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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在边关要塞。

萧暮远这群文官,居然都在边关要塞待过,若说一个是巧合,那这七八个又怎么可能是巧合。

这是一个预谋已久的事情!几乎是瞬间,楚弈言就下了定义。

若是武官,或许楚弈言并不会觉得如何,那几个边关要塞,几乎不会有人去。因为太过贫寒,环境太过恶劣。也正是因为这恶劣,还有起重要性,才让这要塞的意义格外深刻。

这里面有问题,可是问题是什么?

好好地文官去这些个地方,到底是图什么。

边关要塞,那就是一个国家的防线,若是突破了之后,再深入,就会引起大规模的混乱。楚弈言能想到的自然是这攻防间的概率。

这是第一个被怀疑的目的,萧暮远同鞑子勾结,意图造反。

第二个,就是仅仅看这表面看不出来的东西了,楚弈言沉思着,一时半会想不出个所以然,萧暮远这老狐狸做事情滴水不漏,事情都让下面人办,每个人分工明确,绝对不会多问多查。

要想知道这全部事情,需要消费过多精力,还不一定能够查得出来。

莫名的,楚弈言想到这次边关的事情,这里面的奸细会不会跟萧暮远有关?楚弈言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是他却丝毫不敢放松,这一举一动,都有重大的牵连。

原本只是投入了五分力气在这里面,现在要换成投入八分在这其中了。

*

崔仪嘉回到东宫,清寒宫内的小宫女立刻就迎了上来,她唤作辰春,是崔仪嘉最近方提拔起来在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良仪,您回来了。殿下派人来交代了,今晚上会过来。”辰春低着头,把这消息老实的传给崔仪嘉听。

崔仪嘉嘴角勾起笑,点头应下,在辰春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服,重新梳洗了一番。

她手里还端着一碗燕窝,专门用来补身子的。改变不了凌昔,那就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身子变得更好,才能获得更好的宠爱。

一方面,她又静静思考着崔静嘉给她的那关于太子的喜好。

崔静嘉又是怎么如此了解太子的喜好的?虽然很笼统,起的帮助不会太大,可是聊胜于无,总归给她了个方向。

不过想到崔静嘉同云闫欢交好的事情,她好似一下安心了。是了,之前她这个大姐姐不是就和太子妃相处甚环吗,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她要怎么弄到这些个东西呢,按照这精细程度来弄得话,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做不到如此的细致,也没有那么多的金钱和时间。

当下,那就只能取巧了。

让凌昔知道自己的心意即可,不需要投注太多。又能够引起的凌昔的注意。

崔仪嘉自然猜不到凌昔是怎么想的,他关注的不是崔仪嘉,也不会管她如何折腾,他想知道的不过是崔静嘉会如何做了。

一忙完,凌昔就从前殿赶了过来,崔仪嘉特地吩咐人准备好了上好的酒菜。这段时间崔仪嘉风头无限,从那晚解决掉那青果后,殿下来的更勤快了。

众人都不敢怠慢,对崔仪嘉也更是殷勤。

这些崔仪嘉都看在眼里,不免觉得可笑。这东宫之中就是如此,你若是好,那便会引起众人的吹捧,若是一朝掉入泥潭,那众人也会痛打落水狗。

有了争宠之心再来应对众人,崔仪嘉的态度也越发和善,起码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唯唯诺诺,格外小心和懦弱,整个人好似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

崔仪嘉坐在圆凳上等着,没过多久,凌昔身着黑色锦衣不急不缓的进了宫殿,瞧见崔仪嘉愣愣的坐在那头,半眯着眼,他总觉得崔仪嘉最近的改变挺大。

看到凌昔,崔仪嘉一下站起身请安:“殿下金安。”

凌昔嘴角扯出一抹笑,走到崔仪嘉身边,轻笑起来:“无需多礼。”说着,坐到了一旁。

看着这菜色,凌昔眼底闪过一抹讶异,这里面的菜倒不是说多精致,不过全部都是他“爱吃”的。是的,全是他名义上爱吃的饭菜。

太子真正的喜好得隐藏,可是若是要刻意表现出来却也能被人发现。他抬眼看了一眼崔仪嘉,看来,她是被人指点过了。

回想起崔仪嘉的今日到底去了哪处,凌昔就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难不成,他的这些爱好,全部都是崔静嘉告诉崔仪嘉的?他进一步深想,想到了楚弈言,可随即就把念头打消了。

