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狐狸似的,又明亮又皎洁,让人捉摸不透。
又忍不住想靠近。
萧容溪抬手扶额,嘴角微微勾起,表情似乎颇为无奈。
见飞流还站在原地,等着他的指令,遂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飞流踏出门槛,大步往外走,暗暗呼了口气。
下次这种事情应该让锦霖来,他没有经验。
天色逐渐转亮,沉寂了一晚的皇宫步步苏醒。
金色的瓦片在暖阳下闪着光,将大殿外众人的影子拖曳在地。
退朝后,小桂子边替萧容溪整理衣襟边问道,“陛下是准备去御书房还是回紫宸殿呢?”
他一夜没睡,又上了早朝,此刻眼底浮现出淡淡的青灰,眸中也有些细小的血丝。
萧容溪款步迈下台阶,一步未停,显然早就想好了去处。
“冷宫。”
小桂子连忙跟上去,“诶。”
然后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御膳房一趟,把事先准备好的点心往冷宫送。
甫一靠近,还未见人,先听到了冬月铿锵有力的命令声。
“大黑,跳!”
大黑嗷地一声从两米的高台跃下,不带一丝犹豫。
“好,大黑,钻!”
大黑坚实的后腿微曲,身体腾空而起,利索地钻过台子上的火圈。
“大黑继续,咬!”
“呜嗷!”
伴随着它的嗷叫,方才还竖直的稻草人瞬间就被扑倒在地。
大黑尖利的牙齿尽数没入稻草人的胳膊,摇头撕扯,不出片刻,便只剩四散的稻草,不见人形。
如同蛰伏在丛林中的野兽,一旦咬住,便不会松口。
冬月看到大黑的表现,颇为欣慰地点点头,总算是没有辜负这段时间的训练结果。
见它还在咬稻草,冬月正要喝住它,突然瞥见出现在弧形石门外的两人,愣了愣,赶紧上前行礼。
“参见陛下。”
萧容溪随意抬手,示意她起身,眼神落在大黑身上,并未挪开。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大黑幽绿的眸子,以及眼神中独属于某种动物的狠厉,不由得一怔。
有段时间不见大黑,它不仅长大了,似乎还长成了另一个品种。
这眼睛、这耳朵、这凶狠程度,是一只狗可以拥有的嘛?
身后的小桂子已经傻眼了,伸出的食指都在颤抖,“这、这是只狼吧?!”
狼和狗小时候长得像,几乎分辨不出,随着它日日成长,属于本身的特征就显露出来了。
不过它对特定的人还是很亲。
比如南蓁,比如冬月,还比如此刻和它对视的萧容溪。
它嗷了两声,总算松开嘴里的稻草,朝萧容溪奔了过来。
小桂子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要护住他,不过被萧容溪拦住了。
“无妨。”
大黑冲得猛,一头栽到了萧容溪身上,用脑袋在他身上到处蹭。
萧容溪笑了笑,伸手搓了搓它的头,问冬月,“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儿的?”
冬月想了想,说道,“大概半个月前吧。”
她几乎整天都和大黑待在一起,没太察觉,还是那日南蓁从外面回来,给它带了块大骨头的时候,说觉得它长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