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舒禹舟和兰鸳回到永兴村,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大老远的,就看到了村口很多人在聚集着。
舒禹舟还觉得有些纳闷,直到听见人群中激动的大叫。
“他们回来了!”
这时,村长和许婷芳急忙的迎上前来,两人一脸焦急。
村长见完好无损的两人,心中更加的敬佩,因为刚刚山中的一幕,他们可都看到了,那无头的李松,尸体可是会走路的,这可吓坏了一众人。
等跑回村上的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众人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都把道长和那个小姑娘丢在那里了。
可人都是自私的,跑回来后,没有谁敢再次的过去接人,村长一边着急,一边摇人,说必须再过去一趟,他自己一人不敢,这不僵持了好久,众人才决定再次过去。
而这件事很快的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都知道了李松的尸体会走路了,都过来纷纷劝说,甚至有的人还以为舒道长回不来了。
众人内心惶恐,可又没胆子,有的人都说搬家了,宁愿赌一把,也不想看到李松的尸体回到村子,这谁顶得住?
“道长,实在是抱歉,我们……”村长这张老脸,算是彻底没有了,把人家丢在那里自己跑了,怎么说都是他们自己的不对。
舒禹舟怎么会看不出村长的想法,自古都流传着一句话呢,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人家夫妻之间都还会这样,怎么会指望一个才没认识几天的陌生人,在恐惧面前还会考虑到自己呢。
人性嘛,都这样,连他自己也不能做到那么无私,所以,他非常理解他们的这种行为,人在恐惧中,都会想着先保全自己。
“没事,我们刚刚在山里走了走,倒是知道了一些线索,正好请你们一起开个小会,想办法处理一下。”舒禹舟表情淡定。
话落,众人见这样镇定的舒禹舟,不由愣住,心想算是找对人了,看见了无头的尸体走路,都能这么淡定,这要是别人,早就吓得跑路了。
“现在全村都传遍了,那李松的尸体可是会走路的,万一他回来,我们可怎么办啊。”村长一副要哭出声的样子。
舒禹舟见村口聚集着那么多的人,就明白消息估计是传遍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都出来。
“原来那个无头尸体,是李松本人啊。”舒禹舟若有所思,是那个砍了蛇头的李松。
“没事,我先去把家里那个昏迷的救醒。”舒禹舟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一魄,有些呆呆的,连看到许婷芳都没了反应。
兰鸳知道,这个被吓出的一魄出来太久,现在估计是支撑不住了,如果再不回到身体里,很快就会消散。
此时,兰鸳开口:“先回家,把小孩的残魂送回去,不然他醒不过来了。”
话音刚落,村民们一头雾水,这怎么扯到小孩了?
这时,许婷芳先反应过来,兰鸳口中的小孩是自己的小儿子。
她立马问:“小舟,是不是你弟弟他有救了?”
舒禹舟听到弟弟这个词,多少感到有些讽刺,不过想想只不过就是一个称呼,他是不会真的认这个弟弟。
“各位都先回家,没事不要出来,特别是关好门窗,一切都要等通知,别在外面晃悠。”舒禹舟对着众人交代。
村长听罢,也跟着附和,他知道大家心里不安,特别是知道了李松的事,不过现在为了安抚人心,身为村长也要比别人镇定才行。
“对,大家要相信道长,都先回家,有啥事,咱们微信群通知。”村长交代。
话落,众人也听劝,人群开始疏散,村民们都是惜命的人,现在天都快黑了,还是回家老老实实的待着。
——
过了半个小时,在许婷芳的家里,房间外,村长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人一起过来围观。
只见舒禹舟将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魂魄补全后,又在他身上贴了几张符咒,不到一会儿,他就睁开了眼。
只不过还没等许婷芳激动呢,只见小儿子猛然坐了起来,眼神带着惊恐。
兰鸳见状,在一旁解释:“他掉出去的一魄,回归后,是不记得魂魄游离时的记忆,所以记忆停留在他受到惊吓时昏迷的那一刻。”
舒禹舟了然,明白兰鸳说的意思,等魂魄归位,那么因为惊吓而掉的那一魄,在外游荡的经历会想不起来 。
“我的小宾,你可算是醒了,妈妈都吓坏了。”许婷芳激动的抱住儿子。
这时,李小宾才反应过来,当看到那么多人都在自己房间里时,他惊恐的表情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疑惑为什么村长和几位叔叔在自己的家里,疑惑为什么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一男一女。
等过了20分钟,缓过来的李小宾,在妈妈的解释下,才彻底的搞明白事情的全部经过。
“方便说说当天晚上,你经历了什么吗?”此时在客厅,众人围坐在一起,舒禹舟看着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李小宾说。
此刻,李小宾看过去,没想到他这个没见过的大哥哥,竟会有这样的本事。
本来就比较叛逆的他,心里也暗暗的在佩服,不过听到问话,他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我那天,刚从朋友家上网回来。”李小宾已经很镇定了,但再次说的时候,身体还在忍不住的颤抖。
“已经深夜了,咱们村装的路灯其实也不算亮,我就一路走着,那天为了抄近道,就路过了李松叔叔的家,可在他家门口,我却看到了无头的李松叔叔在走来走去。”说着,李小宾的手抓着许婷芳不放,试图寻找一些安全感。
话落,众人震惊,原来李松早就回过村子里了,村里竟都没人发现。
现在这样一说,大家才明白,原来李小宾被吓得昏迷,是因为看到了李松的尸体。
舒禹舟问:“都是无头了,你们怎么认出这是李松的?”
这时,村长出来说话,答:“舒道长,咱们都是一个村子待了那么多年的,别说孩子们,就是随便找一个人出来,不看脸,光看着背影就认出人了,都太熟悉了。”
那倒也是,舒禹舟点头,然后看向李小宾,说:“然后呢?”
这时,李小宾像是回忆到了最恐怖的地方,他颤抖的喝了口水,眼眶不由湿润了几分。
“当时我很害怕,就发出了尖叫,可李松叔叔明明没有头,却能看到我一样,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吓疯了,一边大叫一边跑,后来到家门口,就没意识了。”李小宾说完,感觉这辈子都不敢走夜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