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外的开阔地,李歆儿跟明挽樱带着一帮武器部新成员,摆放检查着武器。
离预定的武器展示时间,还有半个时辰,这里却早早人山人海,就连树杈上都蹲了不少。
只要不进官兵围起来的空地,外围也没人去管。
一棵粗壮茂密的大树杈上,站着一高一矮两黑衣人,从衣服料子款式,还有对话的语气,看的出是一主一随从。
矮个随从,手持佩剑,板着一张黝黑的脸,浑身散发着渗人的冷气,
那主子,脸如精心雕刻般,俊美绝伦,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更是平添了几分魅惑。
不少人悄悄的瞅着,心里暗自感叹,
这妹子长得可真俊啊。
更有不少男子小声议论着,时不时脸含羞意看过来。
“那个娘子长得好生俊俏。”
“可是她好有女子气概,我好喜欢。”
“还有随从,看那装扮,也是大户人家的,不知道娶夫没。”
“看她年纪不小了,估计孩子都多大了。”
“当侍也行啊···”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哪怕那些男子压低了声音,黑鸦还是听了个清楚,更何况武功不比他低的主子,
黑鸦握着佩剑的手,攥了又攥,
他现在就想问问,是谁他爹的说凤天儿郎温婉柔弱,很顾礼仪的?
除了长得确实柔弱瘦小了些,这说起话来, 也不比他南国男子,好到哪儿去吧。
传言误我。
黑鸦担心的看了眼主子, 结果主子那双丹凤眼还微微上挑,似乎心情很好···
南屿安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颇为得意的说了句,
“看到没,他们都被你主子我……给迷住了~”
黑鸦心梗,是他想多了。
此时女皇带着几位皇女跟众大臣,从练武场内走了出来,周围人纷纷跪下行礼,高喊着女皇万岁。
南屿安也带着黑鸦,跳下树,蹲下做了做样子,随后起身的比谁都麻利,又飞身站上了树梢。
凤云瑶一眼就在万千人群中,将他的身影捕捉到。
原因无他,南屿安长相确实太出众了些,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界限,
两人隔着人海,四目相对,那一刻,仿佛周围的鼎沸人声都自动安静下来。
凤云瑶脑海里,浮现他在宫中最后反抗的样子,桀骜的挥着弯刀,俊美的脸血渍玷污···
只一眼,凤云瑶便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而南屿安眼里却划过一抹惊艳之色,眼光灼灼,低声问黑鸦,
“女皇旁边,穿紫衣服的是几皇女?”
黑鸦早在进凤天前,了解一遍凤天皇室,所以张口就答,
“是四皇女凤云瑶。”
随即,黑鸦又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凤天新出的好东西,都是经过这四皇女之手,还有这次的武器,也是她带人研究出来的,
此人深得凤天女皇宠爱,前不久刚娶了太傅的公子,这又下旨赐了左相府的公子做平夫,
按照现在这架势下去,凤天以后的太女之位,恐怕非这位莫属。”
南屿安听着,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都娶夫了?
上挑的丹凤眼,一时没了神采,没精神的耷拉着。
黑鸦以为主子对此没有兴趣,便识趣的闭了嘴。
场上已经开始展示武器,主仆二人盯着场上,瞧得认真,
只是南屿安的眼神,一直不自主的瞟向场上那道紫色身影,若有所思。
震天的响动,被轰的满是疮痍的小山破,昭现着武器的厉害。
在场的凤天子民,喜极而泣,挥臂欢呼,高喊着,
“天佑凤天,女皇万岁!”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后面又莫名喊起了,
“四皇女!”
凤云瑶神情淡淡,二皇女跟三皇女则担忧的明显,两人皆是小心翼翼观察女皇表情,生怕她有一丝不开心。
女皇板着脸扫视众人一眼,众大臣额头大汗淋漓,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紧张的。
左相反应极快,带头向女皇行礼,
“臣等恭贺女皇,得此武器,庇佑凤天,千秋万代!”
其他人连忙跟着跪下,
“臣等恭贺女皇···”
女皇看了眼凤云瑶,兴味一笑,眼里竟有看好戏的玩味感,片刻后才对大臣抬了抬手,
“起来吧,朕还没有小心眼到种程度。”
大臣纷纷起身,擦擦额头的汗珠,真是吓死个人了。
女皇摆驾回宫,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那份喜庆却久久未消散。
当晚的凤天城内灯火通明,路灯照亮着水泥马路,犹如白昼,各处茶馆酒坊,还在对武器的厉害津津乐道。
鸿运楼。
南屿安刚洗完澡,暗红色绸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半敞开的胸襟,袒露着隐约可见的结实腹肌,如瀑般黑色的长发披散着,湿哒哒的滴着水珠。
刚坐到茶桌前,屋顶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南屿安淡定的拿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香四溢的热茶,
手指磋磨着杯口,热气灼烫着他的指尖,微微泛红,
很快,黑鸦从窗户飞身而入,单膝跪地抬手道:
“主子。”
南屿安抬眸,低沉的声音此时带上了几分冷意,
“何人?”
黑鸦愧疚垂头,
“属下不知,来人遮面,武功与我不相上下。
她似是试探,只是几招,人就朝着东边跑了,恐怕有诈,属下便没去追。”
南屿安眸中微动,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沾上水光的薄唇轻启,
“女人?”
“是。”黑鸦果断回答,这个他还是分辨得出的。
南屿安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做的对,有些人怕是要安耐不住了,给其他人打个招呼,都警醒点。”
“是。”
黑鸦退出去后,南屿安才从桌前起身,随意的将衣服拢了拢,找了根红绸带,在腰间系了个结。
用内力烘干头发后,便半躺在床上,单腿曲起,手搭在膝盖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认真思索着。
只听‘嘭’的一声,一坨黑色,从半开的窗户砸了进来。
南屿安瞬间而动,从床上起身,就见屋内地上,多了个蒙面的半死不活黑衣人,还在捂着肚子呻吟···
听这声音,女人?
他俊美的脸上,瞬间挂起了嫌弃,不留余力的一脚,将地上人踢远些,
走到窗前查看,一点可疑的人影都未发现。
再转头看向那个被自己踢晕的黑衣人,左右扫视了屋内一眼,
最后又是一副极为嫌弃的样子,单手拿起桌边的圆凳,用凳脚将黑衣人遮面的黑布给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