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惠音成亲的事情最终还是定在了及笄后的半年,这婚事推到了明年。不过对傅严波来说确是不同的,因为这是崔惠音亲自松口了。
赵氏专门同他谈了谈,傅严波知道了这推迟的原因,只是再等半年罢了,他可以等。这半年时间,又能够让他不断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
一切好似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去,崔静嘉现在稍微能离开两个孩子些了。两个孩子平日有些粘人,现在却是喜欢瞧见新事物的时候,每天都总是好奇的这摸摸那碰碰。
以前喜欢的抱抱这次也不喜欢,若是要抱还要被挣扎。现在,都喜欢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崔静嘉总觉得最近楚弈言看她的视线有些危险,似笑非笑的。
可是若真的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却也没有,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端着茶水和糕点,崔静嘉打开书房的门,把房门掩住,走了进去。楚弈言正站在桌前,看着面前的东西,听见动向,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楚弈言揉了揉额角,轻笑道。
崔静嘉摇了摇头,看着他黑发墨眼不知怎的,觉得好看。明明是在寻常不过的画面,可还是觉得好看,听到他说话,轻声道:“你还说出来用,我看你忙给你端进来了。”
这段时间,楚弈言忙碌程度显然要比以往多,每日总是熬到深夜,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就连今日休沐日也还在盯着文件看着。
楚弈言从那头绕了过来,接过崔静嘉手中的糕点热茶,放在一旁。
手却自发的揽住崔静嘉,崔静嘉扭过身,眼底带笑望着他,手放在他的脸上,摸了摸:“今日你格外俊朗,怎么办,喜欢你了。”
猝不及防就被夸奖,楚弈言一愣,随即脸上拉开了笑容:“今日怎么突然讨好我了,难不成夫人可是要买什么珠钗首饰了。”
崔静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若是因为这珠钗首饰,那她才不会这样。
手搂着他的脖颈,轻轻挠了挠:“想你了。”不论是人还是心都想他了。
楚弈言眼底幽深,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不见,就在崔静嘉摸不清楚弈言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的时候,忽然身子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啊——”
惊讶下的惊呼。
崔静嘉连忙搂住楚弈言的身子,深怕下一秒就被他摔了去。
楚弈言抱着她坐在宽大的桌边,推开一边摆放的笔墨纸砚,撇开她的两腿让她盘旋在自己的腰身:“是你要诱惑我的,怪不得为夫了。”
崔静嘉目瞪口呆,只是一句想你,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了?
她完全忘记楚弈言已经素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了,从怀孕后期到现在两个人孩子都快四个月大了,还没有同她行房。
现在佳人就在面前说着挑逗的话,他又不是圣人怎么能忍得住。
“弈言,晚上…等晚上吧…”崔静嘉看了看着环境,还有这大亮的天色,有些忍不住求饶起来。
楚弈言却摇头,双手落在她身上,像是下一秒就能剥掉她的衣服一样。
崔静嘉连忙压住他的手,素白的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双手,生怕他再做出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弈言,晚上,等晚上,这是书房。”
楚弈言扯出一抹笑,轻而易举的挣脱她手的禁锢,反而把她两只手高举起来,固定在头上:“知道这是书房还挑逗我,为夫都空虚已久了。”
空虚已久……
崔静嘉简直要羞死过去,这人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的这般光明正大的。
他眼神里似酝酿着风暴,崔静嘉完全不敢同他抗衡,低下头,轻轻落下一吻在他的唇上:“弈言,晚上好不好,你想做什么都做什么。”
楚弈言狭长深邃的眼半眯着,似乎是考虑着这事情的可行性。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崔静嘉的小脸:“不行,现在我就要把这事情给办了。”
火已经撩起来了,那还能忍耐。
楚弈言觉得自己就是太纵容崔静嘉了,所以这成亲后过得跟苦行僧一样,这次他不会在让她怀孕了。
崔静嘉根本抵抗不了楚弈言,就着这么个羞耻的姿势,像是狂风暴雨般不断的冲击,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敢让外面的人听见。
楚弈言总是坏心肠的想要听她说出一些难为情的话,一不说,就用这样的方式不断撞击,让她不得不说出以前从未想过的话语。
男人的劣根性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书桌上一片狼藉,好在并没笔墨混合,只是纸张凌乱了。崔静嘉到最后脚都是软的,因为实在是受不住了,他像是不知休息的野兽,嘶吼、撕裂着他的猎物。
楚弈言搂着她的纤腰,亲了亲她的耳垂:“婉婉,你身材比以前好了。”
摸着有了肉,丰盈了不少,软肉用手摸起来甚是滑腻。
似乎还不够一样,楚弈言又问了起来:“婉婉,你觉得为夫可有什么改变?嗯?有没有更厉害了?”
