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她气不可耐的关上了车门道:“赶紧走,离开这里!”
许思彤纳闷,心情也不太好,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车。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始终沉默着,一直到医院门口,叶子萱准备下车的时候,许思彤才叫住她。
“什么事?”
“萱萱姐,如果可以的话……”说到一半,她停顿的吸了一口气:“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跟霍总裁联系?”
恩?
叶子萱有些惊讶,作为一个助理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霍以恒是她的儿子,难道让她因为一个助理的情绪不去理会自己的儿子吗?
她看了一眼许思彤并没有说话,就拎着汤盒下了车。
许思彤叹气,她早该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兴许是自己管的太宽了。
……
病房内。
叶子萱进去的时候,季可欣正耐心的跟季浩川讲家里的情况,他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她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放下汤盒,也安静的坐在一旁倾听。
关于季家,她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季浩川也很少提起,除了知道在伦敦养老的爷爷奶奶之外,原来季浩川的爸爸是哈佛大学知名的法学教授而母亲是知名的小说家。
趁着放假,两个人回国想要看看孩子,却被季可欣百般阻拦。
她打量着两兄妹,季可欣很可爱,虽然有时候呆萌的,但是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季浩川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样子。
因为出生在书香世家,也难怪兄妹两个人会有这样的性格。
季可欣很认真的讲着,季浩川很认真的听,说到最后,季可欣很认真的拉着哥哥的手,嘱咐道:“如果爸妈非要过来看你,你就当做没有失忆,只是轻微的创伤而已,好吗?”
面对这个对自己很好的妹妹,季浩川更多的是疑惑,他目光中有些不解。
季可欣只好继续解释:“如果他们知道你失忆了,会伤心难过的,所以要假装你好好的,好不好?”
季浩川很无奈,因为他听着季可欣说了那么多,除了头疼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是看着所谓的妹妹那么诚恳的请求,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就算是为父母作出的贡献吧,凭心而论,如果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也不想让他们伤心。
看着哥哥的样子,季可欣赶紧回过头去,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落,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她忽然就长大了。
他们的气氛看的叶子萱心里也是一阵堵,轻轻拍了拍季可欣的后背,温柔的安慰:“你先回去,今天晚上我陪着她。”
以前都是季浩川忙前忙后照顾她,如今也该换到她来照顾他了。
“辛苦你了,萱萱姐。”
季可欣并不想让哥哥看见自己哭,说完之后就直接走出了病房。
看着她的背影,叶子萱叹了一口气,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很深,深到煽情的时候让人有想要窒息的感觉。
她快速走到窗口深呼吸了几次,才放松心情重新面对季浩川:“我给你打包了以前你最喜欢喝的汤,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她纤细的手指端着陶瓷汤碗,利落的打开小桌板放在上面,动作行云流水而且举手投足都待着优雅的气味。
季浩川温柔的目光一直看着,然后点了点头:“好,我尝尝。”
他怎么想都记不起叶子萱,却觉得她很漂亮,让人看着很舒服。
仅此而已。
有些爱就是你爱的越深才越容易舍弃,身体都是承受力的,一件事情折磨的你筋疲力尽的时候,一旦有机会,就会立刻抛下它。
……
医院走廊。
季可欣逃一般的出了病房,眼眶中还盈满泪水,急匆匆的走着,却措不及防撞进了一个胸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的道歉,一抬头,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
“唉,你别哭啊?好好的你哭什么?”撞到的人正是许泽亚,他值夜班,他也慌了,拉着季可欣上下打量:“是不是撞坏了?哪儿疼?告诉我?”
“心疼!”
季可欣带着哭腔,积压了几天的委屈跟难过此时全部都崩溃了,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许泽亚的白大褂,如何都不愿意放手。
紧紧压抑着的哭声论谁都会无比心疼的。
可是这是病房,许泽亚是个医生,要是被护士看见,肯定又要传出些闲言碎语了。
他无奈的看着季可欣,小声安慰:“我的姑奶奶,你先别哭,去我办公室让你哭个痛快好不好?”
他是医院的主任医师,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三分钟后,办公室内响起了磨人的哭声,季可欣这下肆无忌惮了,大声的哭着,埋在许泽亚的怀里,鼻涕眼泪全都往他身上一通抹。
许泽亚简直要疯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不容易一个值夜班的没什么事情,竟然还招惹上了这位姑奶奶,不会是装的吧?
他忽然小心的推开季可欣,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自己摇了摇头,应该不像是装的,那就哭吧,反正白大褂都是医院统一清洗,他多得是。
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死了人的家属在痛哭,在医院生存,许泽亚的耳膜也习惯了高分贝的折磨。
三分钟,五分钟,八分钟过去了……
季可欣的哭声才逐渐停止,变成了抽泣,瘦弱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很有感觉。
许泽亚见势推开她扶着在凳子上坐下,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赶紧擦擦,那么漂亮一张脸,哭毁容了就不好看了。”
这个时候,季可欣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拿着纸巾不顾形象的擤了鼻子,站起身道:“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她说完没等许泽亚反应,就直接甩门而去。
纳尼?
许泽亚直接就郁闷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女人又是在搞什么鬼?
不会是无缘无故跑来医院又故意跟自己偶遇?抓着自己痛快的大哭一场,然后给自己留一个悬念?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