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骄阳让韩西萍先送刘璇离开,在刘璇下车之前,陈骄阳还拜托刘璇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彻查吴先海家产的去路。
沈静香如此欺负人,陈骄阳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如果真想对簿公堂,那就如她的意。
只要刘璇背后的学院派愿意帮忙,想打赢这场官司并不难。人脉,才是决定官司胜负的左右手。
当然了,陈骄阳其实也并不想把事情真的闹到法庭上去,到时候把沈静香搞的身败名裂,陈骄阳也没法给死去的吴先海交代。
毕竟沈静香还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是吴先海的亲儿子,也是他们吴家的香火。
沈静香倒霉,甚至因此入狱的话,这个孩子谁来带?
让吴含秀来带吗?
六七岁的孩子,不是说带就带,失去了父亲后,又失去母亲,对于孩子幼小的心灵来说,可是打击极大的。
甚至去学校上学的时候,孩子都会被人嘲笑,说他母亲是劳改犯。
当初的陈骄阳,不就是这样被同学嘲笑吗?不仅被嘲笑,还被人欺负,最后实在待不下去,只能选择辍学。
还是得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对簿公堂。
但是,吴含秀想要得到的东西,陈骄阳必须给她争取到,所以,需要查清楚这些财产的去向,抓住沈静香的把柄,到时候再逼迫沈静香做出让步。
而在刘璇的全力帮助下,过去不到两天时间,就得到了详细资料。
这也让陈骄阳见识了刘璇背后之人的背景之强大。
“出发!”
看完资料,陈骄阳叫上了韩西萍和宋濂,直奔目的地。
通过查询,沈静香把吴先海的资产,给了泉城鸿运码头的总经理朱建业,是给,不是卖。
而钱,转给了让陈骄阳意想不到的人——那个健身房的教练江华,这个被陈骄阳毁容的家伙。
因为之前沈静香说过,她说的是吴先海生前欠了别人家的钱,吴先海虽然死了,但债还在,连借条都有。
沈静香把能卖的都卖了,那老宅子还没有动,是老宅子现在值不了多少钱,还是几十年前就建的,好像并没有办房产证,所以很难买。
从查到的资料显示,沈静香连那个自己住的大平层都已经卖掉了,所以更换了锁,新主人还没来得及搬进去。
反正能卖的,全都卖掉,然后离开。
要不是王杏柔得到消息,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骄阳,再过一段时间,沈静香早就离开了泉城,到时候还能去哪儿找?
最气愤的,吴含秀还有不少东西在家里,房子都卖掉了,这些东西,恐怕全部被沈静香给扔掉了。
没多久,已经到了泉城鸿运码头。
这个港口主要是国际货运为主,在泉城来说,也是三大码头之一。
来之前,刘璇提醒过陈骄阳了,这个鸿运码头,也是在道上之人的掌控下,还是金爷那一脉的人掌控。
至于后面股东,就有萧家,但并不是萧家的人在管理。
萧家在泉城的产业有很多,做酒店、做餐饮、做国际货运,反正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各行各业都有一股。
萧家后代几辈子躺在床上,什么事情不做,都吃穿不愁。
想到这里,陈骄阳心里也是感触颇多,努力一辈子,可能还达不到别人的起点。别人生下来,就比你奋斗了一辈子还要荣华富贵。
“笃笃笃……”
宋濂敲响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出来。
走进去,这个朱建业五十多岁,肥头大耳,看着几个陌生人,他还是秉承着职业操守询问:“各位,有事?”
“在下陈骄阳,想跟朱经理谈谈。”陈骄阳坐在了朱建业的对面。
“陈骄阳?”朱建业眉头一拧。
这里距离北城很远,但朱建业确实听说过陈骄阳的名号。
因为这个码头,就有道上的人把守,当然少不了做一些违规的生意,难免会跟道上的人打交道。
但是,道上的人也就止于跟他打交道,更往上一层,到了那些股东,就跟道上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那些都是真正的“正规”商人,不会跟道上扯上关系的。就算码头被抓住把柄,也是朱建业倒霉,跟上面的股东无关。
所以,朱建业对道上的事情也有不少了解,而名声最盛的陈骄阳这个名字,自然听到的次数也是最多的。
“陈先生来这里有何贵干?”
朱建业有些疑惑,心中暗忖,难道是来找自己做违规的生意?
也不对啊,陈骄阳都已经宣布退出江湖,那还做什么生意?
“朱经理既然知道我的名声,想必也知道我跟吴先海关系不错,他死之前,把女儿托付给我照顾了。”陈骄阳正色道。
“吴先海?”朱建业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来找茬的。
但他并不慌,而是慢条斯理的拿起桌子上的香烟,自顾自的点燃,背靠在办公椅上,反而一副悠哉神情,丝毫不把陈骄阳放在眼里,但是,翘起的脚,却悄悄抵在了办公桌下的一个红色按钮上,踢了进去。
还踢了两次。
确定外面的人已经得到消息之后,他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陈先生,吴先海把女儿托付给你,那是信任你,但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吗?”
“是啊,他信任我,我却辜负了他,心中愧疚,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陈骄阳自责起来,一脸悲痛:“我这人有一个极大的缺点,谁让我睡不好,我就让他全家睡不好,朱先生,您觉得我是不是有点极端?”
朱建业眉头条挑了挑,他当然知道陈骄阳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当然也知道陈骄阳今天来者不善,还能够找到他,说明陈骄阳并不简单。
但他也不是吃素了,不会因为这几句话的威胁,就怂了。
“陈先生这也不算缺点吧,做人得恩怨分明。”朱建业正色道。
“对,恩怨分明。”陈骄阳点点头:“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朱先生原本跟此事无关,如果配合我的话,我定不会追究您的责任,相反,我还感激朱先生,绝对不让您白忙活一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先生,明人不说暗话,非要撕破脸皮吗?”陈骄阳眯起眼。
“撕破脸皮又如何?别人怕你陈骄阳,我可不怕。更何况,你已经退出江湖,还要管江湖事,这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朱建业扫了一眼窗户外面,看到人影灼灼,他冷笑起来:“敢动我分毫,你今天都走不出这个码头。”
宋濂去窗户边看了看,回来在陈骄阳耳边道:“老大,外面聚集了几十个人。”
“哦?”陈骄阳笑了,看着朱建业的时候,他笑容更盛:“凭这些杂鱼也想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