崔静嘉简直受不了了,猛地喊了起来:“楚弈言!”
她望着他的眼,那眉眼里满是笑意,此刻听着她这般不客气的叫唤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加欢畅了:“婉婉,叫我做什么?是夸我还是……”还不够?
崔静嘉觉得自己就是来送死的,不,就是来把自己送给楚弈言吃的。方才觉得的俊美什么,都化为乌有,这个男人就是个大色鬼。
她扯着凌乱的的衣服站在地上,白日宣淫,让人知道就丢人了。
楚弈言站在她身后,想要给她整理衣服,可是刚一跨步,崔静嘉就退后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我自己来,你别动。”
她实在是怕了,若是他给她整理衣服,会不会又发生什么。
楚弈言瞧着她害怕的样子,笑意加深,摸了摸下巴,若是真的去给她整理衣服,倒也真有可能又起火了。
崔静嘉随意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褶皱已起,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压平,那微微凌乱的发髻也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的复原不回来了。
她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楚弈言一眼。这一眼在楚弈言看来就是娇嗔了。
“婉婉要我亲自来伺候?”他说着一下靠近崔静嘉,猛地就从后背抱住崔静嘉,轻笑起来“婉婉防我怎么跟防狼一样。”
他只是单纯的从后面揽着她,没有动手动脚,崔静嘉身子慢慢放松下来:“你就是一头狼。”
什么狼?
色狼!
楚弈言噗嗤一笑,和崔静嘉对视起来,居然读懂了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晚上我早点回房,等我。”他淡淡的说着,却一下惊动了崔静嘉。
“还来?”她微微蹙眉,方才不过已经有过一次了。
楚弈言眼神一下危险起来,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对准崔静嘉的耳边道:“婉婉莫不是以为,一次就够了?为夫有那么无能吗?白日且放过你,晚上不会了。”
枯了这么久,该把这欠下的房事一一给要回来了。今日或许可以玩一些新花样,楚弈言默默地给自己之后的行程加上一个看图。
至于看什么图,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崔静嘉红着脸,她自然知道按照平日楚弈言一次自然不够。明明该羞涩才是,可是她居然有些期待,她也变了。
不敢在书房内久待,崔静嘉胡乱的点点头,就连忙走了出去。
楚弈言身上只是随便挂着褂子,现在人都走了,慢条斯理的把衣服穿戴好,看着这满是狼藉,轻笑着整理起来,他定力越发差了。
这一天过得异常漫长,这是对楚弈言来说的,处理完事情,却发现天色还微微发亮,今日完成的时间好似都早了些。
对崔静嘉来说这时间却异常快,只是发着呆,没做什么事情,就到了傍晚。
书房内,楚弈言从一旁的书架拿出一本画册,不急不缓的把这画册铺在桌子上,经验这些还是要学习前人的,他依稀记得这里面有不少的好东西。
楚弈言欣赏起里面的姿势,有些感叹,这画没有崔静嘉画的好,显得格外粗糙了些,这画中男女也丑了一些。若是,崔静嘉画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念头一起,楚弈言就想到若是自己敢说,自家婉婉肯定不会搭理他,很有可能就这么恼了。
再等等,等着她再放开些。
这坏心思已经存在心头,楚弈言看得也差不多了,该学的东西一个也没拉下,今晚上有的折腾了。
崔静嘉临到晚上,还没看到楚弈言,有些奇怪,可下一秒又唾弃了自己。松开衣服,也顾不得他到底多久回来了,让喜嬷嬷准备了热水,径直去泡了起来。
崔静嘉洗的时间不算太久,一出来就发现楚弈言坐在床边,瞧见她,走过来:“婉婉等等为夫。”
他还未沐浴,本想同她一起,可想着晚上要折腾她,一起沐浴定然是会受不住她挑逗,所以刻意等了起来。
楚弈言沐浴的时间比崔静嘉更快,她才在床上躺了没有多久,就发现楚弈言已经走了出来,身上白色的里衣,却被水沾湿。
露出精壮的身子,那若隐若现的腹肌,喷张着。偏偏他俊美如斯,黑发被润湿,格外撩人。
烛火熹微,连带着看人都七分朦胧三分清晰。
楚弈言不慌不忙,优雅至极,随意的走动,转眼就到了崔静嘉的身边,轻笑问道:“婉婉看呆了?”
