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向后伸着双手,却找不到重心,头一次次的被霍景延压下去,水好似通过鼻腔还有耳朵蔓延进了身体,一阵冰凉。
最后,她的手慢慢停止的挣扎,眼看着要窒息了,霍景延才放开她。
“啪!”
转过身,叶子萱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虽然响亮,但没用多少力气。
胸腔不断的起伏着,她握着颤抖的手,崩溃的冲着霍景延喊:“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妈害死我爸,难道你还想杀了我吗!”
她愤怒的说完,推开霍景延往外走的时候,忍不住哭出了声:“你们为什么只会欺负人,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欺负人?
霍景延就纳了闷儿了,他这好心好意过来看望她,没半小时被甩了两巴掌,到底是谁欺负谁?
女人魂不守舍的往外走着,忽然伸手一只手猛的拉了她过去,嘴里喋喋不休的你走,再也不要看见你,还没落地,双唇就被堵住。
“唔……”
她推着霍景延想要抗拒,却怎样也推不开,而那霸道的吻,却让她差点迷失方向,火热又带着侵略般的意味。
直到吻够了,霍景延才松开她,盯着女人的模样,直接凑上了脸去:“来,想要再打一巴掌吗?”
话音落地,掌声也落地,叶子萱还真的打了一巴掌。
霍景延:“……”
他简直要怒了!
三次,谁敢这么打他,从小到大都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可是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而且还有些宠溺。
盯着叶子萱那一副死人球的样子,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发什么神经,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知道她痛苦,想要用残暴如刚才的方式让她清醒,却再也忍心不下来,只好自己拉下身段跟在女人身后。
沙发旁,两个人一人坐一边,叶子萱崩溃的哭着,内心十分痛苦。
她不能不听爸爸的话,但是严佑磊的话又让她心乱如麻,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让她想要窒息。
逐渐的哭声越来越低,霍景延才瞪了她一眼坐过去,抽了纸巾递给她:“当红明星,混在娱乐圈的人,神经这么脆弱能行吗?”
“你!”他的嘲讽让叶子萱抓狂,抬手一拳就打在他的身上。
不打不要紧,想要再打一拳的时候手臂直接被霍景延抓在手里,只是轻轻的一拉,女人就进了他的怀里。
她反抗,他用力的抱紧,无论如何都不松开她。
就这样的动作,一直过了许久,她颤抖的抽泣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安分的待在霍景延的怀里。
这么多天了,她始终都把自己封闭着,不接受任何人的关心。
忽然落入这样温暖的怀抱中,她似乎又没有那么抗拒了。
她就那么安心的落入他的怀中,好像是避风港一般,世界也就此安静了下来。
轻轻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皮上安心的享受霍景延带来的这一切。
此时此刻,爸爸又或者是严佑磊,全都已经不存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霍景延的怀中离开,吸了下鼻子,她用低哑而又温柔的声音问:“严佑磊公司的事情都是你让人去做的?”
他没料到女人会问这种事情,先是惊讶而后点了点头,清了下喉咙:“琳达那天在墓园看见他跟你争吵,所以……”
“可是那是我爸爸的公司。”她情绪忽然又激动了起来,眼眶含泪:“你把公司搞的越是失败,严佑磊就会越高兴,我爸爸就会越失望。”
她越说声音越低,说完了那句话直接摆了摆手:“算了,随你吧。”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霍景延心里挺不是滋味,看着女人这奇怪的模样,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敲着女人苍白的侧脸,还有干瘪的身材,问道:“饿了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知道妥协,也算是一种进步。
霍景延虽然从小就养尊处优,但是进了厨房,对那些东西也一点都不生疏。
总之就是,优秀的男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到……完美!
冰箱里空无一物,都还是上次自己做好的饭菜,他无奈的将东西全都扔掉,看着空落落的冰箱,忍不住唠叨:“当个破明星连厨房也不下了?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当然,他的声音很小,生怕这女人一个精神不正常再次把自己轰出去。
最近的霍景延,可真是一个三好男人,在叶子萱面前各种妥协,各种想要心疼。
他将自己买来的菜全都整齐的码好放进冰箱,才开始做饭。
而外面,叶子萱呆愣的坐在那边,心里出奇的觉得安稳。
窗外的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刮的树枝乒乓的响着,屋内那么平静,只剩下霍景延做饭发出的响声还有从厨房传来的一阵阵的菜香。
从昨天把他们赶走一直到现在,她滴米未沾滴水未进,肚子早就已经在抵抗,饿到不行了。
两菜一汤,霍景延做的很迅速,无论是摆盘还是色相都非常漂亮。
叶子萱坐在餐桌旁看着那些菜,每一道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心里不禁溢出一抹酸涩。
她抬头看着转身进入厨房拿餐具的霍景延,眼角一抹热泪流了下来。
心里堵得慌,看着他出来又连忙低下头,不着痕迹的擦了下眼角。
“好吃不胖,开动吧。”他拿了餐具放在叶子萱面前,还随手给她夹了块排骨:“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她如鲠在喉,干涩的翻动了一下喉咙才夹起来吃了。
就是那么平静,一顿饭下来她一句话都没说,任由着霍景延给自己夹菜,各种照顾。
忽然间,她开口问:“刚才打的,还疼吗?”
她是在想这个吗?
霍景延手里的菜都掉进了盘子,忽觉得外面的西北风都是温暖的春风,他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有点良心的。
她是真的饿了,喝了两碗汤吃了一碗米饭,才离开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