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慕容崇靖坐在地上,而他的周围到处都是空了的酒壶,他又往嘴里倒了倒,空了,他放下手任由酒壶从他的手中脱落,“酒,酒,拿酒来!来人!拿酒来!”
慕容崇靖先是自言了几句随后对着门外大声喊道,他的眼中带着无比的空洞,可是却看不出任何醉意。
“二少爷,不能再喝了!你这样老爷会担心的!”门外老管家再次含辛茹苦的劝着。
听到没有酒,慕容崇靖不干了,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将地上的酒壶捡起一个便使劲地砸在地上,哐铛一声巨响听的老管家都是心中一颤。
“酒!我要酒!我要酒!”到最后慕容崇靖几乎是喊了出来。
“好好好,二少爷你不要激动,老奴去给你拿酒,”老管家心痛又无奈的说道。
慕容崇拜靖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虽是庶子,可是因为他母亲于他有恩,所以自他母亲过世,他便一直将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对待,如今看他因为一个女人如此颓废,怎么不痛心呢!
慕容崇靖似乎是知道有酒喝了,也就不闹了,呆呆的坐着,为什么,为什么他喝了那么多他还是没有醉,为什么他还是清楚地记得他对她的辱骂,为什么他还是记得那日他打了她一巴掌?
他对她就从未好过,不是不相信她,就是针对她,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现在她不在了,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太蠢,如果他注意到她的反常及时阻止,她就不会死!是他害死了她!
他口口深深说爱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她救了他他却…他真的好后悔,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她死了…她死了!
慕容崇靖眼中满是懊悔与痛意,可是纵使他误会她他也从没希望她死啊,现在他宁可她真的背叛了他们,死这个结果对于他而言真的太沉重了。
渐渐的,慕容崇靖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右手上,眼中突然露出了一抹冷意,是这只手打的灵鹫吧,嗯,是这只手呢…
慕容崇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左手拿下床头的佩剑,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笑了笑,只是那笑让人毛骨悚然。
拔出剑,慕容崇靖举起了剑,而就在这时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还伴随着责备声,“管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纵容我哥!不能给他…哥!你干什么!”
慕容释逸一边对着老管家说道,一边跨进房门,而当他将视线放到慕容崇靖的身上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冲上去夺走了他手中的剑。
慕容崇靖被夺走了剑还有些愣愣的,随后抬头,看到是慕容释逸,他傻傻地笑了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慕容释逸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次是他及时赶到,如果是管家,说不定现在还在门口拖延时间不想把酒拿进来呢!
慕容释逸使劲将慕容崇靖拉过来,严肃地看着他,第一次对着自己的哥哥板下脸,“你告诉我你刚才要做什么?你说啊!”
慕容崇靖被他这么一吼,眼泪竟啪啪的往下掉着,像个孩子似的委屈极了,“我不但骂了她,我还打了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是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释逸倒是不知他打过灵鹫,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该拿剑吧,而且照刚才的情景他是想砍了自己的手呢!揉了揉眉心,慕容释逸是真的累了,放下手就给了慕容崇靖一拳。
“你够了!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你知不知道寒他现在面临着什么?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难过吗!寒的痛不比你少!可纵使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灵鹫!更是努力为灵鹫博得一个安身之所,你呢!你在做什么!”
慕容崇靖本酒喝了不少的酒,被这么一打站不稳的向一边倒去,看得老管家一阵心疼,赶紧过去扶。
“不准扶他!他要是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干脆死了算了!难过几日也就罢了,他还要一蹶不振吗!我没有这么孬种的哥!灵鹫的大仇未报,寒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他竟然还有心思喝酒买醉?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吗?忙完了外面的事回来还要伺候一个醉汉!”