崔静嘉仿佛一下回到两个人之前的样子,他还是没变,喜欢调戏她。若是没有两个孩子,或许她都会以为今日不过是她们成亲后一次简单房事了。
他黑色的长发披散着,被他随意用一根长带束着。
上了床,躺在崔静嘉的身边,大手没有半分客气,直接朝着少女最为神秘的地方游走:“婉婉,我想也想你了。”
他的话带着尾音,一举一动都在挑动着崔静嘉的神经。
崔静嘉双眼朦胧,像是受到他蛊惑般,勾着他的脖颈送上一吻。
春夜有情,罗帐下,衣服扔在地上,传来细密的呻吟和喘息。
翌日,崔静嘉醒的很晚。
身边早已经没了楚弈言的身影,他定然又去皇宫了。身上酸软,就是昨晚折腾的太狠了。
喜嬷嬷估摸着时候,推开门,瞧见崔静嘉已经起身,连忙让翠芽她们伺候着崔静嘉穿衣,等收拾整齐后,崔静嘉坐在桌前,喜嬷嬷才附耳道:“少夫人,良仪怀孕了。”
崔静嘉挑高眉,眉头紧皱:“怀了?多久的事情?几个月了?”
她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喜嬷嬷仔细的回答起来:“今日方诊断出来的,今日良仪身子不好,找了太医把脉,太医说这胎像不稳,才月余,开了药。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了。”
崔静嘉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若是她没记错,崔仪嘉现在才十三岁吧,小小年纪就怀孕,这孩子能不能生出来都有问题。
“太子妃哪里有什么动静?”前段时间那爱好的事情都才刚落,现在崔仪嘉又怀孕,这日子别想太平了。
喜嬷嬷:“太子妃那头还没什么动静,只是有人传出太子妃砸了好些东西,没让人知道。”
这更好理解,林侧妃和现在崔仪嘉都在云闫欢的之前生了孩子,身为太子妃还无所出,她嫁给凌昔将近两年了,现在就看着别人的孩子一个个生出来,不气才怪了。
崔静嘉轻叹一声,她不敢拿上辈子再来看这辈子,现在变数太多了,这孩子的事情也是要因果,时辰什么不对,也不会有。
“太子殿下是什么个态度?”崔静嘉多嘴的问了一句,其实这孩子她并不看好,崔仪嘉这年纪太小,这孩子都很有可能生不下来,或者子存母死。
哪一个都不是好的。
喜嬷嬷:“太子殿下让人派了人来去了良仪那头,然后自己去了太子妃那边。”
崔静嘉点点头,看得出,凌昔虽然算不上特别重视这孩子,但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下午,崔静嘉还在想着这崔仪嘉怀孕的事情,喜嬷嬷又急忙跑了进来,给崔静嘉说了又一个劲爆的消息:“少夫人,太子妃也有喜了。”
崔静嘉正品着茶,一下顿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喜嬷嬷,上午刚查出这崔仪嘉,下午太子妃就出来了?
“太子妃下午的时候在花园散步,遇到林侧妃,两个人说了几句,孩子跑动的时候撞到太子妃,一下就见红了。”
这都是什么事!
*
东宫。
此刻所有的有品级没品级的女子们都候在太子妃宫殿前,林侧妃跪在地上,旁边压着皇长孙,匍匐在地。
宫殿内一片静寂,如同死寂。
凌昔听到消息就连忙从大殿赶了过来,脸色阴沉。他虽然并不是很喜欢云闫欢,可是也不得不说云闫欢身为太子妃做的极好。
方才太医让人传来消息,这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
这是皇太孙,同别的女人生的不一样。身为太子妃的云闫欢那怕是生下公主,那也不一样。
林侧妃脸色发白跪在一旁,凌昔走到宫殿口,瞧见门外这一群女人,神情冷漠,低头看着林侧妃:“若是太子妃有什么好歹,你也不用活了。”
这话,直接毫不留情的下了判决。
林侧妃身体一晃,差点支持不住。她看着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平日太子妃同他好,就能无法无天了吗,现在太子妃怀了孩子,哪怕没事,日后她们母子两人的生活也定然不好过了。
凌昔走进宫殿内,太医坐在那头把脉,云闫欢苍白着小脸,不敢动弹。
她这段时间压力大,月事比往日要凌乱了不少,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疏忽,导致现在她可能流产。眼泪不自觉滑落,却又强压着不哭起来。
凌昔快步走到云闫欢身边,瞧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一个咯噔,又漫起一股怜惜,皱眉问道:“杨太医,太子妃这孩子还保得住吗?”
