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大雁南归,雾气散尽,凤鸣山逐渐露出它原有的样子。
层峦叠起的山脉,汩汩流出的叮咚泉水,各种鸟儿的啼叫声,衬得这凤鸣山宛若一位清纯的少女,别有一番的风情。
李承德抬眸环顾四周,夜色逐渐暗了下来给这密林平添了股恐怖的气息,走得先寻出落脚的地方吧,李承德暗暗盘算着。
冥冥之中似乎也是在有着什么东西指引着他,顺着一条小路往里走去,隐约之间好像听到了凿地的碰撞声,这声音引起了李承德的警觉。
难不成这里还有别人,李承德眉头微皱,却是打算猫着身子继续前行,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何方神圣。
山洞内,顾修燃起一支火把替魏显荣照着亮,底下人也都是借着这抹光亮凿着洞,都快凿了一天了这深度也不过才刚刚没过石门厚度的一半。
魏显荣此时的神色已是不耐,盯着这石门几乎都快要将其盯出个洞来,眉头狠狠一皱,沉声问道,
“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
“回殿下,明日一早估计这石门就会被凿透了。”士兵看了一眼进度,拱手回道,只是这小拇指尖却是肉眼可见的颤抖。
他跟随殿下出征多年,无论身处何种险地,从未见过殿下如此阴郁的神情。再加上魏显荣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士兵心头更是一颤。
山洞内不过留下数十人凿洞,其余天澜和九黎的士兵都由白廷带领,将这若羌层层包围下来,可以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眼下若羌群龙无首,为避免其再次动乱,魏显荣只能让白廷前去带兵守着,否则他们若是反攻回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临走之前,白廷颇为不愿,他还想着亲眼看见长公主平安出来呢,怎么能把自己给支出去呢,一时就与魏显荣起了争执。
“顾修才是你的属下,这种差事不应该派你的下属去吗?”
可魏显荣的一句话便让白廷哑然,嘴张了好几次,眼皮子也眨了好几下,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顾修凿洞比你凿得快,何况这若羌又不是给我守的,这可是给你家殿下的见面礼。”魏显荣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说道。
现下若羌的皇室也只剩下李星河和李承德两人,无论是谁继承若羌,魏显荣都不介意,这才是他没有下令屠城的原因。
顾修在一旁觉得很淦,什么叫他凿洞凿得快,他又不是土拨鼠,主子这理由找得可真是撇脚。
不过这若羌说来也是该李星河姐弟俩继承,若是他们九黎接手只怕是不好平息民怨,主子这是借着白廷的手表自己的心意呐。
不过顾修还是只猜对了一半,主要是魏显荣自从知道这白廷曾经给李星河烤过野兔后,对他难免有些不待见。
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让李星河出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他,总该是自己来迎接她呐。魏显荣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眼神的凌厉也缓和了下来。
无论出于何种境地,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她的。
密室内,冰冷的棺椁还在冒着寒气,李星河听着曦和的话只觉得背后凉意满满,生动水灵的双眸里满是惊讶和不可置信,步伐硬生生地踉跄退后了几步。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这道诅咒存在,我便不能与我心爱之人相伴相守?”
“在这之前我并未知晓燕绥对我如此情意,只道是情爱之事误人,蒙了心思罢了,所以我便在我的继任者身上下了道情咒。”
曦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深知此事是自己对不起李星河,便有些愧疚的说道。
“那就没有办法解除吗?”李星河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有些激动的按在棺椁上,瞬间手便被冻得通红,睁着圆眸问道。
曦和垂着眸,摇了摇头,她当初万念俱灰对这世间的情爱更是痛恨,怎么可能允许它发生在自己的继任者身上。曦和长叹了口气,问道,
“你看看你的手腕处已经有了几点朱砂痣?”
看着李星河的神情,曦和便已猜到了她已是心有所属,说不定这咒还发作过几次,不由得语气也染上了几分的担心。
李星河将一层层的云锦罗织拉开,露出一截白嫩如藕般的玉臂,两粒朱红色的痣十分惹眼,明晃晃的出现在李星河的手腕处。
“看来这情咒你已经发作过两次了,原本这情咒可以抑制住宿主的情爱,是为世间冷情之人,可等到第一次发作之后便失去了它的作用。”
曦和看着李星河手腕处的朱砂痣,低声解释道。可眸中的神色却是愈来愈暗,能够冲破情咒触发反噬的人,极为少见。
这片大陆没三百年便会出现一个穿越者,或是突破政治上的桎梏,还百姓以太平盛世。或是打破其现有技术的瓶颈,推动生产力。
为保证其任务的完成,也有不少人给他们的继任者施下情咒以保清心寡欲,有更多的精力完成所需的任务,可却是没有人能冲破这道情咒。
曦和不想让李星河步入自己的后尘,便想着下了这道情咒就可一劳永逸,可万万没想到李星河竟然能遭其反噬。
原来都是这情咒在作祟,所以每一次的反噬都是表明自己对魏显荣动了情,李星河似乎是被这一想法给吓了一跳,水润的双眸颤了颤。
“若是我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会反噬一辈子?”李星河抬眸,神色极为认真的问道。连带着双手也攥在一起,指尖微微发白。
“不是,只有五次机会,若是你不能彻底断情绝爱,三次情咒发作之后你便会沉睡过去,任务失败你自然也不能回到现代。”
曦和轻摇头,将这后果全部告诉了李星河,也希望她能够以自己的利益为重,神色有些严肃的说道。
说白了,对她们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当是做了一场极为真实的大梦,醒来之后还是要继续她们在现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