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可有想过与赵国联手,里应外合之下扼住燕国的咽喉,迫使他退兵至凤鸣山以北。”曦和来到悬挂着的手绘地图前,指着赵国的方向说道。
如今这九州倒是像前世春秋战国时期的局势,天下被分成七个国家,盘踞一方,对其他各国都是虎视眈眈,伺机出动。
曦炜快步至地图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国之间的交界处,似乎是有些出神,恍然大悟般说道,
“对啊,本王这便去回绝燕国的使臣,什么东西啊就想过来求娶我的女儿,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模样差点没把本王看吐了。”
曦炜的语气甚为恶劣,看来这燕国的使臣的确是太过自大了些,曦和心想。不过眼下也不是与燕国交恶的时候,毕竟若羌没有与赵国有过来往,贸然联手双方肯定都会有所顾忌,便说道,
“父王也不必着急回绝使臣,只需吊着他们的胃口即可。在我们与赵国达成协议之后,如何处置这些人就全权由父王做主了。”
的确方才是自己被那帮子使臣气到了,竟也跟着糊涂了起来。好在自家女儿的提醒这才没打草惊蛇,不过曦和这些年成长得真是令他这个做父王的都很钦佩呐,曦炜心想。
之后的事情自然就不需要曦和插手了,只知道最后赵国答应了与若羌联手,双方在四面夹击之下,燕国此战打败退居凤鸣山以北,借着极寒的气候苟着。
若羌和赵国也瓜分了燕国侵占的土地,歼灭了燕国数十万的将士,可谓是大获全胜。
这一战燕绥表现得异常英勇,论功行赏之下也一跃成为了一名将军,从一个奴隶到一位将军这其中的心酸恐怕也只有燕绥知道,若要人前显贵那必是要人后受罪的。
可战争受苦的只会是百姓罢了,此战致使九州多出了数万的流民,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国家的不满,与其说是不满倒不如是对燕国这些土地的眼红,只不过是借着流民的由头发作罢了。
楚国已然与齐国联手准备朝若羌发难,大军压境,可曦炜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他为这个国家继续操劳了,曦和临危受命,终还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为若羌的女君。
燕绥身为将军自然也是要奔赴战场,可敌我双方差距过大,楚、齐两国几乎是举全国之力势要将若羌灭国,可赵国如今却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不置理会。
曦和将书信密封好边快马加鞭的送到了赵国,上面只有四个字唇亡齿寒,若是若羌亡国下一步他们必会乘胜追击一举歼灭赵国。
韩、魏两国由于地理位置上太过偏远,此战他们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即便是洽谈好联盟大批的军队也难以及时赶到,因此只能当作看戏般观望着北方的局势。
这一战事关若羌生死存亡,曦和不敢马虎,连夜诏来了此次挂帅出征的燕绥以及数位若羌的大将。
掌灯之下,曦和揉了揉手腕上的酸痛,在大军开拔之前也算是将兵书默写了下来,燕绥用兵如神想来这些兵法也定会一点就通。
可这毕竟是另一个时代的东西,曦和不敢冒险只得将它默写下来秘密交到燕绥的手中,如今也只能发挥她最大的作用,尽人事听天命了。
虽然她也想过用火药来结束这世间所有的战乱,可曦和细细想来,恐怕一旦火药面世只会引起世人无限的贪欲,便也就此作罢了。
不到万不得已,曦和不会炸出这张王牌。
再与众位将领商讨完具体的作战计划之后,曦和将燕绥单独留了下来,从案桌上的最底下的一摞抽出一本书简,递给燕绥说道,
“这里面记载了几个以少胜多的军事实例以及一些计谋诡道,你大可用在此战上,只是这本书上的一个字你都不能传扬出去。”
燕绥双手接过,一双绿眸中映着的烛火不停地闪烁。少年褪去过往的青涩,身上难掩战场上经年累计下来的肃杀之气,就连眉头也是时时皱着,分为不安。
如今这个少年已经长成了能够守护一国百姓安危的将军了,身量长了不少肤色也黑了整个人都健壮了许多,与之前那个蜷缩在铁笼里的少年已是云泥之别。
曦和此刻的心中更多的是欣慰,有种我家少年初长成的欣慰之感。曦和站至燕绥的面前,现在的她也不是那个随意在王城闯荡的帝姬了,她的肩膀上担着的是整个若羌。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在互相打量着,多年未见却是添了几分的想念。尤其是燕绥,水润的绿眸中更是暗藏着波涛汹涌以及瞳孔深处挣扎着的克制与隐忍。
“你还好吗?”两人同时发问,惊讶之余皆是相视而笑。
曦和笑意清浅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燕绥的脑海中,即便是璀璨星河上的漫天星辰都不及她的回眸一笑,这一瞬间好像是有烟花般在燕绥的脑海中炸裂开来。
“都已经升为将军了,想来过得也不会差在哪。”曦和勾起嘴角,调侃道。
夜色已深,近几日燕绥还要加紧操练士兵,曦和也不敢多加耽误他的休息时间,便又继续说道,
“回去将那本书上的内容给吃透了,本君也乏了,今晚便到此吧。”
“陛下难道没有别的话同燕绥讲吗?”燕绥低着头,半瞌着的眼眸令人看不出情绪,只是这语气倒是分外的低沉。
“确实,最近本君忙得都有些糊涂了,那在这里本君便以茶代酒祝燕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说完,曦和便执起案桌上的茶杯,朝面前的燕绥拱了拱手,由衷地预祝道。
“我曾说过我会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剑,如今剑已出鞘,便是再无收回之理。若是陛下不厌弃臣,那便允臣此战结束之后,天下重归太平之时,能够相伴陛下左右。”
即便是在您的身边做一名侍卫那也是好的,只要能够呆在您的身边,无论怎样我都可以,燕绥暗藏自己龌龊的心思,他该是有多大的胆子啊竟敢觊觎若羌的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