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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神州答道:“这要看你有无决心,若没有这个决心,可以简单的去熟悉一下太古圣典,然后练练一般的剑术。无论如何,永恒禁空总归是你的优势。”

“圣皇诀里还有一些剑技,我在这里又不能动用灵气,也练不成吧?”秦风叹道。

“剑道深远,与你所认知的有所不同。不管是刀剑还是其他器具,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便能一法通万法。当你对剑的领悟到了极致,就算是用其他武器,也依然能够得心应手。”

“你若是能完全掌握圣皇诀里的剑道,回到现实,想要修炼那些剑技,自然也事半功倍。”

“但圣皇诀已经明确告诉你了,剑道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极境。但想要修炼所谓的真正剑道,需要的是绝对的专心致志。自古以来有多少天纵奇才,自以为已经领悟了剑的极境。实际上,他们达到的不过只是自己所认知的程度。天赋带给他们的,只是程度不同的傲慢与自满。”

“而圣皇诀,之所以内容无穷无尽,也正是因为其中蕴含了包括剑道在内的无数至极之道。这些至极之道,都必须经历亿万年如一日的领悟,才有机会初窥端倪。一旦中途放弃,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这才是天地间所有生灵,包括神明,追求永生的意义。但等到他们真正面对这些至极之道时,却发现了这个更残酷的真相,最后往往不是道心崩毁,便是望而却步就此满足。”

“其中能够忍受永恒孤独而成圣者,寥寥无几,比如太一、伏羲、龙祖……但你没有亲身经历,永远无法体会至极强者的孤独。”

“而你,就算借助永恒禁空体验到了永恒孤独,也只是拥有在这里的一切记忆,回到现实中,你依然是暂时的弱者。”

秦风听着太古神州的讲述,也不禁傻眼了。

原来,武道从来没有尽头可言,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想到这里,秦风又有些不甘心,咬了咬牙:“我试试吧,就先从太古圣典和基础的剑术开始。”

他要测试一下永恒禁空到底有什么效果。

想到这里,秦风心念一动,太古圣典与承影剑果然随之出现在了永恒禁空里。

“幸好,这里与太古神州是共通的!”秦风松了口气,又请求道,“太古神州,偶尔陪我聊聊天,好么?”

“好。”太古神州的回应,难得温柔。

于是秦风开始尝试,先背诵一段太古圣典里关于“游灵族”的一部分内容。

这部分内容,都有一万字,秦风花了半日时间,终于倒背如流,神识才退出永恒禁空,回到现实。

那个沙漏终于开始正常漏沙,秦风看在眼里,立即取出天石墨,在纸上印制刚才背诵的内容。

果不其然,那一万字内容,秦风甚至能够倒着印制出来,而不需要借助太古圣典!

“还真可以……”秦风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再度回到永恒禁空。

太古神州的意识化为蓝雪音,已经在永恒禁空等候。

“你怎么也进来了?”秦风惊道。

“我在何处,没有区别。”太古神州答道。

秦风会意,这才开始不断翻阅太古圣典。

与此同时,周围天地变化,伴随秦风度过一年四季,日日夜夜。

起初秦风翻阅太古圣典的内容,还津津有味,到了后面就开始感到有些乏味了。

“以外界的时间单位计算,距离我进入这里,才过了一个月……”秦风自然清楚永恒禁空里的时间流逝,叹道。

才一个月,他就觉得受不了了。

“这还只是开始。”太古神州说道。

秦风沉默了片刻,重新开始翻阅太古圣典,优先熟记对自己和大秦皇朝有用的内容。

外面的世界,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但永恒禁空里,已经过了一年。

秦风在心里开始慌了,目光都有些涣散。

不知不觉,他就在这里独自一人呆了一年!

唯一陪伴他的,只有幻化成蓝雪音外表的太古神州意识!

“一年我都不能忍受么?”

秦风哭丧着脸,丝毫没有因为掌握知识而感到愉悦,只是回到现实中。

望着桌上的沙漏,秦风叹了口气,走出房间,询问龙将烈风:“从你看到我进房到现在,过了多久?”

烈风只是木讷回应:“回主人,大概一刻钟的时间。”

“确实是过了这么久。”秦风点头叹息,随即干脆在房间外面坐下。

他重新回到了永恒禁空,看着外面的世界。

无论是龙人还是神羽卫,都仿佛遭遇了时间停止,凝滞不动。

看着将士们凝固在脸上的笑容,秦风握紧了拳头:“为了我自己的生存,也为了我的子民,我不能就这么懈怠!懂得越多,也是对实力的一种提升。”

大秦皇朝,还要面对恐怖的荒神帝国,就算将来真的有望击败荒神帝国,也必然要面对更强大的种族,比如那只毁灭了天羽卫的遮天巨手!

