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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凡曦稍诧,不动声色琢磨几秒,一口汤咽下去,说:“可是金融投资这一块,我完全不懂欸。”
唐熠淡淡笑了下:“你那么聪明,学一下就会。我明天教你。”
“啊?那是又要开始学习啦?”
“你不是觉得整天待在家里太闲了吗?我给你找点事情做。”
“是太闲没错啦,但人家只想玩啊……并不想学习……”
然而蒋凡曦的撒娇并没有奏效,翌日一吃过早餐,唐熠立刻开小课堂给她恶补。
“公募和私募的区别在欧洲并不明显,只求方便,但在美国,区别极为严格……”
客厅里,俩人盘腿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小小的椭圆茶几横在中间。
唐熠什么讲义都没准备,没书、没电脑,就出个人和一张嘴,已经可以上课了。
茶几上,蒋凡曦的笔电打开了word,几乎全白的文档页面只打了个“1、”;放手边的笔记本寥寥草草地写了两三行英文——那是唐熠刚才跟她说课时,她简单记下来的草稿,但只记几行就烦了,搁笔,只用耳朵听。
“在美国进行公募时,必须根据1933年法规向证券交易委员会呈报登记……”
唐熠正说着,蒋凡曦忽然插了句:“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给女生补课呢?”
“什么?”唐熠不解地拧了下眉心,“给谁补课?”
蒋凡曦抿唇,双肘往桌上一撑,挺直的上身往他那边倾了倾,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一路来到下巴,轻轻一捏,挑眉看着他:“我看你给我上课的样子似模似样的,感觉以前有过丰富经验。”
唐熠手中转着玩的笔,往她额头轻轻一敲:“你认真点。”
蒋凡曦吃痛,揪着眉毛放开手,身子落回去,双手往茶几边缘一抵,张嘴打了个哈欠。原本就明亮的桃花眼登时蒙上一层湿意,亮晶晶的。
“我好像有点困了,”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改天再学吧。”
唐熠笑,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么不爱学习,当初是怎么从亚琛毕业的?”
她把他手拍掉,眯着眼睛睨他:“在亚琛,我晚上一个人睡,又没男人闹我,白天当然有精神上课啦。”
“哦,原来是我耽误你成才了。”
阳光从窗外洒进,烤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墙角绿植散出的清香在空气中流淌飞舞,将人拢在满满的清新里。
唐熠穿着白色的薄毛衣,肤色白皙,五官俊朗,头发自然蓬松地落在额边,气质干净清隽。如今的他,褪去了锋利,沐浴在春天软软暖暖的阳光里,整个人变得平和、温柔。
蒋凡曦忽然一阵恍惚,仿佛穿越时光隧道看到了年轻时的唐熠坐在自己面前。
鬼使神差的,她起身,跪坐着倾身向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庞,缓缓低下头。
鼻尖相触的一瞬间,她落眸看向他弯着好看弧度的唇角,唇不受控地轻轻贴上去,在他唇角摩挲着,片刻后,眼睛缓缓阖上,主动吻上他的唇。
唐熠脸一侧,期待中的柔软没有出现,蒋凡曦倏然睁开双眼。
“什么嘛!”她收回捧着唐熠脸颊的双手,坐回去,怨怼地看着他,“这才多久?连亲亲都不乐意了?”
唐熠笑,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想亲是吗?学习一小时,给你亲一分钟。”
“不要!”蒋凡曦把桌上的笔记本一推,“不给亲就算了,谁稀罕!”说完,站起身,走到沙发躺下。
唐熠转身看她:“不想学习,那你想做什么?”
某人闭着眼睛,闷闷道:“想跟你生猴子。”
唐熠无语半晌,大笑出声。手中的笔往茶几上一丢,也跟着躺到沙发上:“哪有人大白天生猴子的?都得晚上洗了澡再来不是?”
某人冷笑:“是吗?我刚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唐熠只是笑,心中已是了然大半。
他翻过身,将蒋凡曦往里头挤了挤,空出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身子,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生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也不一定说今年想要今年就能怀上,也许明年,也许后年。在怀上之前,你就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做想做的事。”
他这是在帮蒋凡曦打预防针。
他们在一起这些年,有几次危险行为,但蒋凡曦一次都没中标。包括她这回来美国也是,他们根本没做措施,但蒋凡曦前两天已经来过例假,也是没怀上。
她可能不是易孕体质,所以怀孕这事儿还真是急不得。
可她现在除了备孕,其他事情全都被剔除出计划表。一旦没在她设想的时间内怀上,估计要开始焦虑。
压力一大,那就更难怀了。
就像她之前,每逢工作忙碌、加班过多,例假就会不准。
想起当年那件糗事,唐熠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暗搓搓的在笑什么?”
唐熠回神,胸膛一阵酥痒感传来,某人正幼稚地用手指头戳他的胸肌。他笑着把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包进掌心:“想起以前的事情。”
“刚才不给亲,现在又笑得那么风骚,我很难不多想哦~”蒋凡曦一个翻身,趴到他身上,双手往他脸颊一扯,强迫他看着自己,“快说!不然我不客气了!”
唐熠仍是笑,把她的手拿下来,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撑起上身吻她。
难分难舍之际,他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的,低低道:“你个讨债鬼……”
蒋凡曦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小声笑着:“我是你老婆,你不给我讨债,你要给谁讨债?”说完,咬了他耳垂一下:“快说,刚才在笑什么?”
“你刚去盛华上班那会儿,不是闹着辞职?我不批,你就旷工。有一次你说你姨妈痛,结果被我逮到在LiveHouse演出,记得么?”
蒋凡曦半晌没说话,。
“有吗?”她佯装镇定,“不会吧,没有吧。”
“忘了?”
男人掌心往她腰上一探,侧了侧脸,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廓上,低低道:“你当时是怎么问我的?——‘不信?要不要亲自验验?’你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