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九倒不怕老鼠,但对这种『毛』茸茸,尖嘴利牙,贼头贼脑的小东西也没什么好感,尤其听到它们刚吃过十几个人,更是感到一阵恶心。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虽然感觉威灵顿一伙没什么歹意,但也不会对他们完全信任,想了想道:“威灵顿勋爵,也许你看我瘦巴巴的外表,产生了些误会。
事实上,我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角『色』,还不至于被一群老鼠吃掉。
相反我对它们非常感兴趣,打算去看看是否真的那么可怕。”
“我劝您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威灵顿没想到张初九竟然会生出这种奇怪的念头,急忙劝阻道,却被张初九笑着打断,“我可不觉得这是冒险,请放心,我养了一只可爱又凶残的小宠物,对付这种类型的动物,很有一套。”
“张先生你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威灵顿闻言仍坚持着劝说道。
但张初九已经不想继续和他做无谓的争辩,点头一笑算作告别,之后便自顾自的穿门而出,向楼下走去。
他固执的行为在3个英国人看来显然有些失礼。
尤其是落在为威灵顿家族服务了半辈子,责任就是维护主人安全和尊严的鲍勃眼中,简直是种冒犯,令这个高壮、魁梧的男子不自觉间又微微鼓胀了一圈。
敏感的察觉到鲍勃的异样,理查沉静的说道:“鲍勃,我理解你的气愤。
但作为侍卫,守护主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现在这种情况绝不能意气用事。”
“我知道理查管家,”鲍勃声音刚硬的答道:“所以才没有直接给那个无礼的小子一个教训。”
威灵顿闻言叹了口气,沉闷的说道:“好了,查理、鲍勃。
东方有句谚语说的好,‘『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既然张先生拒绝了好心帮助,非的要去冒险,我们也没有阻止他的义务。
还是去楼上看看其他房客怎么样了吧。”,之后带领着自己的管家、保镖继续朝楼上走去。
与此同时,下楼的张初九已经站在了波普顿街11号,1层和2层之间的楼梯上。
那楼梯大半截已经断裂成碎木块,被鼠群淹没,只还剩下一小截紧贴墙壁,悬在半空。
借助着‘大日乘天’神通加持得来的夜视能力,张初九俯瞰着脚下不知几千、几万只各式各样的老鼠,密密麻麻聚在面积不过上百平方米的1楼门厅,除了发出‘簌簌簌…’的急促呼吸外,无声的撕咬在一起,任由血水、残肢、脏器沾染上皮『毛』,不由的头皮一阵发麻。
对于人类来说,鼠患是时代再怎么进步也无法消除的顽疾。
因为老鼠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实在比人强大太多,而且非常聪明,所以在人类的居住地中它们从来只会被抑制不可能被根除。
而发生自然灾害时,这种生活在肮脏的下水道、地洞、沟渠中充满病毒、细菌的小东西,反应比人类灵敏的多,聚集在安全处逃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即便懂得这些道理,看到如此壮观的鼠群被洪水『逼』着涌进波普顿街11号,为了争夺生存空间相互厮杀,门外还不断有划水而来的老鼠持续加入战团,张初九还是暗暗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划破了伦敦漆黑的夜空,随后轰鸣而至的雷声响起,引得鼠群一阵『骚』动,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张初九见状,想了想,轻声喊道:“芽子,出来吧,大餐自动准备好了,下去开动吧。”
话音落地,一股浓雾从他身上升起,化为一只半人多高的人面水母,耸动着身躯缓缓下降,落到只比鼠群高几公分时,悬空停住,将自己数以百计的触手伸展开来,『插』进了周围老鼠的头颅之中。
望见这一幕,张初九心中暗暗想到:“自从我来伦敦之后,黑芽已经很久没有吞噬过新鲜的血食了,偶尔开顿荤,也就是吃吃肉食鸡、广场鸽什么的,哪有什么‘营养’。
这次有那么多吃过人的老鼠当美餐,说不定能一下追跟上我的脚步,进化成2级超凡生物。”
想到这里,张初九脸上不觉闪过一丝笑意,不安的情绪暂时被压在心底,在楼梯上坐了下来,耐心等待着宠物就餐。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突然有喧闹声传来,百无聊赖的张初九一愣,站起身来,望着已经把上万只疯狂老鼠,化为遍地毫『毛』的黑芽喊道:“芽子,一会吃完这里的老鼠没饱的话,就出去吃。
等饱了或者感应到我的召唤,再回来好了。”
黑芽闻言抬起肉乎乎的身躯,『露』出一个欢乐的笑容作为回应。
张初九则宠爱的一笑,摆摆手,转身朝楼上走去。
波普顿街11号建造于19世纪,虽然建筑风格宏伟、考究,但楼高受限于时代背景只有17层而已。
通行时除了楼梯外,还有外表看上去还保持着维多利亚时代原始的栅栏风貌,实际内核却已经完全现代化的电梯可用。
不过现在因为公寓楼内连用备用电缆在内的几条线路全被老鼠咬坏,电梯已经失去了作用,张初九只能一层一层的爬楼。
而随着楼层增高,那喧闹声越来越大,最终在9楼他和一大群一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边靠着几个手电筒的光亮小心翼翼下楼的人,撞在了一起。
“哦,上帝呀,有个人上来了,勋爵阁下,您不是说楼下所有人都死了吗?”;
“真是活见鬼,快拿光照照,看看上来的是活人吗?”;
“别叫唤了查理,你的涵养和绅士品格呢,上来的好像是3楼那个『性』格孤僻的华国少年,没什么可怕的。”…
显然暴雨和黑暗磨平了波普顿街11号绝大多数绅士、淑女,光鲜亮丽的英伦上流社会派头,在隐约看见张初九身影的一瞬间,不少人惊呼着叫嚷起来,当然其中也掺杂着少数几个保持着冷静心态的人发出的理『性』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