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严波记得面前这个小姐,还有她身旁冷若冰霜的男子。
若说没瞧见人前,他或许还想不起来,那见到之后,那再光高寺的那一幕很快的就让他想了起来。看着这两个人的模样,像是一对夫妻,女子已然梳起了妇人才有的头发,男子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他虽然身份低微了些,却自认没有做出一些鸡鸣狗盗之事,唯一孟浪的就是打听了那姑娘的府邸。不过,想想也能知道,能够进出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他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楚弈言心底闪过狐疑,还有一丝奇怪。崔静嘉还愣愣的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让他有些心神不定的:“婉婉。”
崔静嘉猛地回过神,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在原地停留了许久,笑了笑,道:“我们进去吧。”
她没有解释为何盯着那个男人看,也没有解释其他的,就好像那个只是一个路人罢了。可是若是一个路人,那她为何眼底带上了一丝愁态。
楚弈言再一次感受到了这种被瞒着的感觉,崔静嘉是有事情瞒着他,不想要让他知道!
他闷声不吭气,眼底若有所思,两次见到那个男人,崔静嘉都看得愣了,绝对不会是巧合。他想知道崔静嘉到底瞒了他些什么。
崔静嘉面色如常,只是脑海飞快的闪过几个念想,今日那个男子来了,是为了什么,因为崔惠音吗?来了之后呢,只是为了看一看吗?崔惠音是不是还见过了这个男子。
几个问题沉沉的压下,让崔静嘉觉得沉重了几分。她细微的变化能够瞒住别人,却瞒不住一心观察着她的楚弈言。
妻子望着别的男人方寸大乱,还是在归宁的时候,这放在什么时候知道都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楚弈言向来是自信的,可是在这一刻也忍不住有了挫败感。若是崔静嘉简单的解释还好,可是她却什么也没说,他相信崔静嘉,可是却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崔静嘉选择瞒着他,不告诉他。
难道在她看来,他有那么不能相信吗?
一时间,夫妻二人的气氛变得很奇怪。楚弈言一心想着崔静嘉,而崔静嘉一心想着崔惠音。宁氏和崔舒明在院子头等着,等到的不是两张喜气的脸,而是两张带着些沉重的脸。
这下子,宁氏和崔舒明也皱起眉了。这不是才刚刚成亲三天吗,之前嫁人的时候,宁氏还感觉崔静嘉并不是不喜欢楚弈言,怎么反而回来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赶路赶得累了?你们俩没休息好?”宁氏最先没忍住,询问起来。这夫妻间的事情,有什么最好早些解决,宁氏给两个人的脸色找了个借口,却又时刻关注着。
崔静嘉看向宁氏,心情好上了几分,笑道:“没有,娘,女儿回来了。”
楚弈言也难得勾起一抹笑,道:“岳母大人,岳父大人。”他就站在崔静嘉的身边,比崔静嘉高上一个头,今日没穿平日里那些深色衣裳,特地选了一件青衫,比往日的冷肃多了些俊美。
“你乖乖听娘的话了吗?”宁氏对着崔静嘉咬着耳朵,虽然瞧着崔静嘉不像是有累着的模样,但是还是小心的问道。
崔静嘉轻轻点头,视线不自觉的朝着楚弈言瞥过。虽然这声音很小,可是楚弈言通过训练,这声音却能依稀的听到。自家岳母大人显然更加在乎崔静嘉的身子。
看到崔静嘉点头,宁氏又嘱咐起来:“及笄后才能圆房。你切莫记住。”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崔静嘉也不像之前那么羞,不过只要想起楚弈言的那些花样,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想到这,崔静嘉又暗恨了一眼楚弈言。
她那小模样楚弈言一看就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方才心中的不快也淡了几分,总归人都是他的,他总有千百种方法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隐藏。
和二老寒暄后,崔静嘉和楚弈言就留下来用了饭。宁氏和崔舒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楚弈言和崔静嘉,当看到楚弈言神情自然的给崔静嘉夹菜后,眼底均是露出满意的神色。
崔静嘉心底还惦记着崔惠音,寻了个机会给楚弈言说明白后,就去找了崔惠音。
还在院子里的崔惠音一听崔静嘉来了,虽然惊讶,但是还是很快的就迎了过来:“静嘉姐姐…你怎么来了。”
瞧见崔静嘉身后只带了喜嬷嬷一人,没有瞧见楚弈言,崔惠音更是奇怪:“姐夫呢?”
乍一听崔惠音喊楚弈言叫做姐夫,崔静嘉还愣了起来,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我跟你说话,带上他做什么。”
崔惠音好奇的看着崔静嘉,问道:“姐姐,姐夫对你好吗?”