老管家被这么一吼,伸过去的手僵了僵,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出去,心中对这样的慕容崇靖也有些失望,二夫人,是老奴有负你所托,对不起你啊…
慕容崇靖也被怔在了原地,而大仇未报四个字却是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对啊,他还没有为她报仇,他不能放过那些人,是他们,是他们杀了灵鹫,“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慕容释逸看着突然满是杀意的慕容崇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来人!将屋子里所有有危险的东西通通撤掉!不准他离开屋子半步!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哥,若是你还这样,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赎罪吧!哪怕是复仇,也不需要你这种莽夫!”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曾经那个睿智精明得像只狐狸的哥哥去哪里了,情字害人啊。
空间内,已经不只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就连小金他们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几个小兽远远的看着它们的主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纵然担心它们也不敢靠近,谁让那个恐怖的魔尊在呢。
董宇倒是不怕,时常过去询问灵鹫如今的情况,而看着昏迷不醒的灵鹫,董宇更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修炼,由于专攻符咒的缘故,又日夜呆在灵力充沛的空间内,现在他符咒方面的造次已经快要赶上灵鹫了,最主要的是现在的他也就十岁的样子。
魔尊看着昏迷中的灵鹫,有些出神,他的记忆随着合体已然全部恢复了,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一半的身体爱着她的母亲,而另一半的身体却是爱着她,之前血色骷髅的表现就是将她当作了她的母亲,可是也因为这样,现在他对她的感觉越加的浓烈了。
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全部,他存在于世的意义。
见灵鹫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魔尊紧张地盯着她,这几日里她已经会喊痛,眼睫毛也时常会动了,应该是快醒了的。
而这次灵鹫也没有让他失望,睫毛又是几下轻颤,随后睁开了眼睛,强烈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应,也有一些迷茫,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眼中有了焦距,而她首先看到的便是身边的魔尊。
“诸葛无忧?”灵鹫疑惑道,她怎么了?灵鹫回忆着,之前的记忆这才一点点涌现,灵鹫猛的捂住了小腹的位置,伸手抓住了魔尊的手,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害怕,“孩子?我的孩子?”
灵鹫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魔尊知道她要问什么,见她那么激动忙安抚道,“放心,孩子没事,你现在好好休息,想要孩子没事你先要好起来。”
灵鹫闻言这才缓了缓,但还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真的?孩子真的没事?”
直到再次得到魔尊的肯定和保障,灵鹫这才放下了吊起的心。
“对了,这里是…空间?”她记得当时的她进不了空间啊,对了,好像是诸葛无忧救了她,这样想着灵鹫对着诸葛无忧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也救了我的孩子,”谢天谢地,她和慕寒的孩子没有事,真的,真的太好了…
应该是高兴的,可是还是有液体从她的眼框处溢了出来,顺着眼角处滑落。
灵鹫一脸慈爱的抚摸着肚子,还是平平的,“我昏睡多久了?还有,骷髅呢?”她似乎还隐隐记得当时血色骷髅的暴躁与惊慌,一定是吓坏了吧,可是她醒来怎么没有看到它呢。
“你昏睡了有小半个月了,”魔尊一问便是一答,“骷髅他,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这下让灵鹫惊讶了不少,随后想到某种可能灵鹫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它是不是出事了?嘶…”
“你别乱动,孩子现在还很脆弱,”见灵鹫那么激动的要坐起来,魔尊心中一慌,听到她的抽痛声就好似那痛是在他的身上一般。
灵鹫听到他说到孩子这才乖乖地再次躺下,随后认真地看着诸葛无忧似是在等他的解释。
而魔尊怎么可能告诉他实话,不管是从血色骷髅的角度,还是诸葛无忧的角度,他都不希望灵鹫知道,从此他就以诸葛无忧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吧。
“听他们说,骷髅是回地府了,是吧?”诸葛无忧说着看向冰和火,冰和火被这带着危险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颤,赶紧点头称是。
灵鹫有些疑惑,也有些小郁闷,但是她也不想强迫血色骷髅留在她的身边,虽然它走了她会很想它,“嗯?你怎么看得到它们?”
灵鹫突然转过头惊疑地看向诸葛无忧,这次她才终于发现了诸葛无忧的不对劲,曾经的他很清雅,有股仙气,可现在…依然是那个样貌,却给她一种妖异的感觉,和她的哥哥有些相似,但又似乎比她哥哥身上的黑暗之气更重些,难道之前一直都是他有所隐藏?
还有…她昏迷了,他又是如何进到空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