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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长安之夜

鲁肃回到家里的时候,并没有立即睡觉,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当然,他也没有心情去睡觉,明天就要正式发行纸币了,他这个中央银行行长的心情非常激动,哪能安静得下来呢。

当曾炩派去的一队二十人的无极卫赶到鲁肃家里的时候,鲁肃还在书房里处理着一些事情。当他知道皇帝要他立即去帝国中央银行之后,没有丝毫耽搁,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侍卫出发了。

此时的帝国,已经是夜深人静,鲁肃住在长安城南面比较偏僻的地方,远离京城中心繁华地段,要去中央银行,需要经过一片居民区。当然,在半夜的时候,居民们也都休息了,至少这些百姓是不会为第二天发行纸币的事情犯愁的,这几乎与他们没有多少关系,而且也没有他们的说话权。

率领这二十名侍卫的是一名上尉军官,因为无极卫也采取了军队的编制,所以其头领都是军官。在走到穿越居民区的那条街道一半的时候,上尉军官立即停下了脚步,而跟在他身后的另外十九名侍卫立即警惕地拉开了距离,其中五人还把鲁肃紧紧地围在了中间。这是侍卫本能性的反应,他们的职责,要求他们都能够随时察觉到危险,并且在第一时间之内做出最为恰当的反应。

上尉军官的感觉果然没有错,他们刚停下来,数十个穿着灰黑色夜行衣的刺客就出现了在侍卫队的两端,并且控制住了周围民居屋顶上的制高点,其中不少人手里还拿着小型弓弩等远程杀伤武器,看样子,这些刺客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那名上尉军官并没有感到惊慌,他只冷冷一笑,就迅速地从怀里拔出了两把短铳,几乎同时,其他的十九名侍卫也都拔出了短铳。这些短铳是帝国武器研究院的最新产品,如今仅仅制造出来三千把,是贴身保卫皇帝的无极卫团才配有的。这些短铳早就装好了子弹。而他们射杀的第一批目标就是那些拿着弓弩的刺客。

枪声顿时打破了京城夜晚的宁静。已经到达了帝国中央银行的曾炩也清楚地听到了枪声,他先是一惊,接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跟随在他附近的近三百名无极卫已经纷纷散开,除了二十多人护在了皇帝周围之前,其他的无极卫已经迅速地控制了周围的街道以及建筑物,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枪声是从那边传来的,是短铳射击时的声响,距离我们这里大概有两里左右!”一名无极卫军官迅速地向皇帝汇报了情况。”周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我们已经控制了周围的街道与建筑物!”

曾炩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疑惑。

“陛下,那边就是鲁肃大人居住的地方!”

听到郭女王这一说,曾炩顿时睁大了眼睛,说道:“立即派五十人过去,肯定是有人要行刺鲁肃,妈的,不要把刺客都杀光了,留几个活口!”

不过,没有等到曾炩派去的卫队赶到,负责保护鲁肃的那一队无极卫就已经干掉了袭击他们的刺客。除了两人负伤逃脱之外,其他的刺客都被击毙了。也有三名无极卫牺牲,几人负伤,不过鲁肃并没有受到伤害。

“子敬,你没事吧?”

“臣让陛下担心了,臣并没有事!”鲁肃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来,怎么说他都是个文弱书生,经过了开始那场事情,他几乎两双腿都吓软了。

“这就好,竟然有人敢在京城行刺帝国大臣,朕跟这些人绝对没完!”曾炩狠狠地咬了咬牙,这才对那名负责保护鲁肃的上尉军官问道,“知道刺客的身份吗?”

“看不出来,不过这些刺客的身手都不怎么样,我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干掉了!”

曾炩愣了一下,然后叹息了一声。“全被你们干掉了,没有留一个活口?”

“只有两个逃脱,其他的都干掉了!”上尉军官还有点得意。

“好了,你们去安排伤员,那些牺牲的无极卫士兵的尸体也要妥善处理。另外,把刺客的尸体都拖走,不要影响到百姓。”曾炩长出了口气,把另外一名少校军官叫了过来,“你立即带人去典韦将军那,让他立即在全京城戒严,告诉典韦,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务必在天亮之前,把那两个受伤逃脱的刺客搜出来。另外,让他重点去那些商人家里找一找,必然会有收获的!”

长安城周围有着高大的城墙,而且到了夜间,城门都是关闭的,在曾炩身在长安城的时候,都是由无极卫负责把守,所以在天亮之前,那两个受伤的刺客绝不可能逃出长安城。当然,典韦控制着无极卫,也控制着其他几支负责京城安全的部队,如果他无法在天亮之前找出这两个刺客的话,那么,天亮之后,刺客就极有可能混在人群里离开京城,到时候要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去行刺鲁肃就更不容易了!

处理好这些事之后,曾炩这才带着鲁肃等人进了帝国中央银行,而曾炩带来的无极卫也加入了守卫中央银行的工作。因为帝国中央银行储备着帝国所有的金银,所以这里长期有一个无极卫的步兵营负责安全工作。可以说,这里恐怕是京城内,除了皇宫之外,守卫力量最严密的地方了。

“子敬,你先喝点水,压压惊,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早就安排,策划好了的!”曾炩显得很平静,“不过,朕保证,不管是谁做的这些事情,朕都会把他给搜出来,而且绝对不会让他好看!”

