他娘的在这儿说风凉话。”谢胜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更加来气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齐先后边儿就是你手底下的人,他输了你的人就上去了是不是?”
“我输给了你都没说什么,现在又不是你自己输了,谢将军何必这么真情实感?”
“……”谢胜被噎住了喉咙。
“哼!”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跟钟晏青说话了。
场上,齐先用手背蹭掉嘴角的血迹。深吸一口气,再次冲上去。
这两个人打架没有任何龌龊,所有的招式都摆在明面上。周围的观众在感叹齐先选择不明智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君子之战,并且酣畅淋漓。
“砰。”
齐先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摔在了地上。
输赢已经很分明了。
但是齐先没有喊停,兰泽也没有提结束。
齐先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还要再冲上去的时候,他却转身面向了裁判:“我输了。”
说完之后又看向兰泽,抬手对他抱拳:“你是真厉害,我服气。”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认输认的这么痛快。
在震惊的目光中,只见兰泽亦抱拳回礼:“承让。”
齐先往看台上望了一眼,跟十四的眼神相接的时候,他瞬间喜笑颜开,朝着师父露出两排大白牙。
还笑,还敢笑!谢胜循着这笑容望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十四身上,敢怒不敢言。
他娘的,有人罩着就是好啊!
齐先转身下场的时候,西大营的人带头,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只有勇者敢于向最强者发出挑战。
齐先一瘸一拐地走回座位上,佟羊过来接他。
“畅快吗?”
“当然。”
“那就行。”
“嘿嘿。”齐先嘿嘿笑了两声,道,“我总算知道师父为啥那么看重他了,是真厉害。”
“就是谢将军恐怕要气疯了,我这一趟火头营,没准儿要从半年延长到一年。要不然我去求师父,让他把我调去南大营的火头营吧。”
佟羊知道他就是这么说说而已,虽然不知道王妃对齐先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但是她所有的部署都有她的道理。
“哎你说,银朱姐姐跟他,他们俩谁更厉害一点儿?”齐先被扶到了自己座位上,忽然开始八卦,“兰泽听银朱姐姐的,还是银朱姐姐听他的?”
“我来挑战!”一名中大营的人站起来,宣布在齐先之后对兰泽进行挑战。
这人在投票环节排名第二,紧跟在兰泽后面。但投票都是主观的,真论起实力,上过场的人都知道他排不到这个名次。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观众席里北大营的人开始议论,“他一开始怎么不挑战,等到兰营主跟别人打过一场之后再出来挑战,真有脸。”
“赛制就是如此,不服你们找王妃提啊!”立马有中大营的人出来反驳,“在这里嚷嚷算什么。”
“你……”
“哎哎哎,王妃跟各位将军还在上面坐着呢,你们想干什么!”见北大营的人要站起来,他旁边东大营的连忙按住,“前几天晚上的事都忘了吗?你俩也想去火头营干半年?”
眼看要吵起来的两个人瞬间熄火了。
此时所有北大营的人都开始替兰泽捏一把汗,要是没人开头,他的实力就允许他不战而胜。可是忽然冒出来一个齐先开了头,现在就让别人觉得有了可乘之机。
这是第二个,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有第三个。
能走到最后的都是悍将,赢一个容易,连赢三个绝对不容易。
台上的钟晏青无声地扬起了唇角,这便是新赛制的精彩之处。
他望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十四,眼里含了一抹复杂的光。
谢胜刚才只顾着骂齐先了,也没料到他会引出这样的连锁反应。娘的,他就知道,最后这一轮的赛制绝对不会是听上去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