于是秦风手握承影剑,开始尝试按照圣皇诀的内容,先练习基础的剑术。

永恒禁空内,剑影横飞,秦风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承影剑,从最基础的挥剑开始,慢慢掌握。

又过了一年,秦风回到现实中,缓缓起身,心念一动,承影剑出现在手中。

依照圣皇诀的内容,秦风开始舞剑。

果不其然,纵然还有些吃力,但因为掌握了一定的剑法,秦风舞剑也更加得心应手。

“好!”

周围的神羽卫将士,纷纷注意到了正在舞剑的秦风,忍不住喝彩。

“陛下以前没练过什么剑术吧,居然无师自通?不愧是太一圣使!”

将士们对秦风的太一圣使身份,更是深信不疑。

蓝雪君听到消息,也赶到秦风的住所,躲在树旁观看,发现秦风的剑术已经颇有章法,也不禁暗暗称奇。

“但愿我没有乱了他的心境……”蓝雪君不禁感到愧疚,可一想到秦风好像没事人一样,又难免有些酸楚。

一刻钟后,秦风将承影剑收起,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并未有任何喜悦,只是让将士们各自练习。

在蓝雪君疑惑的目光中,秦风回到房中坐下,神识再度返回永恒禁空。

“这一次,我要呆更久!”秦风咬了咬牙,开始继续练剑。

圣皇诀里,光是基础剑术,都够他修炼个亿万年,除了剑术,还有拳掌和步法……

永恒禁空内,时间不断流逝,已不知过了多久岁月。

秦风就在这里,感受不到饥渴和疲倦,只是反复练剑、练拳掌和身法,偶尔翻阅太古圣典。

不知不觉,已过了十年。

此时的秦风,只感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恐慌蔓延开来:“这就是孤独的感觉么……”

他曾经还只是个为了未来奋斗的上班族,偶尔吃吃喝喝玩玩,生活也算充实。

来到这个世界,他在短时间内抗击异族,屠灭劣魔帝国,受万民敬仰。

他还没有好好享受这种感觉,就来到了这里,只为了趁早磨练自己的心智。

秦风的呼吸变得急促了,看了一眼太古神州。

在这里,唯一令他感到慰藉的,就是陪伴自己的这张脸。

这期间,太古神州也偶尔会提醒秦风振作,更多时候依然是冷眼旁观、冷漠讲解。

太古圣典的内容也多如星河,他花了十年时间,掌握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秦风再度投入练习和阅读。

一百年过去了。

“那些顶尖的强者,到底是怎么忍受孤独的!”秦风停下练剑,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懊恼不已。

在这里仅仅只是呆了一百多年,他就要疯了!

“原来我是如此可笑,还幻想自己能修炼到永生不死,与天地同寿……”秦风不禁傻笑了起来。

百年孤独,足以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已经沉默了十年的太古神州终于开口了:“生灵修炼,强大到了一定程度,有些事物对他们已没有了诱惑力。而你之所以会如此崩溃,是因为你还有欲望,还有牵挂。”

秦风缓缓起身,仍在傻笑:“是呢,我明明还只是个乾元境的武者,受万民敬仰的国君,国中已经有多少女子仰慕我,还有多少因为烹饪精要而改善的美食可以品尝,还有刺激无比的荒域探险……”

太古神州默默倾听着秦风的倾诉,并未出言打断。

“我没有强者的心境,却妄想经历强者的孤独。可是我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为了和我的子民生存下去,必须变得更加强大,自当忍受孤独。”秦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捡起被他丢在一旁的承影剑,走向远方。

依然是剑影横飞,千年不过转瞬。

秦风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原来我是如此脆弱,如此不堪!”

“很难过么。”太古神州朝秦风伸出了白皙的手。

秦风感激的看了太古神州一眼,伸手想要将这只手握住,两只手却是互相穿过。

千年寂寞,让他险些忘了,眼前的太古神州也不过只是一道意识。

“我本就是因你而生,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实体化,你想怎样发泄都没问题。”太古神州突然开口,面无表情。

秦风一怔,随即擦掉眼泪,摇头道:“对我而言,你与她皆不容亵渎!”

言讫,秦风转身走向更远处,再度练剑。

一万年过去了。

十万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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