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好像知道谁也打不过谁,在她头顶交汇了一下后,便又各自掉头,各自顺着各自的路线流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筱青缇全身一冷又猛然一热,再接着便恢复了正常。
腹内再没有了那胀痛的感觉,全身像是刚从温泉里泡过,说不出的舒爽。
看来,她这一关是闯过来了!
筱青缇睁开了眼睛,忽然楞了一楞。
不知何时,她们这间屋子内已经多了一个人,紫袍大袖,英挺俊美,温雅中又隐含上位者的威严,正是南千笑。
他站在那里,脸色不怎么好。
而西陵澈半靠坐在床上,整条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她正低着头用另一只手为自己的伤处做包扎。一只手毕竟不那么灵便,所以她包扎的动作稍稍有些笨拙,桌上放着一瓶伤药,模样有些眼熟。
筱青缇微一思索便认出这伤药药瓶的模样有些像扶风婉玉拿来的退热散,只不过一个是白瓶一个是蓝瓶。不用问,都是南千笑之物。
那药瓶是透明的,里面的药膏尚满着,甚至盖子也是封着的,没有打开的痕迹。应该是没被使用。
“怎么回事?大晚上不睡觉怎么打起来了?”看到筱青缇睁开眼睛,南千笑立即发问。
筱青缇尚未开口,西陵澈已经淡淡回答:“我和她在互相印证功夫而已,不好意思,惊扰到了千笑殿下。”
她的语气客气而又疏离,神情也淡漠无比,和平时大相径庭。
南千笑被她这一句话给噎了一下,脸色一沉,眸光又落在她的手臂上,虽然已经包扎好,但毕竟伤口太深,还有鲜血不停沁出,染红了绷带,他眼眸微微缩了一缩,更加锐利:“印证功夫?印证功夫她会下这么辣的手?你的臂骨……”
西陵澈额头上有汗,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抬眸瞧着他:“千笑殿下如此倒让阿澈有种错觉,好像千笑殿下是在关心阿澈似的……”
南千笑脸色微微一变,眸光终于自她身上移开,声音冷淡:“你休要误会,你们现在好歹也是我的同伴,你们弄的鬼哭狼嚎的,我自然要过来瞧瞧。”
又瞧了筱青缇一眼:“筱姑娘没事吧?”
筱青缇自然摇头:“没事。”事实上,她现在好的不得了。
现在天色尚没亮,屋内虽然燃有油灯,但毕竟昏暗了些,筱青缇在打坐前眼睛看屋内的陈设尚不真切。现在看东西却是纤毫毕现。她甚至能看清南千笑有多少根睫毛……
南千笑点了点头:“这就好。”转身就想离开。
“留步。”西陵澈忽然又吐出了两个字。
南千笑足下一顿,回头:“何事?”
西陵澈用那条完好的手将桌上的药瓶拿起,扔了过去:“殿下忘了您的药了。”
南千笑一僵,下意识接住药瓶,手指紧了一紧,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离去。
南千笑前脚出门,西陵澈后脚就倒在了床上,满头大汗涔涔而落。
筱青缇那一下毕竟刺穿了她的骨头,穿骨之疼,无可比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