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这一下虽然力道不大,可侮辱性极强,刘海中气的手臂直哆嗦,但是也不敢真个还手,生怕碰一下老太太就倒在地上,只能狼狈躲到一边。
“你干什么,住手,别打啊!”
易忠海此时也不高兴,战术上还讲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天这事情要是被老太太搅和黄了,那以后再想收拾吴知白就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能让老太太胡闹。
吴知白还是不出声,他就是想看看这四合院的人到底什么嘴脸,关键时刻有几个人能站到自己这边。
考验才刚开始,让子弹飞一会再说。
易忠海不出声,没人敢硬怼老太太,全都看戏,他皱着眉头说道,“老太太,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打人呢,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把自己的腰闪到多不好,你老还是回屋歇息去吧。”
老太太哼了一声说道,“我都八十多岁了,在这大院住了几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甭跟我说没用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准备怎么对待吴知白,小白多好一个孩子,平时隔三差五还能去看看我这个老婆子,过年还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就他这份孝心你们谁有。”
老太太这话音一落,院里顿时炸开锅。
“这老太太真不是东西,这些年他受过我们多少接济,现在说这话。”
“真不要脸,他家有什么大事小情的,不都是我们老街坊邻居帮衬着,不然能活到现在?”
“哼,不管多困难每年每家不是拿出点仅有的细粮票捐给老太太,不然就他一个人早就饿死了。”
“一件衣服就收买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人。”
老太太这时候选择战术性耳聋,哆嗦着转身说道,“你们说啥,我听不见,大点声我听不见!”
随后大声喝问,“你们一个个的甭跟我说没用的,当年你们谁家没受到我的恩惠,国军在城里的时候,我可是院里唯一一个敢跟他们真刀真枪的对峙,当年没有我站出来,你们多少人家会被抓装订,你们都忘了么?”
“说那些什么用,当时不是你男人被打死,你能站出来拼命么,说的好像真的为了我们不成。”
“就是啊,如果不是那群溃兵被另一伙人赶走,就你还能把人家怎么样,也没见你跟那群人真个拼命,要不也不能活到现在。”
“谁说不是呢,说的大义凛然的,这些年要不是看在这件事情上,谁能让着你,也不看看自己比贾张氏强多少。”
“都是老黄历,翻出来有意思么,谁什么人谁不知道。”
聋老太太听了这些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说的什么混账话,现在一个个翅膀硬了,我也老了,都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难道我老婆子现在在这大院说句话不好使了是么?你们这群兔崽子。”
易忠海懒得看他发飙,索性挑明了说道,“老太太,你都自身难保,还是消停点吧,自己有点数不行么,你也不想想,你平时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们几个伺候的,你出来进去的是谁成天背着你,还不是在住院的傻柱,还有你吃的谁给你做,尿盆是谁成天给你倒,是不是我这个一大爷,你我都没后人,好好想想在说话,不然以后没人伺候你怎么办?”
易忠海这话就是威胁也是警告,平时是我照顾你的,吴知白除了你说的那点东西还给过你什么?
老太太对别人可以不假辞色,但是对易忠海还是有些惧怕,这些年确实易忠海帮他,目的全都心知肚明,自己没后,他想做出一个贤名,以后好让院里有人给他养老,这个人选是谁,除了傻柱就是他的徒弟贾东旭一家,贾东旭死了,他要是撮合傻柱跟秦淮茹,以后他养老也不抽,算盘谁都会打,就看精不精。
在一个易忠海是院里的一大爷,说话有分量,他要说从此以后不管自己,那还真没人愿意帮忙,傻柱这个缺心眼的,自己当初用力撮合他跟娄晓娥就好了,这样傻柱感激自己,也不害怕,可偏偏撮合的是吴知白,这就有些得罪傻柱,难办咯,自己年纪确实大了,活的也通透许多,此时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养老和身后事。
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腿脚都不利索,要是失去易忠海这个靠山以后怎么办?
随后又想到吴知白平时对自己也不错,这份情义都是靠着以前自己卖不出去的粗粮票送给他换来的,现在这小子发达了,虽然对自己还行,知道感恩,可真为了吴知白得罪全院的人值得么,老太太陷入犹豫。
吴知白对聋老太太还是心存一份感激,毕竟前身能顺利活下来,多少也有老太太一份功劳,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恩情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平时也愿意照顾老太太一点,此时她能站出来给自己说话,李凡多少也有些感动,只要老太太能始终站在自己一边,那给她养老送终也不是不行,了不得花钱雇人伺候她几年,也用不了几个钱。
想到这吴知白起身说道,“聋奶奶,你可得帮我啊,这四合院除了您就没人帮我说话了。”
这是吴知白对老太太最后一个考验,只要老太太通过,那就等着安享晚年就好。
秦淮茹也跟着说道,“老太太,小白平时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现在也就你能帮到他,你再帮小白说句话啊。”
于莉也跟着说道,“对啊老太太,你刚才不还说一定帮小白渡过难关的么?”
聋老太太犹豫一下说道,“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啊,这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使,身子骨也不行啦,哎呀我的腰啊,我的进屋躺会。”
这一句话,就已经充分说明他的立场,吴知白虽然是个好孩子,但是还没有分量足到为了他一个人得罪全院。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不想帮,祸事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怪就该在吴知白平时太高调,一点不懂得藏拙,现在他得罪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全院的人,自己只能爱莫能助。
看到聋老太太挣脱于莉的手臂,转身往回走,所有人都露出笑容。
易忠海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淮茹,你现在还要站在吴知白一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