若是单独是楚国公府,他自然会联想到楚弈言。可是他没有忘记,崔静嘉对自己的熟悉感。从一见面开始,就有那种感觉,她对自己很了解。

崔仪嘉和崔静嘉又是姐妹关系,今日特地诉苦,有了这么一招也不可置否。不过事实也证明了,崔静嘉了解的也是表面,而不是真正了解他。

“这些都是世子夫人告诉你的?”屏退众人,凌昔指了指那些菜,直接问道,他手里端着一杯酒,轻轻闻了闻,这御膳房的人在这酒上功夫不错,是好酒。

他缓缓品着酒,忽然发现这酒有些对他的心,又慢慢的添上一杯。

崔仪嘉没有想到凌昔竟然一开口就询问到核心,心头一颤,低眉顺目的回答道:“是,姐姐告诉了我一些殿下的喜好。”

凌昔的眼底带着兴味,有意思。

他并没有觉得崔静嘉只了解自己表面有什么不好,若是她深入了解了他,那才叫可怕。放在现在,他其实早已经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些什么了,从小就被要求着喜好不外漏,这是必修课。

若是被剖析的太明白清楚,恐怕他也做不到像是现在这般淡定。

“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崔仪嘉轻声问道。

凌昔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并无,只是发现世子夫人居然如此了解孤。”

崔仪嘉感觉自己好似抓住了什么东西,一闪即逝,努力回想却偏偏什么都记不起来。凌昔这话说的有些古怪了,像是有什么的潜台词一样。

“臣妾以为姐姐和太子妃姐姐交好,所以……”崔仪嘉咬着唇,故作不安的看着凌昔。

凌昔嘴角依旧带着笑,这个说法在外人面前是说的通的,因为他们都不知崔静嘉和云闫欢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可是他却知道。

知道崔静嘉和云闫欢并不是那般要好。若是现在这饭桌上的东西只有一两样是他喜欢的,那倒是有可能了,可是现在这桌上的饭菜都是,就不能解释了。

他敢笃定,云闫欢不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崔静嘉。

所以这喜好,更不可能全部是云闫欢告诉她的。想起之前他同她见面的几次,凌昔的兴趣越发浓烈了,最初就隐隐有这种感觉,现在更为直接。

一个闺中女子,为何如此了解他。在嫁人后,又为何对他如此冷淡。

是因为恪守本分吗?

凌昔不知道,只是莫名的心情有些愉悦了。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单相思,倒是没有想到那般冷清的人儿,心底竟然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多想了。

凌昔沉默着,开口道:“行了,用膳吧。”

崔仪嘉低下头,眼神古怪。她有些猜不透凌昔的想法了,他面无表情看着这些菜,根本不像是喜欢的模样,可是偏偏吃起来却比平日吃的多。

这应该就是他喜欢的,只是会不会他是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冒犯了。

崔仪嘉一想到这里,再看看凌昔的脸色,不免觉得自己好像猜对了,凌昔脸上根本没有带着笑意,眼神也不瞥着她。

“臣妾是不是做错了?”好不容易拖到了这用膳结束,崔仪嘉才惶恐的问了起来。

凌昔瞥了她一样,轻笑道:“何错?这顿饭孤用的很愉快。”当然这愉快是指心里的,而不是指这生理上的。

崔仪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凌昔的表情,此刻他神情放缓,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冷漠了。

凌昔今日心情不错,最为直观的就是崔仪嘉了,往日在床上有些粗暴的凌昔,今日虽然算不上格外怜惜,却也有些情动,动作比往日要更为轻柔了不少。

这对崔仪嘉来说自然是极好的,她的身子尚且年幼,本就经受不住太多性。爱,所以导致身体发虚。现在轻柔一些,她自己也难得感受到了这其中的快感。

翌日一大早,凌昔很早就醒了。

脑子清醒的结果,就是为自己昨日的想法而觉得有些可笑。昨晚上他想到这崔静嘉对他有意思,这本就是个好笑的命题了。

难不成他还要真的和崔静嘉发展一些见不得光的关系吗?显然不可能,他最多只会像现在这般。

侧身看着还有些迷糊的崔仪嘉,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唇上。永远不可能同她试一试,不顾这替身却会越来越多,他要如何掐断这苗头,若是这种由禁忌而带来的快感再也压抑不了了又该如何?