崔静嘉是三姐妹中第一个嫁人的,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可是她嫁过去之后,定然和崔静嘉平日相处差不多,难免有些好奇。
“挺好的。”除了在床榻上,其他的崔静嘉还真的挑不出错,她画画会陪在一边,坐在一旁看书,两个人时而对视一眼,那种感觉,是两辈子最为新奇的感受了。
每当有这种心情的时候,崔静嘉就觉得,这辈子还能嫁给楚弈言,一定是她前几个辈子积攒下来的福气。否则,为何两辈子楚弈言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特别的人。
崔静嘉看了看崔惠音还带着微笑的面容,淡然贞静,温婉可人,又道:“婆婆也待我极其和善,楚国公府没人为难我。”
崔惠音笑了笑,同样是国公府,可是赵国公府定然会不同的。就拿赵国公夫人来说,相处了这么多次,她早已经熟悉了这位未来婆婆的性子,性格要强,做姑娘的时候是个拔尖的,现在是国公夫人了,性格更是强势。
也是因为太强势了,所以反而不怎么得赵国公的喜欢。单是看那赵国公府的庶子和庶女也能窥得一二。只是,赵国公不是个昏的,知道这妻妾相处之礼,给予正妻极大尊重,这妾室翻不出什么大浪。
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会面对些什么。比不得崔静嘉舒心,路已经被选择,那之后哪怕是一路艰辛,也要含笑走下去。
“惠音,清铭表哥的身体好些了吗?”崔静嘉颇为小心的问道。
崔惠音笑了笑,似乎是松了口气,回答道:“好了些,赵国公府那边派人传来了消息,表哥又熬过了一次鬼门关。”
这算是好事,可是停在崔静嘉心中却异常压抑,她想起在靖安侯府外瞧见的男子,问道:“妹妹可有遇到上次在光高寺见的人?”
光高寺?崔惠音一愣,要不是崔静嘉提醒,她都快忘记这件事了,记忆已经淡了不少,只记得那时候有一个男子问了孟浪的话。
若是没有什么缘故,崔静嘉也不会这么问她的吧。崔惠音摇摇头,奇怪的道:“没有。姐姐怎么了?”
崔惠音显然不记得那个男子,那么,那个人呢,只是路过还是特意的停驻脚步。崔静嘉抿了抿唇,轻叹一声,又回到了这个死局。
她知道崔惠音平日来往就是那么几点,不会轻易出了门,和外男见面的机会少的可怜。特别是现在崔惠音出落的越发好了,就算是出门在外,也会戴上帷帽,不轻易露出模样。
“惠音,我只是今日在外面瞧见那人了,所以多问了几句罢了。”崔静嘉有些担心,那个男子会对崔惠音做出些什么事。
崔静嘉这般紧张的神色,立刻就给崔惠音提了个醒,她皱着眉道:“要不然让人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吧,姐姐。”
崔静嘉瞧见她小脸上满是防备,有些哭笑不得。两个人上辈子郎情妾意的,这辈子崔惠音这模样,显然已经落下了不好的印象。
她到底还是有几分向着那男子,顿了顿道:“或许人家只是偶然路过罢了。”
这下子,崔惠音也觉得古怪了。她刚刚没怎么注意,所以才没感觉,现在觉得崔静嘉对那个人太过关心了些,就好像是个重要人物一般。
可是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子罢了,崔静嘉能够把他当做什么重要人物。
再说这光高寺的事情也隔了一年多,只是一面,崔静嘉怎么就想起来了呢,她现在都快记不得那个男子的长相了。
再多的疑问压在心底,崔惠音想问,却也觉得自己这么问好似觉得崔静嘉有了外心一般。那就更加古怪了,崔静嘉刚刚说话的表情,还有成亲前的模样,都在表现着对楚弈言的重视,哪里像是有外心的。
那就是她多想了。
崔静嘉瞧着问不出什么,也只能轻摇着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楚弈言就坐在院子里等着她,他今日是如此理直气壮的可以在白日进来。往日都是偷偷摸摸的等到天黑才能进来,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不动声色的把周围全部看个遍,楚弈言瞧见崔静嘉回来,站起身走了过去。
“回来了。”楚弈言的声音低低的,就像是被人遗弃一般。
崔静嘉嘴角立刻勾起一抹笑意,解释起来:“惠音妹妹那边耽误了些,所以回来晚了。”
楚弈言和崔静嘉进了她的屋子,厢房和她以往的布置并无差距,崔静嘉坐在梨木矮凳上,仰着头看着楚弈言,男人面无表情,那如同孤狼般冷清的眼满是她的身影,闪过一抹精光。
“婉婉,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或许是一个人待得时间长了,楚弈言反而想得多了,看着崔静嘉直接问了起来,他不想要让两个人之间多了些隔阂。
崔静嘉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猝不及防的双眸瞪大了几分,她瞒着他的,除了重生还有些什么?现在的她没有什么瞒着的了。
等等,楚弈言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崔静嘉仰着头复杂的看着楚弈言,心神不定。难不成他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婉婉,今天你又看那个男子看得呆了。”看出崔静嘉的迷茫,楚弈言把话说的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
崔静嘉这才明白楚弈言是个什么意思。这个事情要解释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婉婉,我吃醋了!”
