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荣哥一战,你可敢参战?”
三天后,陈骄阳给荣哥打去电话。
此时的荣哥,就躲在金水县郊区的某个偏僻山村。
一共九个人,根本就不敢离开这里,平日里都是昼伏夜出,到现在,孙健斌的伤势才算是好的七七八八。
“金水县的荣哥?”孙健斌诧异道。
“是的。”
“别看荣哥只是在县城里面混,但他的势力比吴老四、军哥他们五个人加起来还要大,金水县半个地下世界,都是荣哥的生意,他比吴老四他们有钱多了。”
孙健斌沉声道:“荣哥在金水县的地位,跟金爷在泉城的地位一样,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秀逗了?”
“这么强?”陈骄阳惊骇道。
“地方越小就越黑的道理你不懂吗?荣哥在金水县就是如此,他真振臂一呼,能来四五百个混混,我们拿头跟他去拼?”
“但我已经放话出去了,必须要去金水县跟他一战,不然我就是言而无信,在道上就混不下去了。”
“这是你的事情。”孙健斌沉声道:“我是欠你人情,但并不代表我会跟着你一起去送死,就算我答应,我的兄弟也不答应。”
“那我就问你,我现在让你跟我一起去,你到底去不去?”
“……”孙健斌那边沉默了许久,这才艰难回道:“我可以去,但只有我一个人。”
“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去,在几百个敌人面前,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如果我真死在那里,你帮我废掉两个人。”
“什么人?”
“张麟、陶通玉,你堂弟应该认识他们。”
这两人,就是跟李德寿一起欺负表妹的那两个学生,李德寿已经遭殃了,但这两人还逍遥法外。
陈骄阳并没有让魏翔和莫元锋对这两人下手,之前欺负表妹闹出了事情后,这两人就老实多了,反倒是李德寿还在蹦跶。
最后是李德寿最先遭殃。
这也是陈骄阳暂时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改邪归正,陈骄阳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但并不代表陈骄阳会放过他们的父母,子不教父之过,陈骄阳必然让他们的父亲付出代价。
只是,两人的父亲中,一个家里颇有钱财,还有一个的母亲在区里工作,职位还不低。想对付他们,并不容易,除非抓住他们的把柄,这样才能拿捏住他们。
不然就这样冲过去,把别人打残打废,陈骄阳也难辞其咎,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他可不想因此进入监狱。
但如果他真死在了金水县,就只能委托孙健斌废掉这两人,给表妹报仇。
“行。”孙健斌答应下来。
“就这样。”陈骄阳挂掉电话,看向旁边的魏翔、莫元锋:“酒吧交给你们,我和宋濂两人去就行了。”
“老大,说好的同进退呢?”魏翔不乐意了。
“我得为你们的性命负责。”陈骄阳拍了拍魏翔的肩膀:“而且,这次去是送死,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跟着我送死?”
“可是……你回不来,我们也护不住这个酒吧,吴老四很快就会把酒吧收回去。”
“行了,如果你还认我做老大,就留在这里。”
“老大,如果你还认我们是兄弟,就让我们一起去。”莫元锋沉声道。
“好,一起去。”陈骄阳索性答应了下来。
四人上车,直奔金水县。
荣哥的金水县有一个最大的夜总会,名水晶宫。
并不是什么宫殿,而是一艘船,有八层楼那么高,算是一艘豪华游艇,改造成了夜总会,但只有汛期的时候,这艘船才能开得动,还能够开出海。
冬季水少的季节,就停靠在岸边。
这是坐落在金水县离水河下游。
荣哥家里发家,就是靠船运,最赚钱的生意,也来自这个码头。
后来荣哥自己当家后,就花高价买了一艘豪华游艇,改造成了夜总会,来这游艇玩的人,四面八方的人都有,是真正的销金窟。
别人发家洗白,荣哥家里倒好,发家后反而去道上混了,招兵买马,弄死了金水县原来的大哥,自己当了老大,真说起来,荣哥算是一个叛逆之人。
因为他父亲都不是道上的人。
宋濂越是说荣哥的生意,就越是让陈骄阳心凉,本来以为就只是一个小县城的普通混混头子,但现在看来,这哪是普通混混?
这是一霸!
荣哥的钱财,恐怕是吴老四等人的十倍不止。
也难怪孙健斌说去跟荣哥一战,那是脑子被门夹了。
“我去,你丫的今天怎么突然说这事?”魏翔黑着脸道。
“我……”宋濂犹豫了一下:“阳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讲。”
“说。”
“这么久来,我也仔细回想过了,其实我也是被仇恨蒙蔽的眼睛,仔细想想,也是我自己贪婪了才惹下祸端,也是我当时被爱情熏黑了眼睛。”
宋濂弱弱的说道:“她是爱我,却放不下荣哥给她的富足生活,但她也是虚荣的,为了这样的女人,让兄弟们豁出性命,其实不值得。”
“在知道她被荣哥保养的时候,我应该让她在富足的生活和我做出选择,估计她会选择富足的生活,但我没有勇气让她选,还是舍不得她,如果让她选了,想必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更不会酿下大错。”
“靠,你丫的怎么不早说?”魏翔没好气的踹了宋濂一脚:“为了一个虚荣的女人,现在哥几个都要死。”
宋濂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对你们隐瞒了一些事实,但是,她确实对我很好,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爱。”
“就为了你的爱,让哥几个去死?明明你知道,还继续跟她纠缠在一起?你他吗也太自私了,亏老大那么信任你,把你当兄弟。”魏翔揪住宋濂的衣服,一拳砸了上去。
“住手!”
陈骄阳呵斥了魏翔,同时让莫元锋停车。
但魏翔还是继续往宋濂的脸上走了两拳,宋濂是打不还手,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车子停下,陈骄阳赶紧下车,把魏翔给拉到了一边去,低声道:“行了,我理解宋濂,他自小父母双亡,寄宿在郑勇的家里,并未得到多少母爱。”
“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对他关爱有加,他自然是深陷其中,其实也没什么错。”
这种渴求别人或许不会懂,但陈骄阳懂,他理解宋濂,因为他也是自小失去了母亲,想要得到这样的女人的关爱,无可厚非,没有什么,就越是渴望得到什么。
“可是……”魏翔还准备说。
“没什么可是,你不想去,现在就回去,我不拦着。”陈骄阳厉声打断了魏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