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扫了床上一眼,她心里也就明白了。
她亲手养大的儿子是什么德性,她自然一清二楚。
可皇帝虽说一向不对她说朝中之事,但他不喜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安王她却是能感受到的。
要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收入太子宫中也不过是多了张嘴,但这人是安王的小姨子,她还真不敢随意做出这个决定。
并且,安王将她的儿子打成这样,她对床上的女子就越发厌恶了。
是以,当夏月荷哭着对她说要以死明志的时候,虽然知道不能让她死,她心底竟然还隐隐有些期待。
初堇一直冷眼旁观,她见太子与皇后没有半点悔意,心中不由得有些火。
她虽然不喜夏月荷,但明显的,要是没有夏月荷,今日坐在床上哭的恐怕是自己了。
当然,她有毒针,到时在那里哭的肯定太子。
可说到底,夏月荷的确是替自己挡了个雷。
现在这么个情况,她又是个恩怨分明的妖,此事肯定要有一个说法。
夏月荷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无动于衷,难道她赌错了。
但事已至此,戏还得继续唱下去,她还要赌。
今日之事不止她们几个人知道,她赌皇后不敢让她出事,除非太子不要名声了。
夏月荷一咬牙,她爬下床朝桌脚撞去。
初堇见情况不妙,她立即动身去拉夏月荷。
将人拉住后初堇愣了下。
她还真将人拉住了!
她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傅远也在同时冲到了桌前,他也惊呆了,这个速度……难道是情急之下潜力爆发?
初堇本身离夏月荷近,傅远又是同时到达的,皇后和太子此时没有心思分析初堇异乎寻常的速度。
同时愣住的,还有夏月荷。
她是抱了撞得眼冒金星的打算的,没想到初堇拉住了她。
这让她很不适应。
夏初堇不是恨她吗?
初堇见太子和皇后依旧没有反应,她拿出了云青山扛把子的作派,她问夏月荷,“你想怎么办?”
夏月荷愣了下,她这是想替自己出头?
但此时此刻,她确实需要将自己的态度表明,她看向皇后,道:“此事皆因小女子而起,若不是小女子不小心弄脏衣裙,便不会阴差阳错来到这间偏殿;小女子若是没有来到这间偏殿,太子殿下便不会临时起意与小女子有了肌肤之亲。无论是生是死,小女子生死都是太子殿下的人,请皇后娘娘明鉴。”
反正是豁出去了。
既然她都听说了太子轻浮,且他竟然敢在宫中算计已经是王妃的初堇,皇后这个当娘亲的不可能不知道他平日的作派。
她只要咬死了,不怕皇后不信。
初堇却是惊呆了,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将太子砍死吗?
她问夏月荷,“你想嫁给太子?”
夏月荷怯怯地看了眼皇后和太子,“妹妹听皇后和太子的。”
正在这时,外头的内侍已经在喊着“太后娘娘驾到了”。
皇后一听,顿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太后来了也好,将这件事情交给太后处理算了。
让夏月荷死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么多人看到了。
但她若让夏月荷入了太子府,皇帝肯定会怪她办事不力。
反正皇帝一向听太后的,就让太后做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