“陛下,这些都是小事。”鲁肃此时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有人来行刺我,这也是必然的,有人要阻止纸币发行,自然就会考虑到这个办法。如果今晚他们的刺杀行动得手的话,恐怕明天就无法发行纸币了!”

曾炩点了点头。“不管这么,至少现在你还活蹦乱跳的,而且明天发行纸币的事情是绝不能更改。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要克服。要战胜,并且要用胜利来告诉所有人,与帝国作对,与朕作对,他们绝对没有好下场!”

鲁肃暗暗吐了下舌头,这个皇帝确实够强硬,不过这是好事,在多事之秋,只有强硬的皇帝才能控制住帝国的走向。“陛下这么晚叫臣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曾炩一愣,这才想起他叫鲁肃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子敬,开始朕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可能是我们的致命漏洞!”

鲁肃没有开口,能让皇帝这么重视的问题,就决不是小事!

“朕今天晚上与戴震、糜竺等人都谈过了,经过了反复思考之后。都认为,商人罢市这是自取灭亡的行为,没有人会笨到用在种伤筋动骨的办法来抵制货币的!”曾炩长出了口气,“罢市组织起来非常的麻烦,难以协调,另外帝国百姓也不会认同,更不会支持。除此之外,仅京城一地的商人罢市,根本就无法动摇帝国的根基。这无疑是在分散寡头商人的力量,好让我们各个击破。罢市行动中的漏洞太多了,我们很容易对付,如果寡头商人要想对付纸币的话,根本就不应该采取这个办法。至少,让朕来选择的话,就绝不会这么做!”

“那他们为什么要组织罢市呢?”

“对,为什么呢?朕反复思考之后,认为,这只是个圈套,一个让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的诱饵而已。那些寡头商人所要采取的行动,绝不是罢市这么简单的,这只是一个分散我们注意力的诱饵而已!”

鲁肃一愣,然后慢慢点了点头,接着,他猛然明白了过来。“陛下的意思是……”

“看来,我们是想到一起了!”曾炩带着点苦涩地笑了一下,“现在,在支持纸币的几家银行中,一共有多少存款,其中有多少是那些大商人的存款?”

“臣这里有这方面的文件……”鲁肃说着,立即就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份文件出来,然后迅速地在算盘上算了起来。

曾炩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当然他也显得有点焦急,毕竟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任何等待都是在浪费时间。

鲁肃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算出了结果,说道:“陛下,现在这几家银行里的存款大概是一千五百万金左右,扣除了普通百姓的小额存款的话,大笔存款的数额大概在一千万金左右。”

“那我们就以这个数字为依据,现在,帝国中央银行储备的黄金比这个数额相差多少?”

鲁肃略一思索,说道:“我们现在储备的黄金大概有四百万金左右,算上白银储备的话,大概有两千万的差距!”

“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还差两百万金的储备!”曾炩拍了拍桌子,“如果明天,那些寡头商人一起将存款兑换成金银的话,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所有支持纸币的银行都将破产,那么纸币就将破产,甚至连帝国都将破产。这才是那些寡头商人要对付我们的办法!”

鲁肃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而且现在准备的金条还差了很多,很多黄金都没有铸造成新的金条!”

“别急,只要有黄金就好办事!”曾炩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同时思考着,“关键点是,我们能否准备好充足的准备金,来应付兑换纸币的风暴。这将关系到整场战争的胜败,只要纸币破产,那就将变成一堆废纸,而且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相关储备!”鲁肃也急了起来,“只要有***规模地兑换纸币,我们就完了!”

曾炩没有开口,他也很恼火,因为这是一个将让他彻底输掉这场战争的危险,一个他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的危险。

“陛下,臣建议,将正式发行纸币的日期延迟,这样,我们才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好足够的黄金。”

“不,绝对不能推迟纸币发行的日期!”曾炩看了鲁肃一眼,“如果我们后退,那我们就是承认失败了,我们绝不能后退!”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肯定有办法,绝对有办法的!”曾炩狠狠地***了一下额头,“我们肯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我们不会失败的。对,对了,鲁肃,你开始说什么了?储备,是不是?对了,就是储备!”

鲁肃一愣,没有明白皇帝的意思。

“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夜,不用回去了。”曾炩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个样,“朕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明天肯定能够解决问题的。放心吧,还是按照计划,明天中午正式发行纸币,我们不会输的!”

鲁肃看着皇帝急匆匆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他仍然有点迷糊,皇帝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能够这么兴奋呢?

刚走出办公室,一名无极卫的军官就迎了上来。“陛下,我们找到那两个受伤的刺客了!”

“这么快?”曾炩一惊,这才多久,最多一个时辰而已。

无极卫的军官点了点头。“不过,都已经变成尸体了。我们从伤口判断,两人都是遭到背后袭击而丧命的。现在,典韦将军已经安排人员在调查此事了,另外帝国安全部也安排了人员在调查,并且在事发地附近进行密集搜索。”

曾炩一惊,狠狠的咬紧了牙。“看样子,确实有人不想让这两人把他们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不过,现在朕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去告诉典韦,让他自己也小心安全,另外,可以暂时放松调查工作,人已经死了,而且那些幕后主使肯定已经擦掉了他们的痕迹,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调查出一个什么结果来。现在,留下一百人在这里保护鲁大人的安全,任何进出中央银行的人员都要进行严密的搜查。其他人准备出发!”

无极卫的军官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就带着人去准备了。这个多事的夜晚,让这些侍卫们都感到了巨大的危险,当然,他们并不害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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