杨太医看了看太子妃,皱眉道:“现在孩子勉强保住了,不过娘娘身子恐怕短期内别下床,好好养胎吧,否则这胎很有可能再次滑落。”
勉强保住,差一点根本救不回来。要不是云闫欢的身子骨向来不错,这孩子也扎实,恐怕真的没了。不过这么一摔,还是有不少危险。
听到孩子没事,凌昔和云闫欢都松了口气。
“太子妃的身子可有摔出什么了吗?”凌昔又再次问道。
不仅关心了孩子,还关心了她。云闫欢抬起眼,看着凌昔,心暖了暖。
杨太医点点头:“娘娘身子好,若不是有孩子,恐怕也不会这么严重,只是娘娘要好生养着,一个月内别下床了,这孩子还未稳定下来,臣会开一些有利于保胎的药给娘娘,娘娘三餐都要服用。”
能够保住这孩子,别说是一个月了,哪怕让云闫欢半年不下床都可以。
她盼着这孩子太久了,现在终于盼到了。
杨太医一走,云闫欢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差点她就要失去这孩子了。
凌昔坐在一旁,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搂着她在怀中,轻声安抚起来:“没事了,孩子还在。”
云闫欢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殿下,臣妾终于给您怀一个孩子了。”
凌昔一愣,云闫欢在这东宫里做的一切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了这怀孕,折腾了不少,现在怀上也的确不容易。而且刚怀上就受到这么个伤害。
他想起门外跪着林侧妃,不由得一皱眉。
“臣妾以前每日每夜的都盼着,现在总算有了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臣妾都会好好珍惜。”云闫欢这话八分真两份假,心底还是盼望着生个男孩,若是女孩,这地位还不够稳。
凌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道:“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孤都会给他最好的。”
云闫欢听着这话,笑意拉大了几分,蹭着凌昔的胸膛,轻问道:“殿下准备如何处置林侧妃还有……”
凌昔顿了顿,半眯着眼道:“孩子交给她带就给她带成这般莽撞的样子,孤看她是不想要自己带孩子了。索性你没事,让她闭门思过半年,给你抄写佛经,保佑孩子顺利长大吧。”
云闫欢笑了笑,点点头,这个惩罚并不过分,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罢了。
“至于宇儿,我先让母妃给带着学学规矩。”凌昔沉思片刻道,毕竟是第一个儿子,怪还是要怪的,可是却也没有像是对林侧妃那般责怪。
也是因为她不好好教养,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若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云闫欢是喜欢林佳琴的儿子的,可是现在她自己怀了孩子,瞧见别人的孩子却没有那么喜欢了。
“殿下,娘娘,小殿下在门外吵着要见娘娘呢。”门外,初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闫欢和凌昔一块愣住,不过随即,云闫欢就反应过来:“殿下,让宇儿进来吧,往日我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多,恐怕这孩子知错了。”
凌昔皱着眉不语,半响才淡淡的同意道:“让他进来吧。”
皇家的孩子自由早熟,虽然还是孩子,可是凌尉宇却不似一个孩子,反而举止有礼,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
一进入大殿,凌尉宇走到凌昔和云闫欢的面前,就跪了下来:“娘娘,您没事了吗?”
