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烟寒原本带笑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却也早有预料,她冷淡道,“我知道,你设局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如果你愿意,我带你一起去……”
“不过明天我就要出发,时间太急,如果在耽搁,我怕他们没办法撑那么长时间……”
就算他已经布了局,引西凉之人入瓮,但也不一定能困得住西凉大将。
若是西凉那么弱,他早就率领重兵攻打西凉了,也不会一直留在南疆镇守边疆。
主要是,大梁国库不充裕,一旦开战,更是劳民伤财,若是能在休养生息个七八年,大梁有绝对的把握收了西凉。
西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总会时不时的扰乱大梁安生。
“你是摄政王,心系天下,我理解。”
唐烟寒虽然很理解,可她心里也憋着一团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就是觉得很难受。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感受。
明知道司徒域做的是对的,她有什么好难受不开心?就是因为他心里对大梁比对她还要看重一些,她吃醋了吗?
因为他不能多陪伴在她的身边?
他知道他要是不在,司徒星辰就总会来找她的麻烦吗,让她心烦?
她也知道国事很重要,所以她只能生自己的闷气。
爱上一个人会心情这么的极端多变,会让自己陷入自己给自己画的圈子里,唐烟寒想爱一个真是太麻烦了,她不想这样。
可不想也不是她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除非她是没有感情的死人。
一直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终有一天她栽了。
“不高兴?”司徒域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小情绪,“我答应你,一解决完南疆的事,就立刻回来。我要给你补上十里红妆,重新迎娶你……”
十里红妆虽然让她很心动,不过,不对啊,他的家产都在她的手里,他去哪儿弄十里红妆?还是得先从她手里拿出来啊,那她拿自己的银子娶自己有啥区别?
“不用了……”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唐烟寒被司徒域突然打横抱了起来,她惊的赶忙搂住了他的脖子。
“夫人太累了,为夫抱抱。”
唐烟寒,“……”
“这是皇宫,你没看那么多人看着吗?”
路过的宫女太监看是看到了,看了一眼赶忙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你是摄政王妃,我的夫人,你累了,我抱你有何不可?”
话说的倒没错。
唐烟寒安心的让司徒域一路抱着,做人肉轿子。
在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司徒画和司徒瑾两个小孩子正被一个嬷嬷和一个太监拖着走。
“放开我,我要找父皇,我要让父皇放了母妃……”
“为什么要把我母妃关到牢里,你们要带我去哪,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司徒画张牙舞爪的想要将嬷嬷甩开,愤怒的哭喊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哭的满脸泪痕,红着的双眼满是不明白。
“我母妃不是坏人!你们让我见父皇!我是九王爷,你们放肆!”相比司徒画的张牙舞爪的挣扎,司徒瑾倒是冷静很多,他懂得用自己的身份来威压下人。
不过这两个宫人一点也不害怕,依旧拖着他们准备上马车去。
嬷嬷被司徒画挠伤,她一把将司徒画推在了地上,面目狰狞道,“你们都死到临头了!还以为是以前的公主王爷吗?”
“你这个臭丫头,以前没少捉弄我,看我不教训你!”嬷嬷用手狠狠的拧着司徒画的手臂。
“啊啊……”疼得司徒画哇哇大哭。
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皇妹……”司徒瑾见状连忙推开太监冲上去护着司徒画。
但两个小孩哪里是个大人的对手,两人都直接被打的哇哇哇叫。
嬷嬷恶狠狠的一脚将司徒瑾踹在地上,“你个小东西敢咬我!”
随即上前揪住司徒瑾和司徒画的头发,拖着他们往前面的马车去,一边道,“兰妃娘娘是西凉的细作,你们就是皇上的种,皇上也不要你们了。
是皇上让我们带你到宫外的庄子去的,你们现在已经被贬了,皇上不会管你们死活,你们要想活命就好好的听话,要不然,你们就算是死了,也没人替你们报仇!”
“要乖就怪你们娘,什么好事不做,竟然背叛大梁,天下的百姓都巴不得她死呢,你们这两个小东西,皇上没立刻要你们命,你们也活不长,珍惜现在还能喘气的机会吧,赶紧上车……”
要不是因为他们,他们在宫里好好的,何必跟着他们去别庄受苦!
去别庄就等于被皇上放弃了,以后也不会有前途,甚至宫里要是不给银子给饭吃,他们两个人照顾这两个人,还要倒贴钱呢。
更何况他们的娘是细作,就在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日子!
想着就晦气!
嬷嬷揪着两个人的头发越发用力,恨不得将他们的头皮都扯下来。
“呜呜,呜呜……”司徒画和司徒瑾哭着没法反抗,被揪扯着头发拖着往前,疼的他们小脸都煞白。
“放开他们。”唐烟寒看到这一幕,实在是不忍心这两个孩子被这么对待,她从司徒域的怀里下来,快步冲上前,两只手直接扣住嬷嬷拖着他们头发的手,将嬷嬷的手腕掰折了。
“啊……”嬷嬷疼的惨叫,双手无力的松开了两个小孩的头发。
看到唐烟寒的那一刻,司徒瑾面上的表情无比的寒冷。
司徒画却像遇到了救星扑抱住唐烟寒的腿,“呜呜呜,皇婶婶救我。”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妃……”嬷嬷顾不得手的痛苦和太监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怎么回事?”司徒域冷漠的问了一句。
“启禀摄政王,皇上让奴才将小公主和小王爷带到宫外别庄去,没有允许不许回宫。”太监慌张回应道。
“摄政王,摄政王妃恕罪啊……”嬷嬷惊恐的辩解,“都是他们两个不听话,老奴好说歹说他们也不愿意跟着奴才们走,奴才也只能手段强硬一点将他们拖走……”
“呜呜不是的。”司徒画白嫩的手指指着嬷嬷,红的像是小兔子的眼睛满是伤心愤怒,“我,我要见父皇,他们不让,还打我,你看,我都被她们打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