崔静嘉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却语出惊人的男子。他神情自若,说出的话却带着微微的醋意。丝毫不掩,就那么赤裸裸的表现出来。
她忍不住道:“他长得不如你好,比不得你好,你还吃什么醋?”
“可是你盯着他两次方寸大乱。”只是这一条,就足够让他留心这个男子。楚弈言不是无的放矢。第一次在光高寺他没在意,可是再一次见到,他还能忽略了?
哪怕崔静嘉的眼底只有复杂,没有爱意,但是,那也不行!他要崔静嘉全心全意的只瞧见他一个人。
“弈言,不是你想的那样。”崔静嘉有些头疼了,她不想要楚弈言误会。
楚弈言飞快的点头道:“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所以是什么样子?”
这话说的孩子气,让崔静嘉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想了想措辞,道:“那个人,喜欢惠音。”
峰回路转,喜欢崔惠音?所以崔静嘉才那么古怪?这理由楚弈言听了都觉得站不住脚,不过却耐着性子听着崔静嘉说。
“那个人之前在光高寺见过惠音,还询了惠音住在哪里,所以今日我在府邸外瞧见他有些吃惊。”崔静嘉解释起今天的不对经,继续道:“刚刚我去问惠音了,什么事都没有,或许只是路过吧。”
这个话乍一听逻辑通顺,全部回答了楚弈言的问题。可是楚弈言却还是记得,光高寺的那一次,崔静嘉和崔惠音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崔惠音当时神情淡淡,完全没有神情变化。
唯一变化的,还是数崔静嘉。那可以说明,这之前,崔惠音是没有见过那个男子的,否则也不可能神情淡漠像是陌生人一般。
这个事情若是真的,也应该发生在她们惊诧完那个男子后。而崔静嘉当时的复杂不似作伪,定然是之前就认识的。
这个事情突然变得好玩起来,楚弈言半眯着眼起来,崔静嘉特地模糊了时间观念是为了什么。
她真的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说到了这个程度,还是在隐瞒。
楚弈言心一落,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泛上心头,突然开口道:“既然形迹可疑,那我让人把他处理了吧。免得到时候真的发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崔静嘉一惊,这辈子两个人已经没了缘分,此刻楚弈言还要让人把他处置了,那对那个人来说更加残忍了。崔静嘉不是博爱,而是真的觉得犯不着,特别是那个人还是曾经的妹夫。
“不用了,他应当不会做出什么。”这个时候他应当瞒着备考才是,等胸有成竹之时或许会再来求娶崔惠音。但这辈子,恐怕等不到崔惠音了。
她想要多嘴说一句他不过是个可怜人,不经意间却瞧见楚弈言深沉的眼望着她,里面黑沉沉的,沉默的像是浓稠的墨汁一般。
“婉婉好像很了解他。”楚弈言的声音都沙哑了几分,说不出的受伤,她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崔静嘉再怎么迟钝,也感受到了楚弈言的不正常。他往日不会这么说的,她突然发觉,楚弈言一直以来对她甚是了解,她刚刚的话,或许让甚是了解她的楚弈言误会了。
可是,崔静嘉又迟疑了。
若是要真的解释起这个事情,势必要扯出重生这个事情,进一步会到上辈子的事情。崔静嘉怕的只是他问她上辈子她做了些什么,是不是也是这般嫁给了他。
若是听到她因为害怕,宁愿去给安王当侧妃也不愿意嫁给他,他会是什么想法。哪怕这辈子两个人已然相爱,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让这些事情成为两个人的刺。
她是真的怕,而且重生这个事情也太过匪夷所思,她连宁氏和崔舒明都没告诉。
“弈言,我曾经做过一个很真的梦。”崔静嘉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道。
屋子里几块金斑照射在身上,奇迹般地让崔静嘉原本忐忑的心情平复下来。她早已不是那个胆怯懦弱的崔静嘉了,面对,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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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是甜宠,不会让两个人误会彼此的。么么哒,福利我还没撸出来,咳咳,明天给你们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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