稚嫩的童音还带着担心,又还有些害怕。
云闫欢示意初儿扶着又凌尉宇起身,却被凌尉宇给推脱了,一岁多的孩子,却能把话说的这般清楚,看得出林侧妃平日没有少下功夫。
凌昔平日不怎么看这孩子还不觉得,今日忽然发现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娘娘,是宇儿害您摔了,还让弟弟差点生不出来,宇儿给您认错。”说着凌尉宇就磕了两个头。
小小的孩子,这般懂事,倒是让人不忍心责怪了。
云闫欢虽然讨厌这凌尉宇刚刚的莽撞,不过毕竟相处了,还是有些感情,她心肠虽硬,此刻却有些软了:“宇儿起来吧,娘娘没怪你,现在弟弟还在呢。”
凌尉宇松了口气,然后老老实实的让人扶了起来,他现在身子还很软,走路有时候磕磕碰碰的。
凌尉宇的恭敬的态度,让凌昔满意。对林佳琴的责备也少了些,虽然不是嫡子,不过总归是他的孩子,能够这般懂事,也是好事。
“既然知道错了,那你该怎么做?”凌昔在一旁忽然问道。
凌尉宇有些踌躇不安的看着虽然温和,可是神情却严厉的父亲,他抿了抿唇,低头道:“娘娘,宇儿现在还认不得多少字,等宇儿再长大些,多认字了给娘娘抄送佛经。”
他懂事的有些让人心疼,这时候,云闫欢也觉得林佳琴太会教养孩子了,在这个时候,可不是让人心软吗。
在殿外听着的众人脸色也都有些不好了,她们在家可是有不少兄弟姐妹的,这才刚一个月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落在林侧妃的身上。
林侧妃心中却轻松了些,她知道自己不得凌昔喜欢,偏偏命运弄人,让她先生下这孩子,既然如此,她就只有把这孩子教导好,才不会让别人说闲话。
为了教凌尉宇说话,她从他还在五月的时候,每日就限制了他的玩耍,让他日日听她读书,听她说话,哪怕他还懵懂,却也丝毫不敢放弃。
好在这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在*个月的时候,就能吐出一两个字,一岁的时候就能说出完整的话。没有让她的努力白费。
这都是给逼得。
她也想要凌尉宇有一个随意玩闹的童年,可是不行,他是个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真心期待的孩子。所以她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让这孩子不被别人陷害,或者是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凌尉宇的话,成功的让所有人沉默,就连凌昔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他轻叹一声,让凌尉宇走到自己面前:“方才为什么要撞娘娘?”是意外还是受人指使,他要知道。
凌尉宇乖巧的道:“娘娘平时对宇儿很好,宇儿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瞧见娘娘了。所以一时间有些着急了,对不起娘娘,以后宇儿不会这么…冲动了。”
凌尉宇想要说另外的词,可是到嘴里却说不出来,皱着眉顿了顿有些不自在的说出冲动一词。
凌昔一笑,纠正过来:“鲁莽,莽撞。”
凌尉宇一愣,随即连忙点头:“宇儿以后不会那么鲁莽了。”他今日又学到了一个词。
云闫欢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娘娘不怪咱们宇儿了,宇儿是个懂事的孩子。”
凌昔的眼神看向林侧妃,却还是说道:“宇儿去跟皇祖母住一段时间。”
林侧妃的身子微微一颤,低垂着头,闭上眼。
“且住一个月,再回来见你母妃。”原本凌昔打算让两人半年都不见面,可是现在瞧着凌尉宇如此懂事,他也就不再多责怪林佳琴了。
凌尉宇点点头,他虽然懂事,可是却还没有妖孽到什么都明白的地步。
这事,就这么被掩盖下去。
不过凌尉宇懂事知礼的形象还是给众人带来了不少压力,这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崔仪嘉还有云闫欢。若是未来的孩子不如凌尉宇了,该如何。
崔仪嘉并没有去前殿,她自己的孩子也很虚弱,得到了凌昔允许自然不会再过去。
本来以为自己的孩子也会是这东宫中不一样的存在,倒是没想云闫欢居然也怀了孩子。这是意外,也是机遇。
若是云闫欢生了女儿,她生了儿子,也算是比云闫欢好了。若是她生的是女儿也行,起码占了这皇长孙女的位置。无论怎么都不亏。
崔仪嘉一心想着自己未来的孩子,倒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年岁过小,根本不适合生产。
周边的宫人不知她的心思,看着崔仪嘉的模样,倒是丝毫不着急,也没有再说太多。
凌尉宇是被凌昔亲自送到云贵妃那处,云贵妃听人传了消息,倒也知道东宫那边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身边没有孩子,对于凌尉宇还是有些期待的。
等瞧见了凌尉宇就更加喜欢了,这孩子是个懂事的,举止温和,相貌随林佳琴要多一些,却也有些地方同凌昔有些相像的。