凌昔狭长深邃的眼半眯着,摩挲着女子身上娇嫩的皮肤。

或许他可以好好关注一下崔静嘉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若是真的能发现她对他有意,那许多事情就有了新的解决法子。

若是无意,明明知道这个可能会是这最后的结果,可是凌昔心里还是把这份感觉排在了最后。这先后顺序,他自然想的是有意。

可若真的没有丝毫意思,那也只能再寻其他缘由了。

不过是一个验证的过程,他有的是耐心。

思考完,凌昔就起身了。小太监给他穿戴好衣服,瞧着已经醒来的崔仪嘉,吩咐道:“你好生歇着吧。”

崔仪嘉倒也不敢真的什么都不动,最后还是起身在一旁服侍凌昔。凌昔也懒得再让她躺下了,既然她想要起,那就起来吧。

……

靖安侯府。

崔惠音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发怔。今日她要去那光高寺同赵氏一起去拜佛祖。傅严波这次也跟着。

她的身边好似一下就多出了这么个人,做什么事情,家中的人总会叫上他。

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赵清铭,可又忍不住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她好似,有些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了傅严波。

短暂交往时还看不出这些,当时间变得久了,能发现的就多了。他总是很体贴的对待她。什么事情,都会优先考虑她。

让她有一种自己被宠爱的感觉。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人,那种说不出,有些酸麻的感觉。

到底她是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是这张脸吗?又还是什么?

要想知道这个答案恐怕真的只能去问傅严波才能知道了。

崔惠音现在彻底了解了傅严波的认真,他是真的决心要对她好。难免赵氏对他的态度也越发和蔼,好似家中的人对他赞不绝口。

一向严苛的靖安侯,除了有时候会感叹他在大殿上那般惊世骇俗的话外,其余的好似没有什么再不满了。

“小姐,傅公子来了。”英儿从门外进来,瞧见崔惠音还坐在凳上,有些奇怪。

崔惠音闻言起身,文雅端庄,一身月牙白的衣服,衬得她更加贤淑了。她今日的装扮不是那种明丽的,是淡然的。如泼墨的山水画一般。

坐在马车上,崔惠音听着外面作响的马蹄声,有些恍惚。

崔柔嘉就坐在崔惠音的身边,瞧着崔惠音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凑到一旁问道:“姐姐是不是突然发现傅公子很好了?想傅公子了?”

崔惠音一下回过神,有些无奈:“胡闹。”

崔柔嘉才没有胡闹,她分明看得出崔惠音是在想着什么人才会这般模样:“姐姐就不要不承认了,这段时间,你落在未来姐夫身上的视线可多了。”

分明是一日比一日多,她眼睛又不是白长的,自然能够看出来这不同。

还有她未来姐夫,简直都快和嬷嬷做的一样多了。对待崔惠音的事情,那叫一个小心,那叫一个用心。让她看了都有些羡慕。

“柔嘉。”崔惠音脸色微红,可是却也没法反驳,毕竟她说的是实话,“他对我太好了……”

这话像是解释为什么她会看像傅严波一样。崔柔嘉点点头,表明自己都懂。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她都能看出崔惠音已经芳心暗落而不自知。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还好,站在一起的时候,要不是崔惠音还梳着那种姑娘才有的发髻,恐怕都会被认为两人是夫妻了。

马车外,傅严波乘在马背上,余光不自觉的会多瞥过去几眼去那马车上,最近这些天,他能够感受到崔惠音对自己态度的改变。

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她并不是无动于衷,得到这种反应,傅严波心情都愉悦了。

好想要立刻就把她娶进门,可距离她及笄还有好几个月,还要再等些日子。现在赵氏和崔舒志还没通他把这婚事定下来,要做的还有很多。

他轻叹一口气,不自觉转头去看了一眼那马车帘处。

忽然,那马车的窗帘处被拉开一个小缝,露出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还有一张温婉的容颜。

傅严波一怔,崔惠音也是一怔。

她只不过是受崔柔嘉的蛊惑,想要偷偷的看上一眼,哪里会想到就这么被抓包了。猛地,她反应过来,脸一下红彤彤的,赶忙把那帘子给放了下来。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可是崔惠音眼底的慌乱还是被傅严波看在了眼里。他低下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怎么办,又喜欢她多了些。

越是这样,才越是忍不住想要立刻就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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