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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凡曦问:“到底多复杂?”
车子进了小区,下坡驶入地库,光线一下暗下来。
“当时我对你还有很强烈的迷恋,刚开始分手,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很不舍。渐渐的,迷恋被一下抽离的后劲来了,人变得很痛苦,会下意识去想,有一天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做我们曾经一起做的事情,整个人就嫉妒得要发狂。那段时间很烦躁,常常是这一刻想大发脾气,下一刻又变得异常痛苦,在嫉妒、自责、不舍、迷恋几种情绪中煎熬,最后变得消沉。”
唐熠整个人都被拢在昏暗的光影里,蒋凡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出他声音很压抑很压抑。
她不知道当时分手,他的状态是这样的,下意识说:“后来见面,我看你挺正常的,就以为你没事,也不在乎。”
这时,车子进入负二层,车库白炽灯照进车里,她看见唐熠唇角极淡地笑了下,像在自嘲。
“都是装的。人前云淡风轻,人后心如刀割。”
“干嘛要装?”
“要脸。”
车子倒入车库,唐熠熄火下车。关上主驾车门,拉开副驾,先自己把毛呢大衣穿上,这才拿着蒋凡曦的外套和包下车,单手背上她的包,去副驾为她拉开车门。
车门一开,他便自然而然地将她的大衣撑开,她一下车,手臂往大衣袖子里一伸,再转个身,外套就穿好了。
唐熠揽着她,一起朝电梯间走去。
俩人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自动切换到午餐话题。
“你中午还要吃饭吗?要的话我做。”
“不吃了,”唐熠按电梯,“刚才吃了一份三明治,晚上再吃吧,你要累了下午就休息一下,我回来再做晚餐。”
“好。”
……
回到家,蒋凡曦洗了个澡,然后就窝床上去了,然而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看看书,看看手机,看看电影。
唐熠在书房处理工作,两点半过来和她打了声招呼,说要去医院拿报告,她叮嘱他拿到报告第一时间拍照发她看。
这下她更睡不着了,时刻盯着手机。
……
报告是三点半发过来的,蒋凡曦赶紧下床,去书房将报告打印出来,自己对着数据一个个去查。
直到唐熠回来。
“我顺便去找了苏乔,”唐熠进来,在她身旁坐下,手很本能地放到她腿上,轻轻地揉着,“她两份报告都看过,说一切正常。”
蒋凡曦把手中的笔丢开,人往椅背靠去,眼镜拿下来,手捏着山根,叹气:“我网上查了好一会儿了,数值确实都在正常范围。”
“应该就是咱们比较迟点,你也别太焦虑,咱们再努力努力,可以的,就不信没有中的那一天。”
这番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有点心虚,因为他问苏乔,会不会存在一种两个人都正常,但却始终无法自然受孕的例子。
苏乔说会,有极少部分夫妻是这样,还说最后不行就试管,因为蒋凡曦的排卵功能,他的精子活力都没问题,试管肯定能行。
但这些,他不想告诉蒋凡曦,因为他拒绝做试管。
蒋凡曦没说话,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放空着,不知在想什么。
唐熠静静陪着她。
过了会儿,她忽然扭头看他,说:“要不直接做试管吧?既然咱俩都没啥问题,做试管应该可以吧?”
唐熠:“……”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轻咳一声,坐正身子,牵住蒋凡曦的双手,面对着她,认认真真道:“做试管要很多钱的,明明咱俩自己努力就可以的事情,干嘛要去浪费那个钱?”
蒋凡曦:???
她皱眉看着他:“要不做试管的钱我出?至多也就几十万吧?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做试管?当然要去国外。”唐熠一本正经说瞎话,“去国外就不是几十万的事情了。”
“几百万?几百万我也有啊。”
唐熠:“……”
见圆不过去,他一脸不自在地站起身,佯装烦躁:“我肚子饿了,你快去做晚饭。”
蒋凡曦叹气,倾身向前,拿起丢在桌上的框镜重进戴上,站起身:“晚餐想吃什么?”
“做个披萨吧,我突然想吃披萨。还有意面和牛排。”
“喔。”蒋凡曦将正充电的手机拔下来,“冰箱里没牛排和洋葱了,我去买点吧。”
……
俩人一起去生鲜超市,蒋凡曦要买冷冻披萨,唐熠还不乐意,说自己要吃新鲜的,于是就买了面粉和做披萨的其他食材回家。
又是一起和面团烤披萨,又是做意面煎牛排,等晚餐全做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吃完了,洗澡洗衣服,蒋凡曦缩上床的时候,快十二点了。
唐熠睡沉了,她自己躺在床上静静想了会儿事情,也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才想起要给专家发检查结果。
几张报告逐一发过去,蒋凡曦开始进入新一轮的焦虑和期待。
专家到中午才给她发微信语音,她当时和唐熠正在家里吃午餐,就直接外放打开——
“你那个报告我看过了啊,子宫和排卵功能都没问题,我看你还是要再做个妇科检查,包括那个宫颈这些都要查一查。妇科有问题就好解决了,如果妇科查了还是没问题,你们就再试一下。再试个半年再来看看……”
接下来,专家开始说一些对自然受孕有益的小细节,蒋凡曦赶紧踢了踢唐熠的脚:“别光吃,认真听,说注意事项呢!”
唐熠筷子放下来,抽一张纸巾擦了擦唇角,口里还咀嚼着食物,没说话,看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专家语音一条一条推过来:“你们俩平时同房啊,要注意@#¥%……”
蒋凡曦大气不敢出一声,红着脸听,见唐熠还在看手机,起身把他手机抽走,没收:“在说你呢,听没听啊?”
“我平时也是这样做的。”
“你还敢说?”蒋凡曦坐回去,压低了声音,“你每次都喜欢换来换去……”
这时,语音里专家说到想要自然受孕,夫妻双方最好作息要正常,她又踢了唐熠一脚:“会不会是因为你经常熬夜看美股,所以你内分泌紊乱了?”
——
今天开始还是继续糖浆的番外,景甜的番外要等糖浆番外结束再写,很快了,估计也就月底的事情,糖浆的故事在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