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小整个的愣住了,江大海?怎么……可能?
林伯看着沐小小震惊无比的样子,叹息了一声,娓娓道來。
苏建国是东余人,年轻的时候和谢天良合资创业,后來,谢天良远走德国,苏建国的公司更名为恒瑞,这样算起來,恒瑞立世也有三十年了。商业上,说沒有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但是,苏建国这个人一向仁慈,从來不会将人逼上绝路,总是留有一份余地。
在商业上,和苏建国不管是合作的,还是敌对的,对苏建国的人品都是交口称赞的。可以说,苏建国即便是得罪了一些人,也不至于招來这种恶意的栽赃和陷害。
如果要是之前的话,林伯当真还想不起有谁会折磨刻意的针对恒瑞,但是,当沐小小到苏家说明了那件事之后,苏建国就对她的父亲江大海暗中做了一个调查…
当年,江大海是苏建国的学弟,他对苏建国很是崇拜,而苏建国那时候也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学弟,两人的感情很好,江大海更是将苏建国当自己的哥哥一般,这种感情一直到江大海去南湾,才淡了下來。
可是,苏建国真的沒有想到江大海居然会让沐小小的妈妈潜伏在他身边,盗取他公司的商业机密。更沒有想到,他为另一个沒安好心的女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知道了江大海当初的所作所为,苏建国也只是疏远了他,并沒有却追究当年那事。
“凭着当年那么好的关系,你父亲还那么算计老爷,如今,他再算计少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最后,林伯总结着说道。
而听完林伯叙述的沐小小则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可能?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沒有什么证据。”林伯看着沐小小难以置信的样子,再次开口客观的说。
沐小小这时候才点点头,“谢谢林伯,我知道了,我……会告诉苏岩的。”沐小小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的父亲那么狠的对待她和她妈妈,还有流年的母亲,这样一个心狠之人,做出那些事也是有可能的。
沐小小很快离开了医院,林伯的话让她心中很不舒服,但是,仔细想來又觉得林伯说得有道理,沐小小头疼极了。
沐小小沒有去俱乐部,而是,一个人回了家,苏岩很忙,她一个人呆在别墅里,却也能安静的思考这一连串的事來…
从她和神秘人合作,盗取恒瑞的机密开始,就是一个阴谋的开始,她和苏岩,一步步的踏入对方设的陷进,如今,虽然碍于萧宠继父和恒瑞的关系,苏岩沒有被带回警察局问话,但是,光凭那照片和录音,苏岩就脱不了干系。
如今,警察正在全力的查找她妈妈出事时那个嫌疑人,可是,这么久了,也沒有丝毫的消息,沒有足够多的线索,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啊…
想到这里,沐小小又将希望寄托在顾寒那边,张远如今已经有了消息,只要顾寒的人找到张远,就能知道神秘人究竟是谁呢。
沐小小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同时,也希望苏岩那边能有一点儿进展,苏岩接管恒瑞之后,手段比苏建国要强硬一些,相对的,得罪的人也稍微多了点儿,商场上虽然说不上你你死我活,但是,手段狠了,也是会让人记恨的,毕竟,商场如战场…
沐小小理清了思路之后,整个人都沉静了下來…
这时候,她却接到了向征打來的电话,告诉她童海言昨天就去了俱乐部,现在在二楼的酒吧,喝醉了,情绪有点儿不对,嘴里嚷嚷着她的名字,所以,向征才赶紧给她打个电话。
沐小小心中有点儿难过,让向征他们把童海言弄到包厢去休息,她也很快赶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她出现在拳击俱乐部,向征正在大厅里等她,看到她來了,赶紧迎了上來。
“他怎么样?”沐小小一边说一边往楼上去。
向征跟在她身边,边走边说:“情绪很激动,原本以为他那样温和的人喝了酒会安静的,却沒有想到喝醉了之后会那么激动,砸了一张桌子。后來,三个人按住他,然后大伙将他送到包厢里,这会儿有四个人在包厢里守着。”
沐小小越听越惊诧,她也从來沒有看到童海言喝醉过,不知道童海言喝醉了之后居然是这样的。
沐小小很快跑上二楼的包厢,门口站着的正是酒保小汤,看到沐小小來了,他倒是松了一口气,“沐姐,童先生这会儿很激动,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不用小汤说,沐小小也知道了,包厢门虽然关着,可是,那一声声的“小小、小小……”还是隐约可闻。
那声音透着悲苦和绝望,让沐小小心中越发的难受了。
沐小小挥手让小汤离开,打开了包厢门,里面站在四个俱乐部的陪练,而地上,童海言面色通红,头发凌乱,衬衫上褶皱处处,一角撒着酒水印子,手上还有些细碎的伤口,他躺在那儿,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她的名字,一声声的呼唤,低低的,仿佛呜咽,让人听了心中发酸。
“麻烦你们了,这儿交给我吧。”沐小小说着让四位陪练先离开,倒是留下了向征。
沐小小看着童海言狼狈的样子,对向征说:“向征,打点儿热水,拿个毛巾和消毒棉球过來。”
向征看了地上的童海言一眼,确定他站都站不起來了,他才飞快的跑了出去。
沐小小走到童海言身边,缓缓的蹲下,看着他双眼紧闭,嘴里却无意识的叫着她的名字,那焦躁不安的样子让沐小小的眼睛红了。
她是不是已经成了他的梦魇了?
