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
“哇哦,你这个表情有意思了,甄晓燕很清楚我和繁华的事情,怎么一个字都没有跟你说过吗?”
明一帆玩味的表情让林似桦想打人。
要不是在公众场合,林似桦能动手就不哔哔。
不过他此时不想说话,只想快点离开,他想现在去找孟繁花,只不过身不由己。
明一帆看他想走,挡在前面,故意说了些让林似桦颇为气愤的话,林似桦不知所谓,推了明一帆一把,然后离开了。
明一帆故意倒地,表情痛苦,林似桦没理他,这样拙劣的把戏,他到底要演给谁看。
当然是演给大众看,明一帆找来的记者拍到了林似桦推明一帆那一把,孟繁花知道他的龌龊,甄晓燕知道他的卑鄙,而林似桦从来都不知道明一帆到底有多不堪。
倒地的后果可想而知,明一帆总是那么可恨,只要能到流量顶端,不管用什么龌龊的办法。
他的心里哪里还有晴天,不过都是黑暗的沼泽,想办法和别人一起堕入无边的永夜罢了。
总要拉上垫背的,损人不利己,看别人开心他抓心挠肝。
人总是会变的,可当初那个明朗的少年,在娱乐圈不到两三年的光景,居然从里到外烂透了,这趟浑水像黄泉一样,让他形单影只,从此,孑然一身。
又一波热搜,以前九年的舆论新闻舆论都不如今年一年的多,铺天盖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似桦似乎习惯了,关上了手机,躲在沙发里。
所有人的名字都变成了文字而已,他想的那个人,却没有只言片语。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林似桦很多年不抽烟了,这几日,青烟遍地。
是愁闷更是相思。
沾染了烟味的他,忧郁却不颓废,手指的烟草味妖娆玲珑,他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雪景,冬天的早上,觉浅安宁。
敲门声不绝于耳,他甚至懒得看一眼猫眼,站在门前不知道该开门还是不该开门。
“开门!”
声音熟悉,林似桦开了门,转身又窝在沙发里。
秋秋进来,小心翼翼的关好门,闻着满屋子的烟味,愁肠百结。
“桦哥,你这是抽了多少烟?”
他不吭声,也不理会。
秋秋将窗子开了一条小缝,又把净化器都打开了,桦哥这是自虐吗?这烟忌了好几年了,怎地又捡起来了?
因为愁闷吗?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微信也不理我,我只能来家里找你了,还好,没浪费我这张机票钱。”
“找我什么事?”
“能什么事!你说什么事?怕你难受呗。”
“我有什么资格难受?”
这句话说出来是反问句,却明明就是小孩子的反话。
明明难受,又不承认。
肯定了他的苦大仇深,心里的烦闷。
秋秋也没理他,去翻了翻冰箱,好嘛,果然空空如也,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拎着食材上来的,姑奶奶和桦哥在这点上还是真的相似!
一个抽烟云雾缭绕,一个喝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如果没人来督促,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秋秋在厨房里乒乒乓乓,这个家才有了些人间烟火,要不只剩下人间清欢了。
“吃饭吧。”
秋秋自认为手艺上了不止一个台阶,许家大小姐亲自调教出来的厨子,没理由不优秀。
不过林似桦却没打算夸奖他,有人给做饭,他就吃,没人做饭,他也不思饮食,至于这饭菜的味道,就算是星级大厨的美味,他也压根吃不出来。
“好吃吗?”
“好吃。”
“桦哥,你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了。”
“跟你没必要撒谎。”
“那倒也是。”
“明一帆来找过你?”
“嗯。”
“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是鸿门宴。”
林似桦放下已经到嘴边的汤匙,摆在餐巾布上。
“你问的?”
“不是,姑奶奶的原话。”
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抬起头来看看着秋秋,足足一分钟,突然笑了。
“我想去会会他。谁都想看看自己的竞争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他不配。”
“繁花看上的人,没有不配两个字。她从不会诋毁谁。”
“你还真了解她。那个家伙穷途末路了,还要拉上你。”
“见他一面,我才知道,他没爱过繁花,他爱的是钱。他以为繁花能带给他才华和金钱。繁花那时候对我处处提防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骗怕了。”
“哎呦,这么说,你还有收获了?桦哥,你算是被姑奶奶给坑惨了!”
“当然有收获。”
“那你愁什么?弄得屋子里呛的不得了。还把这烟瘾捡起来了!要是晓燕姐知道了......”
提到甄晓燕,空气里突然尴尬了,秋秋当然不知道,只要是来自林似桦的尴尬,秋秋是被动尴尬。
迅速转移话题,此时此刻,他不想提甄晓燕。
“对于明一帆,我没愁。我只是想繁花。”
林似桦并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说出他想她。
他是一个演员不假,却总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以至于他有点疑惑,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只活在虚幻的剧本里,没真的为自己而活。
“桦哥,我跟你说,姑奶奶对那个兔崽子真的没什么想法,明一帆上次被黑,是姑奶奶的杰作。”
“我知道。”
“你知道?”
“一个把婚姻法倒背如流的人,对付明一帆,不足为奇吧。”
林似桦边说边笑。
“我以为你会难过呢,我以为她是想借明一帆的演唱会让你彻底死心呢。难道我想错了?”
“繁花的格局没那么小,爱情虽然是她的软肋,但她足够分明。如果能让我死心,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如果我能捱过去,她也不吃亏。”
“她太聪明了,你会吃亏的。”
“没有什么亏不亏的。她爱我对她来说已经够奢侈了。”
“我滴妈耶,你们俩爱的真伟大。”
“不是,我俩都卑微。我卑微在对她的处境无能为力,甚至成为她的软肋,她卑微在从没有人真心爱过她。”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