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头疼的问题,颜卿忍不住问他:“喂,你是心属这样的我吗?是被我的男子气概所迷?”
冷硕明白她的意思,“扑哧”笑出声。他心想:哎,慕容果,你也没逃出我的掌心,还是喜欢上我了吧。小时候就喜欢你的我,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颜卿猛然推开他,“你为何笑?断袖之癖,孤还是可以接受的,国君无所畏惧。”她果然为此愁苦,这个家伙不会真对男子有感觉吧。
冷硕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别忘了,我是神医的弟子,把脉就可以分辨男女。”
如梦初醒,自己原先觉得愧疚,真相竟是被他耍得团团转。颜卿撅着嘴,“你装得真好,骗术太高。对了,你的表白是很感人,不过现在孤后悔了。你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孤必须除掉你。”
“你不会的。貌似不是我先讲明心意的,是你舍不得我离开,讨厌的反义词是什么?”冷硕高昂着下巴,是唯我独尊的架势。
颜卿心口憋着一团怒火,不屑地看了眼他。“别以为你是孤肚子里的蛔虫,好像什么都知道。为了保守秘密,孤只好惩罚你,让你一辈子困在孤的身边。”
“我愿意。”冷硕脱口而出三个字,笑容漾漾。他斜着身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颜卿摸着自己的脸庞,惊讶叫道:“你做什么?以后没经过孤的允许,不准做出此等过于亲密的举动,是禁令。上次的事情,姑且原谅你。”
此话一出,她不由脸红。上次更过分,可那是自己带的头。
“好,谨遵命令。”冷硕乖乖服从,不甘心也没办法。
快马加鞭,夏景和司马筠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齐城,在客栈住下。
夏景嘱咐说:“筠儿,我先去周围巡查,你在房间里待着,注意安全。三只手若是还活着,应该在这里逗留过,说不定还没离开。”
“夏哥哥,我和你一块去。与其一个人无聊,不如让我去协助你。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轮椅就是我的武器,不会给你造成累赘的。”司马筠苦求他。
“可是,剩下的人还需要你指挥呢。义父交代的任务,我必须要完成。”他的眼神坚定,势在必行。
司马筠不假思索地问:“任务是不是比我重要?我时常想起过去的时光,那个时候的夏哥哥和我无忧无虑。今非昔比,我赶不上你的步伐了。”
夏景埋头想着:为了改变命运,我拼命往前冲,渐渐失去了感受冷暖的知觉。埋葬的过往,是思念的源头,但也是非断不可的羁绊。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准确而言,是毫无关系。筠儿,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受人摆布的棋子,不会动感情的。”
冷冰冰的口吻如同寒水,一下子浇醒了司马筠。“我也是棋子,不过比夏哥哥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人性的脆弱。我会难过,也会开心。尤其是再次见到你时,欣喜若狂。”
“你是一飘红的阁主,应该冷血无情。放下私人感情,你就会达成师父的心愿,让江湖上的各大门派对你俯首称臣。以后不用为我的生辰花心思,没益处。”他话语一落,就急急走开。
岚靖古城,二人挨近坐着。
“不行,你伤势还没好。之前,我是劝你要去找君上,可现在情况变了。”赫连秀气嘟嘟地看着他。
贺兰平的脖子上挂着面具,笑着劝她:“你看,我体力本来就好,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时间就是生命,要赶紧见到她。”
赫连秀眨着水汪汪的明眸,“别骗我啦,短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好?我答应你,再留三天就走,行不行?”
软硬兼施的情况下,贺兰平被迫允许,“听你的。”
“教主,我有事找您商讨,是否方便出来一谈?”叩门声和说话声夹杂在一起。
细细听来,是副教主臧响,贺兰平扶正面具,过去开门。
“是你,我正好有事找你,出去说吧。”他轻轻把门合上。
臧响跟在教主身后,“圣女祈福一事,不知教主有何打算?边沁突然联系不上,属下担心祈福仪式无法顺利进行。”
“干脆取消,仪式弄来弄去也没新意。过几天,我要出去,这里就交给你和许洋。自我接任职务以来,最不喜干涉一些人的生活作风,导致他们猖狂了不少。”
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臧响一时语塞。雪蟒风气不正,近年来收的弟子多是抢夺而来,威逼利诱的手段,无所不用。教主管也管不来,便放任不管。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自己拥有大量田产,以教主的名义收归己有。想到这里,臧响忐忑不安。
“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贺兰平望着他问道。
稍有迟钝,臧响这才应道:“没有。有教主统领我们,谁敢放肆?属下告退。”他迈开匆忙的步子,朝远处走去。
政事房门口,一人鬼鬼祟祟,正往里偷瞄。
“你来做什么?以前胆子不如老鼠,现在又混进宫里,究竟有何目的?”茜纱一眼认出他的背影,脸色灰暗。
许洋掉头,亲昵地说:“闺女,我进来看看你,爹担心你呀!这里就是君上批阅奏折的地方吗?”
茜纱不客气地指着他:“我警告你,滚出皇宫。你明知故问,此次进宫必定有所图吧。这里事关王朝机密,王总管带领太监们去办事,不曾想让你钻了空子。”
“我的好女儿,你就如此恨我吗?好歹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我父女联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许洋仍旧不愠不怒,笑脸迎合她。
“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荣华富贵?怕只怕你没命消受。你为谁做事?豁了命也要来此,背后的主子想必野心勃勃啊。”一见到他,茜纱就咬牙切齿。
许洋瞧她面不改色,依旧怒气难平,便转变了态度。他淡淡地说:“各为其主,识时务的人才能活得久。你为国君卖命,最终只是个奴婢,而我说不定可以一手遮天,成为人上人。”
这些年本以为他不在人世,没想到他可以依附靠山,还能够混入宫里。“祝你早日成为人上人,而不要一命呜呼,让我失望。你可以走了,杀你也没好处,只会弄脏我的手。”
许洋闷头一想:这丫头说得好决绝,显然不准备和我相认,骨子里的脾性还真像我。
“好,闺女,爹就不给你添堵了。爹没你那么无情,日后你有求于我,会给你活路的。”他大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