把孩子送到,凌昔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走了,凌尉宇直到傍晚还没回去,听到这宫人说,要这般见不到林侧妃,才明白原来是这样一个意思。
有些失落,更多地是怪自己,若是自己再懂事一些,不那么鲁莽,也不会见不到了。
*
楚弈言坐在室内,神情淡漠,听着旁边吴霆还有陈宇在一旁说着关于萧暮远的消息。
“世子爷,最近这段时间,萧大人同太子殿下走的很近。”
楚弈言沉默的摩挲着手上的纸张,定然是因为那份名单的原因。名单真真假假,依照凌昔的个性,定然是不会把所有的一切全盘说出,看来现在萧暮远现在还没发现这真伪。
“我们派人窃听过一次,萧大人在试探太子殿下知道多少。”吴霆继续说道。
若是以前,楚弈言还不觉得,现在却觉得萧暮远隐藏的过深。要不是他仔细的调查,恐怕现在也只是以为那名单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只是简单地小事,累计在一起才让萧暮远如此顾忌。
但,根本就是算漏了。萧暮远谋划的比他想的还要多。边境,有他插手,还有许多他还不清楚地事情。身为楚国公府世子爷的他,部署了这么多人去调查,居然只查到了皮毛。
“最近萧大人那边还有什么动静吗?”楚弈言放下手中的纸,轻声问道。
陈宇低头屈膝:“最近萧大人都不出门,除了同太子爷见面,并未出门。”
楚弈言挑高眉,萧暮远会看不出最近朝堂上,陛下望着太子复杂的视线吗?还有一些太子做下的决策,也不是全然采纳,这老狐狸,分明在装傻。
在这么个风头浪尖,却偏偏同太子交好,若是不是做给别人看,他可是一点都不信了。
最为直观的就是给上面的那位看的。
所以,萧暮远这是为了让陛下对太子产生不满,那目的是什么,不想要太子登上皇位,扶持谁呢?
大皇子应该也没有这可能,年纪过大,会比凌昔还要盼着皇帝走,陛下对这个儿子也没有对凌昔喜欢。接下来的,三、四、五皇子,会选择其中哪一个?
还是说,萧暮远另有所图。
楚弈言站起身,同聪明人交手有时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这一步步破解谜题,却也能让人产生一些快乐。
还在沉思,陛下就让人来请楚弈言进宫了。
一切太过凑巧,楚弈言心下有了决断。起码,现在凌昔这个太子还不能废,他要弄清楚这萧暮远到底要做些什么。
悠长的宫道,楚弈言在太监的带领下,走到了御书房。
皇帝正批阅着奏章,看到楚弈言来了,让他坐在一旁,放下手中批改的朱笔。
半响,才缓缓道:“弈言啊,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最近做事感觉到力不从心了。朕虽然被称作万岁,可是哪里有人真的能活到万岁了,不过是人的幻想罢了。”
随着自己每日的身体来看,皇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说起话来也有些感叹。
楚弈言半跪着身子道:“陛下还处在壮年,臣就是陛下的刀剑,只需陛下吩咐。”
皇帝听着楚弈言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楚弈言这话说的好,就算他老了,可是吩咐别人却是还有力气的。
他走过来扶起楚弈言的身子,然后拉着他道:“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思朕也明白。朕只是突然在想,是不是朕已经如此衰老,导致有人已经想要取代朕了。”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只差没指着凌昔骂了。
楚弈言却笑了笑,虽然皇帝这么说,可那毕竟是自家孩子,自己能说,别人不能说:“陛下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同殿下沟通,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弈言:“朕说是太子殿下了吗?”
楚弈言笑笑不语,皇帝叹了口气:“若是他动作再小些朕也不会多说了什么了。”可偏偏动静大,还频率多,让他不多想都不行。
“殿下也是想要为陛下分忧。”
皇帝一笑,这黑的都能被楚弈言这张嘴说成白的了,不过若是这么想,倒也觉得这不过是小事罢了。
“上次同你说的那件事,朕考虑了许久,这边境摩擦已有许久,这段时间你筹集好粮草,准备吧,朕也不想要劳民伤财,不过却要给这鞑子一些颜色瞧瞧,你可明白?”
皇帝神情严肃了几分,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楚弈言。
只是给颜色看看?楚弈言神色幽幽,又听皇帝说起来:“朕可以派太子同你一起去。朕要让人保证他的安全。”
楚弈言闻言,神情更冷了,直接跪地道:“陛下三思。”
------题外话------
为什么给凌尉宇这么多戏份?
我想要让他成为咱们妍兮的追求者,还是多写一些,虽然他有个不好的爹,可是爱情是没有边界的。
对。奏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