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霍景延开着车都怒了,一拳一拳的打在方向盘上,双眸阴狠烦躁。
这三年,他很少有这样的耐性!
该死的女人!
你他妈到底跑哪儿去了!
他愤怒的按着喇叭,在拐角的时候却透过雨幕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叶子萱被那几个男人狠狠的拽着,她的脚还在无力的踹着,嘴里骂着让他们滚。
看到这一幕,男人的双眸顿时阴鸷下来,一阵猩红。
“该死的!”
他从车上下来摔上了车门,就径直走了过去,怒狠狠的瞪着那几个人,上去就是一脚,再一记勾拳,然后伸手把叶子萱拉进了怀里。
为首的小混混不爽了,喝多了根本认不得霍景延是谁,不爽的骂道:“兄弟们,给我上!打的他丫的不认识家门!”
哼,就几个小混混,想要跟霍景延对抗?
开什么玩笑?
他根本没心思跟他们动手,肮脏那样,他怕脏了自己的手。
早说了,霍景延是黑白通吃。
一把抱起叶子萱冲着迎面来的拳头踹了一脚后冷着脸进了酒吧,而此时,经理正往门口走来,看见霍景延,恨不得就跪下请安了。
言语都有些哆嗦:“哟,霍……霍总,您怎么大驾光临的来了?”
女人不合时宜的插着嘴:“给我滚,都给我滚!”
她好像有些发烧,胃里又有些不舒服。
因为脸埋在霍景延的怀里,看不见长相,经理也不敢吭声。
“外面那几个人,如果明天他们不在派出所,这家店别想再开了!”
在清潭市,霍景延一句话比法官还要强大,没人敢不听,经理连连点头:“是是,我马上就把他们送进去!”
敢欺负自己的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他怀里抱着女人,她却依旧不停的挣扎,手臂乱摆着:“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哼,他要是再放了她才有鬼!
半小时后。
霍景延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复式公寓,看着她浑身都湿透,还贴心的拿了毛巾给她擦干头发跟脸。
“衣服都湿了,换换吧。”
他拿了一套衣服放在旁边,看着女人通红的双眼跟无助的模样,他真是心疼透了。
如果可以,他绝对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疼她,爱她。
“送我离开,我不要在你家,我要走!”
她浑身湿淋淋的站起,就要往门口走去,眼泪也再次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心里好像被堵住了一般,除了想哭还是想哭。
嗡嗡嗡的哭着,那哭声跟苍蝇一样,听得霍景延心烦议论的。
要是平时他肯定怒了,开门让女人滚。
现在他舍不得再次让她伤心。
耐着性子他拉着女人的手臂重新坐在沙发上,亲自拿起了毛巾帮她擦头发,擦身上的雨水。
“乖,衣服换了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语气温柔的要融化全天下女人的心了。
他甚至低头在女人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温柔的说:“我会一直都在。”
他越是温柔,她的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河水一般不停的往下流,虽然最终还是换掉了衣服,但是仍旧在哭。
这哭声,简直让霍景延心烦意乱,但是却不能发火。
她乖乖的换了衣服一声没坑就要往门口走去,霍景延简直连忙过去拉住,无奈的配合。
他还是送叶子萱回了自己的家。
“回家了,行了吗?别哭了。”
这简直是少有的好脾气啊,天下第一扑克脸,如此的温情柔和,还真是少见。
看着熟悉的地方,叶子萱的哭声才渐渐止住,拖着脚步走到沙发前坐下靠了进去。
她头很疼,很晕,胃里也很难受。
淋了一晚上的雨,霍景延看她不想说话,便转身进了厨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上端了一杯温热的姜汤,放在女人面前:“喝了吧,小心感冒,女人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呵,身体上的病根儿算的了什么?
心里的病才是最磨人的。
叶子萱并没有动,仍旧眯着双眸,半嗑着眼,似睡非睡的模样。
她心里憋得慌,却一句话都不想说。
“要我喂你?”
看她的样子,霍景延作势就要拿起汤匙。
也许是真的太难受了,也许根本不想他碰她,她很乖的端起碗喝了姜汤又靠着沙发,将身体埋了进去。
“你爸爸去世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房间内安静的让人窒息,低沉温润的嗓音响起的时候,叶子萱心里溢出一阵酸涩,她更深的把头埋进沙发,一声不吭。
“所以这些天你一直都一个人在默默承受?这就是你要离开我跟孩子的原因?”
他的双眼充满了困惑,眼皮子都不带眨的盯着女人,想要得到答案。
下一秒,叶子萱却只是呕了一声,胃里翻山倒海的,她迅速从沙发上起身跑进洗手间却不小心摔了一跤。
“嘶!”
碰到了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胃里的恶心也随之消失。
霍景延赶来想要伸手扶她,却被她拒绝,洗了手之后直接进入了卧室。
她对霍景延不管不顾,心里也难受极了。
父亲那句话无时不刻的在耳边响起,只要霍景延一出现,那句话就不停的在循环。
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
她心理脆弱,需要照顾他很清楚,所以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有耐心的照顾她,破天荒的端了热水进去帮她擦脸,擦手。
叶子萱很乖的没有反抗。
看她膝盖上那青肿的伤痕,他眉头皱出了蝴蝶结。
叶子萱啊叶子萱,你究竟要把自己伤成什么样子?
……
这一夜,没人睡得安稳,霍景延靠在外面沙发上,青烟缭绕,一根接着一根,心里烦闷之极。
叶子萱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父亲离开前的模样,那样的力不从心,那样的伤心无助。
而陈曦,从洗手间出来就借口回了陈家,心里一直在暗自担心,每走一步路都万分的小心,生怕能让自己母凭子贵的孩子忽然有什么不测。
风雨结束了,但雷暴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