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子萱下车的时候,被这群疯狂的记者堵了起来。
想起受伤的父亲,她拼了命的冲出重围,向着医院里面跑去。不知道谁的脚拌了她一下,她摔倒在地,娇俏的脸上被硬绑绑的地面蹭破皮,手心也磨出血来。
她忍着身体的虚弱,缓缓站了起来,痛得她眼泪打转,却倔强地咬住了有些泛白的唇,面对着闪亮的镁光灯,说:“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待会再问吗?我父亲受伤了,我想进去看他,请你们让让行,好吗?”
她眼含泪水,充满乞求,水辘辘的眼神就这样看着堵在面前的记者。
其中有个戴帽子、二十出头的记者不忍侧目,微微让出一道小缝隙,她连忙挤了过去,以此跑进了医院,将记者甩到身后。
“小张,你不想干活了是不是?”
“你看那个女孩子也挺可怜的,我们……”
“你可怜她,谁来可怜我们。今天要是没有挖到有用的新闻,你跟我怎么跟主编交待,你再是心软,就别做这一行!”
“是是是。”
……
到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白茫茫的一切,叶子萱慌乱的到处张望着,脑海里只有受伤的父亲,随便拉着一个护士,着急的问道:“请问从监狱送过来的叶铭在哪?”
“他,他在207号病房。”护士一时被紧张地叶子萱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道。
叶子萱得到答案,立马放开护士,往着二楼跑去。
穿过阴暗寂静的走廊,叶子萱的心提在嗓子眼上,从监狱打来的电话只是说了父亲受伤,到底伤得多厉害,她根本不清楚。
但是监狱会打电话给她,是不是说明父亲快不行了?
她急得潸然泪下,终于找到了207号病房。
但门口有二个持抢守卫的狱警,看到叶子萱时,伸出双手拦住了她:“你是什么人?里面是重点罪犯,你不能进去。”
“我是他的女儿,我要进去看我爸!”她努力拉开狱警的手,想挤进去。
但她的力气太小,反到被狱警推了出来,很不客气的说:“就算你是病人的女儿,但你也不能进去,最多在外面看着。”
听到这话,叶子萱又气又急,看着阴森恐怖的狱警,只得转到窗户那边张望起来。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晕迷不醒的叶铭。明明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但短短的监狱生活,已经让他鬓发染上了些许白发,加上瘦弱的脸颊,活生生的看起来像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一样苍沧。
他的嘴角夹着伤,穿着囚服的衣服还渗着血迹,打着吊瓶,戴着呼吸口罩,双目紧闭,看起来情况很是不妙。
“怎么会这样……”看到这一幕的叶子萱自语自语,她明明将父亲留给自己的钱都塞给了看守监狱的人,只求他们可以对父亲好一些。
可为什么父亲会被打到进入医院,还住重点病房!她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又一次向着病房门口冲去,喊道:“我要见我爸,我要见他,你们让我进去!”
狱警再次拦着她,动作也很是生硬,只管将她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有几次她还被推倒在地,但下一秒她又一次冲了过去。
几次下来,狱警也来火气,抽出随身的枪对准叶子萱,那黑洞洞的枪口描准了她,叶子萱怔住了。
“我看在你是病人的家属,再对你一次次纵容。如果你再这样硬闯,我们有资格怀疑你是想劫狱!采取极端措施,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不要以身试法!”
狱警冰冷冷的声音,警告着叶子萱,那阴冷不容质疑的眼神足以代表着如果叶子萱真的再冲过来,他们就绝对会公事公办。
叶子萱晶莹的泪水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看起来很是可怜。
但铁石心肠的狱警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将她控制在距病门一米左右的距离之外,再次面无表情的守在那里,如同木头人一般。
她抽泣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担忧的目光朝着里面望着,那里躺着她最爱的父亲,但她却不能进去看他,更无法触碰到他。
“快看,她在这里!”
随着一声呼喊声,一群表情兴奋或激动的记者们又一次涌了下来,他们纷纷拿起话筒朝着叶子萱,那些镁光灯将叶子萱的眼泪以及她狼狈不堪的外表拍摄了下来。
“叶小姐!请问看到你父亲躺在病房,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跟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说的吗?”一名用词尖锐,眼神犀利的女记者将话筒凑到了叶子萱的跟前,旁边还跟着现场拍摄的录像设备,显然他们是电视台的外驻现场直播的电台工作人员。
叶子萱完全没有心情回应,她只想进去看看父亲,满脑子只想将父亲从冰冷冷的监狱里救出来。
她不想他死,不想……
“叶小姐,听说你父亲判了死刑,你从千金大小姐沦落到这一步,你是否会怨恨你的父亲?”女记者见叶子萱不回应,继续追问起来,问题是一个比一个刻薄。
“我不会怨恨他,他是我的父亲,是我最爱的人,我请你们不要再采访了,我不想接受任何采访,请你们放过我们一家人吧!”叶子萱被这个尖锐的问题所刺伤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可以被人辱骂,但绝不能容许有人这样说她父亲。
女记者见她回应问题,更是使着眼神让身边的录像机朝着叶子萱近一些,眼神放着精光,问:“叶小姐!听说你这段时间在学校经常被人欺负,而且还有传言说你已经开始沦为外围女了是吗?”
外围女,指为了得到金钱而某种利益出卖身材,出卖尊严,随便跟哪个男人一起的漂亮女人。
这种外围女大多长得很漂亮,而且学历较高,又常是模特或演员出身的女人。
叶子萱原本是有钱大小姐,但如今沦为杀人犯的女儿,加上电影学院的学生,学校的传言,让社会人士不仅浮想翩翩,而且认定了她就是堕落了。
“胡说八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