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显荣长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替她摆平了再说吧,谁让自己就是栽在她的手里了呢,便只能认栽了吧,魏显荣暗想。
长腿一迈便打算回去继续处理余下的事情,魏显荣转过身去,抬眸却发现了正在赶来寻他的李星河,两人视线交汇,双方的动作都是一滞。
“那个,方才是我误会你了,你别生气了,行嘛?”李星河向前走了几步站至魏显荣的身前,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双手交握背在身后,有些别扭的说道。
“我没生气,先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完。”
魏显荣有些惊讶李星河会来寻他,内心早已是泛开了朵朵鲜花,可面上依旧是冷肃,带着些许生人勿进的淡漠,口是心非道。
还说是没生气,这腮帮子鼓得都快成河豚了,周身的气息可不像是平和的时候。李星河状似了然的点了点头,装作极为认同魏显荣的话,严肃的说道,
“嗯,是的。你没有在生气,所以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处理事情吧。”
魏显荣讶然的抬起眸子,就这,连哄都不带哄一下的嘛,只要她说句好听的话哪怕是她犯了多大的过错,他都会原谅她的,可如今这是不屑于哄他了嘛。
魏显荣的心沉了沉,低着头,哑声道,“那走吧。”
说罢便掠过李星河,直直地向前行去,只是这背影却是极为的萧瑟,甚至隐隐让李星河有些心疼,好像是自己玩脱了啊,李星河想着。
魏显荣好像没有看出来自己在开玩笑的啊,李星河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看来自己还是得找个通俗易懂的方式来哄他了。
可想了一路,李星河还是没想出解释方才举动的理由,难不成要跟他说自己是为了缓解尴尬才跟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行,这样显得自己有点智障啊。
想着想着李星河便出了神,等到进了王账内也没注意眼前突然转身的一堵肉墙,不留神便跟着撞了上去。
额头上的痛意不由得让李星河轻呼,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魏显荣这身铠甲啥时候能脱下来,她这额头都快让它磕秃噜皮了,
女子眸中含泪,蹙起的眉间愁绪淡淡,唇如丹朱微微抿起,语气有些委屈的说道,
“这又不是身在战场,你这铠甲是不打算褪下来了嘛?”
李星河额头泛着红,雪白的皮肤本就娇嫩被这红一照映,魏显荣不由得起了怜惜之情,可一想到方才李星河的那番话,原本想伸出的双手也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为掩饰其尴尬,魏显荣将双手负在身后,别过眼神不去看李星河满含委屈的眼神,只是耳后却是添了几分的羞红,佯装淡定,沉声道,
“我这身铠甲只有我未来的妻子可以解,李星河你确定要解开吗?”
魏显荣向前挪动了几步,两人的距离一下被拉进了许多。面前的男人步步紧逼,铺天盖地的气势都压了上来,李星河只能连连后退,直到再无地方可退。
被魏显荣的双臂禁锢在角落里,阴影散落,鼻尖尽是属于他的气息,以及铠甲所反射的光亮。
李星河避之不及忙将头顶在魏显荣的胸口,瓮声瓮气急促的将之前想到的解释一箩筐的全部倒了出来。
“那个,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来着,但是没想到你居然当真了,然后我刚才真的是一路都在想着怎么跟你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此诚之心,日月可鉴。”
怕魏显荣不信,李星河还特意补上了最后的两句话,猛地右臂抬起做出发誓的手势,只不过却让她可以活动的空间更加狭小了。
“可我对你的心思,也是日月可鉴呐,怎么你却总是视而不见。”魏显荣食指抬起李星河的下巴,颇为无奈的说道,深邃如星辰般的双眸几乎快要让李星河陷落。
“那个,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算是解除了吧。”李星河别开双眸,心跳如鼓,视线来回在周围的内饰打着转,丝毫不提方才魏显荣的问题。
看来自己还是须得早日离开魏显荣,守在他的身边,恐怕自己的情咒很快便要发作了,李星河暗暗盘算着。
魏显荣早知会是这种结果,自从李星河从墓室中出来之后,他能够很明显的感知到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道透明的隔阂。
可到如今魏显荣也没有搞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了哪里,究竟李星河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对他的感情一再逃避。
“对了,你不是去寻凤临军了吗?为何不见他们的身影?”
这则消息是从密室里带来的,魏显荣便想借着凤临军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能够弄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便由此问道。
“我让他们先回平阳城了,最近几日我心里隐约是有些不安,元启实在是太过安静了,我总觉得会出什么大事。”
李星河将之前所准备的说辞吐露了出来,目光移向别处,不太敢直视魏显荣带着探究的目光,生怕让他瞧出些什么来。
既是李星河所说的话,魏显荣自然是信的,便没有再怀疑下去,只是心里总是涌出些许的疑惑,白廷似乎并没有机会将近日平阳的消息带给李星河的,而她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魏显荣强压住心头的疑问,可能是从其他人处得知的吧,总归不是在防着自己便好,魏显荣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
“你是若羌名正言顺的公主,而李承德是你的弟弟,但是须得你亲口承认才可进行受封仪式。”魏显荣抬眸看着李星河的发圈,逐渐松开了手臂上的桎梏。
“你的意思是说要让李承德上位,成为若羌的新任国主?”李星河抬眼正好对上了魏显荣黝黑的双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魏显荣这话很明显是将若羌的归属权交给了李承德,而他自己是真的没有存半分染指若羌的心思,李星河暗暗压住内心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