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宋沾,速速投降!迷途知返,从者无罪!”
“反贼宋沾,速速投降!迷途知返,从者无罪!”
“……”
第一天围城宋沾派将领带兵出城,与五大营主将进行马战,一一落败被俘。
后龟缩城内不出,城墙之上高挂免战牌。
十四下了一道命令,五大营将士轮流到城门下去擂鼓劝降,一波喊一个时辰,一天十二个时辰连续不断。
就这么喊了一天一夜,喊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毒妇害我!”宋沾摔了满屋子的东西,却想不出一个突围的办法,“左丘玥明明不在我手中,她却颠倒黑白,入都告我谋反,挟持亲王。最毒妇人心,蛇蝎心肠!”
“大人,如今当务之急,乃是想办法突围。”七八个穿甲带刀的将领和长衫打扮的幕僚列坐两侧,个个面露土色,“再让他们喊下去,城中百姓恐出乱子啊。”
城外的那个女人,当真是心狠手辣,比之蛇蝎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是如今城中一半将领被俘,无人领兵,如何突围?”
“那左丘玥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闭城之前他明明还在城中,我们已经快要把整座城都翻过来了,怎么就找不到?”
“谁能担保他还在城内,若是还在,那么多活人,怎么可能过去这么多天了仍旧一无所获。”
“可是如今除了将他们父子找出来做人质胁迫那妇人退兵,我们还能怎么办?再让她围上半个月,到时候连吃的都没有,将士们如何再去守城?”
“可是……”
“我叫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到我面前吵架的!”
“啪!”宋沾拿起案上的砚台狠狠砸下。
堂内众人立即噤声。
片刻后,有一名幕僚缓缓起身,对宋沾致礼:“大人,属下有一计。”
所有人都看向此人。
这人便是当初左丘玥和十四路过都畿道时代替宋沾前去迎接的那名幕僚,是宋沾的心腹。
“什么计策?”宋沾问道。
“大人,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汝州城已成死局,城中空有两万兵马却攻不能攻,守不能守。属下建议大人弃城而去,先摆脱眼前的困局,带领心腹前往洛州。那里还有三万兵马,咱们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你说了这么多,不都是废话?”一名急性子的将领忍不住道,“谁都知道当务之急是突围出去,但问题是怎么出去?”
“出城并非一定要突围。”幕僚道,“我们不需要和他们硬碰硬。”
“你说怎么出去?难道他们会放我们走不成?”
“将城中百姓聚到一起,以他们为人质,逼迫肖氏放行。如果不放,每隔一个时辰,便将百颗头颅自城墙丢下。河南王夫妇自诩仁义,更是以此来收拢民心。她若是不想费心经营的善名毁于一旦,就不得答应我们撤军。”
“待他们撤军之后,我们将百姓绑在最前面,若是他们敢追,我们就再杀。”
幕僚说完,满堂寂静。
谋士无心,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不行!”一名将领站起来反对道,“城中百姓何其无辜,若是那肖氏并未如你所想受你胁迫,百姓岂不白白丧生?”
“一百颗头颅不够,那就两百颗。两百颗不够,那就三百颗,四百颗,五百颗。”幕僚道,“城中近十万人口,何愁不够?”
“你……你疯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
“你……”
“住口。”宋沾开口,阻止了将领对幕僚的指责。
“大人?”将领大惊。
“就照你说的做。”宋沾对幕僚道。
“大人,万万不可啊!”
“你给我住口!”宋沾双目猩红,“再有多言,军法处置!”
“你亲自带人去办。”
“是!”
……
左丘玥等人藏身的小院。
“开门开门!”
“砰砰砰!”
“踹开。”
大门直接被人从外面踹开,肖二十三扮成的老者刚刚从堂屋里出来,便看到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军爷你们……”
“走开!”
“哎哟。”
肖二十三话未说完,便被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一把推倒在地。
“去里面,抓那两个年轻的!”领头人指挥着其他人道,“还有那个俊俏小媳妇,一并带上。”
其余人立刻冲进去抓人,房中却传来打斗声。
这一户一共来了十个官兵,进去六个,包括领头人在内的四个等在外面。
听到屋里的动静外面几个人一惊,也立即向里面跑去。
“快……快跑!”
因为是最后一个进去而有机会逃出来的领头人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没发现原本佝偻的老者忽然直起了身子,挡在了他前面。
“这位军爷往哪儿去?”连声音也变年轻了。
“你……你……”领头人拔刀前劈。
肖二十三侧身躲过,充当拐杖的烧火棍连敲两下,先卸了他的刀,然后直戳咽喉,将人逼得连连后退。
此时顾凛从房中出来,肖二十三一脚将人踹趴在地:“交给你了,我去关门。”
他趁着关门的机会走到外面打量了一圈,临近几户人家大门敞开,妇孺老弱坐在门口抱头痛哭,家中壮丁已经被抓走了。
肖二十三连忙退回房中,齐乐成跟顾凛将活捉的官兵迷晕了七个,还剩下三个用布堵住了嘴。
“呜……呜呜……”见肖二十三走进来,还清醒着的三名官兵激烈挣扎,想要开口说话。
“想说话是吗?可以让你说,但只能回答我的问题,其余多说一句,就别怪我的刀许久未饮血。”齐乐成将图南放到领头人的肩膀上。
对方吓得立即往后缩。
“同意合作就点头。”顾凛道。
三个人一起点头。
顾凛蹲到领头人的面前,拔出他嘴里的布:“外面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忽然抓人?”
“我……我们只是执行命令,是上面的人叫我们在城中抓五千壮丁过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不干我们的事啊!”
“为什么叫你们抓人?”
“不……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骗我?”齐乐成将图南往领头的脖子靠。
“我真不知道啊!饶命,饶命啊!”
见确实问不出什么了,顾凛站起身,拿起旁边桌子上浸了迷药的帕子,将这三人也晕了过去。
“我换上他们的衣裳,出去打探打探。”肖二十三道。
“先告知王爷吧。”齐乐成收回图南。
顾凛和松果退到门外守着,齐乐成跟肖二十三搬开床榻,打开了密室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