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cut!”
随着摄影一声令下,女主兼导演的乐甜,立马走到摄像机后:“怎么样?刚才那条能不能一次过?”
闺蜜笑:“我看着没问题,你自己看下。”
乐甜于是认真看起来。
闺蜜看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景霁之,手肘拐了拐乐甜,下巴点点景霁之:“你前夫还傻站着呢,这么入戏?”
乐甜抬眸瞟一眼,又低头去看摄像机。
闺蜜小声问:“他当时那样问你,回答他了么?”
“没呢,”乐甜说,“他在美国,我在英国。他在上海,我在北京。见个锤子面哦。”
闺蜜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男人这么问,就是在试探你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真喜欢就大大方方表白,屌丝才搞试探。”
“你当时喜欢上他了?”
乐甜沉默几秒,说:“有好感。”
…
当晚,叶绵带宁谦之去中国城吃饭。
被熟悉的烟火气包裹,叶绵整个人都放松了,面对宁谦之,也不再那么拘谨。
为了迁就宁谦之,叶绵提出吃上海菜,宁谦之却说自己想吃北京菜。
一块肥腻香甜的粉蒸肉入口,幸福感在叶绵心间迸发。她心情大好,给宁谦之夹了一大块粉蒸肉:“来,你试试,很好吃的。”
宁谦之看一眼餐盘,脸色不太好,筷子迟迟没动。
叶绵问:“怎么啦?很好吃的,你试试看。”
她一时忘记用公筷,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夹起粉蒸肉,举到宁谦之唇边:“真的,我不骗你。”
宁谦之落眸,看的却不是粉蒸肉,而是夹着粉蒸肉那双沾有叶绵口水的不锈钢筷子。
张开嘴,含了下去。
叶绵笑着把筷子收回来,又夹一块粉蒸肉吃。
她不知道筷子已经沾有宁谦之的口水。
…
“cut!”
乐甜放下筷子,扯一张纸巾擦嘴唇上因为吃粉蒸肉而沾上的油渍,起身去看刚才拍下的画面。
景霁之也放下筷子站起身,跟过去,窝在她身旁,问:“你连我们第一次吃饭,吃的粉蒸肉你也记得?”
乐甜眼睛盯着摄像机屏幕:“我只是记忆力比较好,毕竟年轻。”
“那你知道当时我吃到了你的筷子不?”
乐甜眼神顿了下,缓缓转过脸看他:“你故意的?”
景霁之装傻:“没有啊,我看你都不介意用自己的筷子夹肉给我吃,那我肯定也不能介意啊,这样显得我不男人。”
“算了,”乐甜挥了挥手,“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
景霁之笑,低声说:“反正你后来也没少吃我口水。”
乐甜:“……”
…
中国城的晚餐这一场结束后,本来是要收工的,明天再去MetroCentre拍购物戏。但男主原型强烈要求再增加一场他回酒店后的剧情。
这一场戏就在景霁之如今下榻的酒店房间拍。
由于只拍男主角个人,乐甜不用出境,她便自己掌机,让闺蜜到下面的餐厅吃点夜宵。
她带着摄像机,和景霁之一起进了酒店电梯。
“你这一场打算拍什么?你得先跟我说说。”
景霁之抬眸望着电梯门上变化的楼层数,笑得不怀好意:“拍我个人的沐浴戏。”
乐甜抬头看他,眉心蹙着:“你洗澡,跟这部电影有什么关系?”
“一会你就知道了。”
进了房间,景霁之把门窗都关好,窗帘拉好,开始脱衣服。
乐甜赶紧喊停:“你先跟我说这场戏你打算怎么拍,作用是什么。如果是拍完还得剪掉的,我就不拍了!”
景霁之浑身脱到只剩下一条四角裤,走过来,站在乐甜面前,垂眸看着她。
乐甜尴尬得低下头,目光刚好对上令人羞耻的某物,赶紧又移开。
狗男人有反应了!
他是泰迪吗?随时随地发情!
“那天送你回了宿舍,我回酒店后,边洗澡,边自己纾解了……想着你……”
景霁之往前进一步,乐甜连忙后退,很快,后背抵到墙上。
男人的手掌,撑到墙上,脸靠近她,与她鼻尖对鼻尖:“你这个剧本,有bug。男人想跟一个女人结婚,即使认识的时间很短,他也一定是对她有强烈欲望的。在其他条件也合适的情况下,这股本能的原始的欲望,就成为了他最大的驱动力。”
这与乐甜想象中的爱情背道而驰。
她愤而抬起头,倔强地看着景霁之:“那你就是见色起意,精虫上脑了嘛!”
景霁之没有笑,目光很沉静:“欲望不可耻,我不认为我对你有欲望,这件事有什么错。这恰巧说明你很有魅力,而我懂得你这份魅力。”
“冠冕堂皇!”
乐甜推开他,把装摄像机的包打开:“要拍赶紧进去!过时不候!”
景霁之笑着往浴室走,回头看她一眼:“好好拍,如果最后要剪掉,也不要销毁,当个纪念,想我的时候就拿起来看。”
乐甜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
乐甜背着摄影机出了电梯,闺蜜刚好走过来,手上提着两袋打包的食物:“怎么样?拍好了吗?都拍的啥?”
乐甜没吭声,说:“就拍他辗转难眠的画面。”
闺蜜笑:“不知道还以为拍青春成长片呢。”
俩人步出酒店,闺蜜提了提手中打包的食物:“一会儿回去,你先洗澡,我把东西热一下,完了咱俩一起吃,边吃边剪片子。”
“啊?”
乐甜回神:“今晚就不剪了,明天还要大早起来呢,早点休息。”
“行吧,不剪我肯定是更高兴的啦。”
…
吃过夜宵,乐甜早早回房。
她把今天拍的片子都导到电脑上,鼠标点了几下,晚上在景霁之房间拍的那部分就被剪出来,独立放在另一个文件夹里。
她望着那个十多分钟的小片段失神,片刻后,鼠标移过去,双击两下,把片段打开——
氤氲的淋浴间里,透过朦胧的玻璃隔断门,隐隐约约可见男人高大壮硕的身体。
他一手撑在墙上,仰着头。
热水从头顶花洒落下,洒在他脸上、身上。
他表情痛苦,却又似乎有一丝愉悦掺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