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去世以后没多久,与北魏的战争爆发,裴阳跑来退亲。
爹爹和嫡母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在上战场前同意了裴阳退亲的请求,最后婚书上她的名字变成了嫡姐的。
再后来她去庵堂替娘亲点长明灯,回来时发现柳家被灭了门。
她不懂,在她悲痛欲绝的时候,傅秋声却还有心思与颜品如成亲。
说好了会守着她、护着她的呢?论家世、论样貌、论性子,颜品如哪一点比得上她!她凭什么!
无数个夜晚的碾转反侧之后她明白了,在她一心征服裴阳的那段时间里,他不说一声就转身了,她成了他的回忆。
可她不甘心,凭什么嫡姐和颜品如那样的可以一切顺心,她失去了父母、弟弟、裴阳之后,连他也会失去?他不是该一直忠于自己的吗?
凭什么她们什么都有,她却落得两手空空。
天道不公!
她不信命,她偏要去争一争。
很快她就有了机会。
国公爷与父亲有过命之交,念在她一介孤女,国公爷夫妇收留了她,从此她在国公府客居三年。
刚住进国公府时,她一直情绪低落,时常叫傅秋声前来安慰。她当时很失落,因为她知道那仅是朋友间的安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可她都已经那么失落了,国公夫人还三番五次暗示她要靠自己走出伤痛,不要不分时间找傅秋声。
她做错了什么?她都那么可怜了,国公夫人还要这样刺激她,明明是傅秋声自己说的有事情可以去找他。
还有,国公夫人明明很喜欢自己的,之前她给傅秋声与自己制造机会相处时说什么嫡庶无所谓,说什么我朝民风开放。现在就因为她父亲故去,找他说几句话她就这样阻挠,这么快就人走茶凉吗?
后来她才清楚,是国公夫人怕她缠着傅秋声。
可是,以他之前对她的迷恋,她相信他是甘之如饴。
她恨国公夫人,明明她什么都不懂。
还有,她恨颜品如。
傅秋声在与颜品如议亲之前,一直都是随叫随到的,可自从住进了国公府,颜品如一直拿孩子缠着他,手里牵一个肚子里怀一个。
颜品如的位子本该是她的。
她承认她与傅秋声那样她也有不对的地方,国为她曾经的确一切朝着嫁给裴阳打算的。
可她最终没有嫁成。
她已经醒悟了,也回头去找他了。
可他却委婉地表示,他已成亲,不能对不起颜品如,那是他该有的态度吗?
他这样迫不及待娶亲就对吗?之前口口声声说一片真心只待她接纳,可他这么快就转身,连招呼也不打?
他不应该等一等她吗?
她恨!
恨天道不公,恨他不守承诺。
在国公府的三年,是她这一世里最煎熬的三年。
她表面上听了国公夫人的话深居简出,心里却一直如烈火烹油。
傅秋声与颜品如的琴瑟相和深深刺痛着她。
他现在是幸福了,可是她呢?
出了孝期之后她年纪也大了,娘家也没人了,根本议不到好的亲事。她一介孤女,无人可靠,为自己打算也算错吗?
后宅自古是女人的战场,成王败寇,适者生存,她看到了机会不抓,那才是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