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留在这里,很危险的。走啊,快走啊。”贺兰曦转过身子,把她推到后面。
金铃摇一摇头,“不行,你休想一个人留下。”她走到贺兰曦的前方,“你们这些人,想要取他的命,那就从本公主的尸体上跨过去。”
带头的人气势汹汹,“公主殿下,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先抓住他们两个。”
“快跑,别傻站着啦!”金铃拉起他的手,右腿高抬,把其中一个黑衣人踢倒在地。二人拼命地往后跑去,那群黑衣人紧追不舍。
不知觉间,已然来到了悬崖边。“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吧。我想通了,暂时不杀康庆王。”最前面的黑衣人把刀放到地上,接着慢慢逼近二人。
金铃贴到他的耳边,轻声念道:“相信我,这里的地势,我非常熟悉。下面就是湖泊,我们跳下去,应该没问题。”
贺兰曦面露笑容,看了她一眼。“我还有怕的时候吗?跳悬崖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要尝试了。”
两个人互相对望,一起纵身跳下去。为首之人冲上去,瞧一眼,下面深不见底,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臧响拿掉黑布,“许大哥,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呢?不过教主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是尽快回去比较妥当。贺兰曦的人头没拿到,但起码除去了他这个祸患。”
许洋拿起刀,“副教主,没必要下去。贺兰颜卿要是知道此消息,会不会伤心欲绝呢?那样的话,可能会吃败仗。教主不让我们动手,貌似不太明智。”
“没错,要是我们背地里帮教主一把,那也算立功了。只是,斯南国那边会不会发现是我们干的呢?”臧响产生担忧,金铃公主可是重要人物。
许洋大声地笑起来,“你可以放出消息,康庆王贺兰曦挟持公主殿下,藏在了贺兰王朝一个隐秘的地方。如此一来,贺兰颜卿就会被两面夹击,焦头烂额。”
整个人浸入在冰冷的湖水里,贺兰曦努力睁眼,捏住鼻子。他向周围摸索,突然瞟见金铃双目闭起,正在沉下去。
贺兰曦迫不及待地游到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腰,踩水往上空前进。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头露出水面。
贺兰曦把金铃拖到岸上,拍打一下她的脸颊,已经昏迷不醒。他想到了自己儿时溺水的经历,急忙抱起金铃的双腿,将其腹部放到肩上,用力拍打她的后背。
果然奏效,金铃吐出许多水来,神志逐渐恢复。“咳咳——咳咳,你在干什么呢?快点让我下去,头好重啊,嘴里一股咸味。”
“你没事啊,太好了!”贺兰曦把她缓缓放下来,情不自禁地抱紧她。这一刻,他总算心安,活着就好。
金铃诧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呢?那你说话算话吗?成为值得我信任的人。”
贺兰曦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和她保持距离。“我说过,我的愿望就是被你所信任。那是我的肺腑之言,生死劫都闯过了,我们还需要彼此欺瞒吗?”
“当我睁开眼的一瞬间,才明白过来。你对我而言,是不可缺少的。”金铃重新上前抱住他,贺兰曦没有拒绝,嘴角上扬。
宋大学士府门口,围着许多人,好像在看热闹。
宋玉疑惑,好久没回来了,这里倒成了菜市场。他挤到人海里,瞥见琴莲和墨行二人在埋头嘀咕。
“琴莲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墨行,你的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来了。”他信口说道,定睛一看,地上正跪着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脑袋垂下。
墨行抱怨道:“宋大学士,还好你今日有空回来。你瞧瞧,这位小女子就是不愿意走。偏偏赖在您的家门口,估计要敲诈。”
“姑爷,她跪了几个时辰,就是不肯离开。她说,要卖身葬父,到我们府中当丫环。我知道,您向来不喜铺张浪费,只好不答应喽。”琴莲撅着嘴解释。
宋玉又可笑又可气,“我的确说过,要开源节支。可是,解人之难并非是浪费银两。琴莲,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你直接从账房那里取钱便可。”
他扶起跪着的人,从腰间解下钱袋。“拿着吧。你不用报答我,也就不必留在府中当下人。为奴婢不是你的本意,你的一片孝心打动了我。”
那女子腼腆地抬起头,脸颊苍白无色。“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请求您留下我。”她泪水直流,随后跪倒在地。
琴莲看清了她的长相,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小姐和姑爷也要搬回来了,若这个不知来路的女子留下,她总觉得不太好。
“我看就不用了吧,府内不缺人手。我去账房多拿些银子,也够姑娘维持生计了。”琴莲笑呵呵地说,立马跑进去了。
墨行也劝宋玉:“您别惹麻烦上身,此事左小姐还不知情呢。您不要妄下决定,免得让她生气。”
她心里想:温润如玉,是个谦谦君子,怪不得左相国的千金要嫁给他。沈琳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混入宋大学士府。潜伏到宋玉身边,方便打探消息。
宋玉把她扶起来,笑着说:“姑娘,如果你真的无处可去,就留下吧,也只是多了一双筷子而已。先拿银子去安葬好你的父亲,我会让琴莲为你安排住处的。”
他见那女子面容憔悴不堪,难免动了恻隐之心,故而做了决定。
沈琳看到宋玉的笑颜,心里莫名地感到温暖。春风拂过心田,那恬然的笑让她沉醉。
她哭着讲:“多谢大人,琳儿感激不尽。无论如何,此生做牛做马,无怨无悔。”
琴莲刚想把银子递给那女子,墨行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无奈地说:“不用了。宋大学士已经同意她留下了,你从今多了个伴。”
什么?宋玉居然不过问小姐,擅自留下了这个人,而且还是个长相较佳的女子。她脑子一昏,反驳不出来。
紫音殿内,“婧妃娘娘,您还好吗?对了,要不要写信给君上呢?”茜纱忧心地说道,手中端着一碗燕窝。
“等一下,我也爱吃燕窝,让我尝尝吧!”冷硕不容茜纱回答,直接抢过碗,喝下肚子。很烫啊,舌头瞬间通红,他说不出话来。
茜纱斜视他一眼,连自己都怀疑,幸好早有准备。“既然你爱吃,我就让御膳房的人多弄点,送到这里来。你抢了娘娘的燕窝,很过分哟。”
姚玉支持撑着手肘起来,“没关系,冷硕一直呆在暗室,身子骨也变差了。茜纱,劳烦你多准备些补身的汤,也算本宫的一点心意。”
宫里没人来访,茜纱此时前来,自然引起了冷硕的猜疑。嫉妒心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她对君上的心意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