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良、郝振川等人对视了个眼神,心里各有感慨。
想想以前秦覆山还在世的时候,北凉道境内还没有节度使府这个说法。
那时候北凉道所有官吏的任命,皆由北凉王府定夺。
北凉王府便是北凉道的主人。
而现在,他们却是只能通过节度使府内下面那些小吏打听节度使府的消息。
这样想想,世子的以杀止恶,未必就不是最为直接明确的办法。
“安抚使栾涌在午饭后已经动身前往高台卫。”
朱慈良道:“其余包括左、右两位宣承布政使在内,并没有什么动静。”
秦昊闻言微微皱眉,继而冷笑,“这个时候都还不调兵,只让栾涌赶往高台卫,难道他们还想打着和北蛮商量的主意不成?”
他有预感,安抚使栾涌应该是知道柴建元等人的那些勾当。
至于在没有节度使的情况下,在北凉最是位高权重的两位宣承布政使,也应该不会毫不知情。
毕竟马安山说过,肃州卫私放北蛮骑卒入关,是往年就有的事情了。
就算北凉左右宣承布政使和柴建元对此不知情,那也是无能。
这样的官员,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北凉。
“军中我已经插手,也就不在乎节度使府了。”
秦昊突然道。
然后便对朱慈良、郝振川等人说道:“各位叔伯,你们可还愿意继续为北凉百姓谋福?”
朱慈良等人神情为之振奋。
只随即朱慈良微微蹙起眉头,道:“可现在北凉道官员调度权都已归属兵部、吏部两部,咱们这些人到节度使府内,只能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那就把整个北凉道从上到下的官员、吏员都换上咱们的人,如此,就没谁在乎正不正,顺不顺了。”
秦昊猛地站起身来,幽幽道。
实力,是他最大的依仗。
他相信,自己覆灭近两万北蛮骑卒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传到京都那边去。
到时候就算京都还是把自己当作心腹大患,也得掂量掂量,是否要冒着自己提剑杀到京都的凶险,对北凉用兵。
而只要京都、北蛮两面不对北凉用兵,他便什么都不惧了。
至于等到北凉从上到下全部都换上自己的人,那他就更是没必要惧怕。
“世子你总算打算造反了?”
朱慈良等人都沉思起来,只有郝擒龙满脸激动。
秦昊对于这位始终念念不忘造反的发小有些哭笑不得,道:“不是要造反,只是要让这北凉重归咱们掌控而已。”
北凉自立为国,对于北凉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郝擒龙直挠头,“既不造反,又全都要换上咱们的人,那皇帝会坐视不理?”
“他会掂量的。”
秦昊道:“到底是彻底逼迫北凉自立,或是倒向北蛮,还是让北凉道重回以前的局面,咱们这位皇上,自会取舍。”
郝擒龙挠头更厉害了。
“世子说得在理。”
郝振川白了一眼自家热衷于武道,对于朝堂斗争既不了解也不感兴趣的儿子一眼,道:“其实说到底,如今咱们和朝廷之间,不过是在互相试探底线而已。若是朝廷那边能默认咱们这些人在北凉重新起任,那兴许,世子就算被废了,也还有封袭北凉王位的可能。”
秦昊看得开,但他们这些人,还是对于北凉王位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