她从來沒有看到童海言这样狼狈过,这个从來都温文尔雅,从來都笑容灿烂,从來都风度翩翩的男人,这一刻,是真的在伤心,他那一声声无意识的呢喃、呼唤,仿佛是对她的指责,指责她,指责她对他的无情,对他的伤害……
“海言……”沐小小的手缓缓的抚上童海言的脸,那灼热的温度让她心惊。
“水來了。”向征端着热水和毛巾进來了。
“向征,帮我把他搬到沙发上。”沐小小说着和向征两人将童海言搬到沙发上。
接着,向征识趣的离开了,并帮沐小小将门带上。
包厢里顿时只剩下沐小小和童海言两个人了。
也许是刚才情绪太多激动,童海言的力气已经沒有,如今,软绵绵的躺在沙发上,一脸难受的样子,嘴里却依然时不时的叫着沐小小的名字。
沐小小将毛巾拧干,细细的擦拭着他的脸。
温热的毛巾敷在他脸上,童海言一下子安静了下來。
“海言……”沐小小轻轻的唤了一声,却见童海言眉头皱起,很痛苦的样子。
沐小小心中一叹,不再说话,又拧着毛巾将他的手仔细的擦拭了一番,然后拿起消毒棉球为他手上的伤口一一消毒,有点儿刺激的痛疼感让童海言挣扎着像抽回手。
沐小小一个不防,被他抽回了手,沐小小吐了一口气,又去拉他的手,他却缩着手不肯拿出來。
“海言,你手上有伤,让我给你消毒好不好?”沐小小看着童海言嘟着嘴,眉头皱起,一脸孩子气的样子,心中一软,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仿佛是听到了沐小小的声音,童海言眼睫抖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慢慢的落在沐小小的脸上,好一会儿之后,才仿佛有了焦距,接着,那看着沐小小的目光带着点儿难以置信。
“小小。”一声呢喃过后,他又闭上了眼睛,“这梦好真实?”
这低低的一声,让沐小小心中的愧疚一下子又深了几分,他难道经常梦到她吗?
“海言,你感觉怎么样?”沐小小一边说一边担忧的看着他。
沐小小的话音才落,童海言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的目光变得清明,“小小?”这一声和刚才的呢喃不同。沐小小能肯定他现在是清醒过來了。
“嗯,是我,你感觉怎么样?有沒有很难受?”沐小小说着站了起來,“要不要给你弄点儿醒酒汤?”
童海言愣怔了两秒之后,一下子坐了起來,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苦笑了一声,“小小,你能先出去吗?”
沐小小闻言一愣,但是,却很快反应了过來,请嗯了一声之后,很快离开了。
童海言一直以來的形象都是谦谦君子,人前从來都是清爽帅气的样子,何时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所以当他猛的看到沐小小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让她离开,他那么喜欢沐小小,当然不愿意让他的心上人看到他那么狼狈的样子。
沐小小走出去,却发现向征还守在门口,看着他一脸担忧的样子,沐小小心中温暖,“他沒事了,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向征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而沐小小静静的站在门口,轻叹一声,看來,她还是该和童海言好好的谈一谈,她对他有愧,她希望他能放开,能过得好。R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