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世家,一个据说拥有法力的捉鬼世家。
我的曾祖父据说是得到过崂山派的真传,捉鬼,通灵,沟通阴阳,测字算命,跳神养盅,崂山派的武术仙法,江湖门道等等,他老人家全会。
你懂得,我家就是个这样的世家,一个江湖中行走的世家。
我们这样的家庭你不能小看了,有做的好的,比如茅山,天师道,人家也是世家,规模比我们大,那是做到了极致,好多代人辛苦的积累,才有他们如此的规模。
我家不能比,资历浅,我曾祖,祖父,父亲,到我才四代人,我曾祖去世后,家里只有三代三个人会这些门道了,沉淀不够啊,所以我们比较低调,只有我们附近村子的人知道我们,熟悉的客户才知道我们家人的厉害。
本来我的生活轨迹一直这样了,像我这样的世家子弟都是家里规划好的,从小练习武术强身健体,再大点认识字了就学习各种符箓,写写画画,背诵咒语,然后行走江湖,降妖除魔,吃吃喝喝,然后娶妻生子,延续家业。
然而,一切都在我十五岁那年改变了。
我十五岁,自认为学法有成,会画符箓会念经,会舞剑来会算命,心中装傲气,眼中无同行,再加上我从曾祖的遗物中一本古书的书皮里,抄出一叶薄薄金色书页,我精神抖擞的研究的十天十夜,终于让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古老的召唤道法。
是能从阴间召唤鬼魂,然后控制住召唤的鬼魂,作为自己行走江湖的护法。
我趁着祖父和父亲出外行走江湖的空当,我把家中老爸历年的存款取出,购买打造了九九八十一杆阵旗,祖父珍藏的上等朱砂,金钱剑,各色符箓,我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准备,才在我们家的院子里布下召唤阵。
月上中天,午夜十二点正,我把最后一杆阵旗扎在中心阵眼,我一撩阴阳八卦道袍,拽出背后的金钱剑,挥剑扎中在法坛上符箓,口中念念有词,
高喝一声:“火来”
右手持剑,左手捏剑诀一指符箓,符箓无火自燃。
,随着符箓的点燃,九九八十一杆阵旗哗哗摆动,霎时间阴风阵阵,滚滚乌云遮月,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法坛上,两盏法灯明灭不定,一道庄严肃穆的大门在天空显现,一群模糊的黑影呼啸着窜出飞入阵旗。
法力浅薄,还是年轻啊,我就吃了年轻的亏。
八十一杆阵旗,不知道每杆阵旗里飞入了多少的生魂历魄,嗷嗷的鬼啸,随着阵旗的摆动越来越烈,呼的从天空中模糊的门户中射出一道亮丽的血色,血色中夹杂一道白色电光,猛的击中主阵旗。
周围八十杆阵旗中厉鬼生魂,旋转着被卷入主阵旗,一颗拳头大小的血色骷髅头在主阵旗中浮现,我不敢怠慢,咬破右手中指,逼出一缕精血,掐动法诀将精血射入阵旗中的血色骷髅,血色骷髅发出尖利的痛苦鸣叫,咔嚓声中破碎,一颗一半血红,一半金黄色的珠子显现出来,我甩出的精血随着血色骷髅的破碎,无声的融入到这颗半红半金黄的珠子里面。
这个什么?我是要召唤个鬼魂,训养了做护法去骗人啊老大,血骷髅就骷髅吧,怎么破碎了,搞一个半红不黄的珠子给我。
来不急仔细推敲,继续我的法术,忙掐动法诀,要收了珠子,珠子就珠子吧,总比召唤失败强啊。
法诀打中珠子,珠子犹如拥有灵性一般,自动的漂浮起来,嗖的朝我飞来,我伸手去接,
珠子突然变向,冲的我的头就冲了过来,我抬手去捞,什么也没摸到,珠子飞快的射入我的额头,我头一晕,感觉浑身血气浮动,这个时候,我打造的九九八十一杆阵旗凌空爆炸,爆炸的法力反噬冲入我的身体,在我昏迷之前感觉到,整个院子被血色和金色填满,院子里的所有一切随即化为粉尘。
我浑身伤痕,整个身体都被炸的破烂了,在医院躺了三个月,险险保住一条命。
家中历年的积累在爆炸中化为乌有,祖父和父亲回家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碎片。
我们祖孙三代站在废墟中同时摇头叹息,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回,现实真残酷,我突然感觉以后我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我身体恢复后,祖父和父亲分开来奔向江湖,我还未成年,重建家园的重任还需要父亲和爷爷去承担起来。谁让他们摊上一个坑爹的儿子。
我也不能在家了,家都炸没了,已经没有家了,我身体虽然回复了,但是从小积攒的微薄法力一丝不省,无论我如何努力,再也凝聚不起那怕一点的法力。
我凄凄惨惨的接过父亲从邻居借来的路费,去双河市投奔我的姑母,哎!少小离家,太惨了。
我家是个传统的世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传男不传女,我的姑母并不会我家里神神叨叨,姑母和姑父在双河市开了一家不大的餐馆,我就在餐馆中做了一个小厨工。
十五岁是正在上学的年纪,但是我不同,从有记忆我学的就是念咒画符,祖父也长说上学有屁用,上了大学你还能把符箓给画出一朵花来。现在想上学也没钱了,家没了,财产全没了。就连我积攒的法力也没了。
安心的做个小厨工,养好我的身体,慢慢的再积攒点法力,看看我到底召唤的事个什么东东,是我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
吃,吃,吃,我在饭店里就知道吃了,猪蹄,烧鸡,五花肉,牛肉羊肉烤乳猪,只要是肉菜,我就使劲的吃。
一晃三年过去了,我十八岁,在饭店吃了三年,我身体长高了也吃胖了,我一米八二的身高,体重二百八十斤,我吃成了一个胖子。
悲催啊,我设想中我的以后的生活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应该身材修长,玉树临风,胜潘安,赛宋玉,怎么就一不小心成一个胖子呢。
做厨师害死人啊,生生的把我一个大帅哥给搞成一个胖子。
我本来是个有高深法力的得道高人,带着我的鬼魂护法,行走江湖,行有高档豪华座驾,入有高宅豪门,身边美女如云,使奴唤婢,哎!生活啥时候残酷成这样了。
我要改变我的生活,吃成个死胖子不是我的追求,家传手艺才是我的出路啊!
一片白布铺地上,上画阴阳八卦图,签筒镇角,铜钱压边,卦书怀中抱,龟甲袖里藏。这个景象在双河市的河堤上,一溜排开,有着十几家。
我就排在十几家的最里面,离着河堤入口最远的靠东边的位置,同样的行头装备,我也制买了一套,
厨师那个有钱途的职业,我是彻底放弃了,二百八的一胖子,我自己都害怕。
一个美女,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美女,手拿一个白色的手包,穿着碎花的白色凉鞋,风情的摇曳着腰肢,从河堤口走了过来。
我眼睛眯了眯,从河堤口到我这,一二三…….还有十几号同行,我估计没我啥事了,红色衣裙美女走到第一家同行,同行秒了她一眼,低调的低头,给坐在卦摊前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女说话,美女看看他,走向第二家,第二家同行同样的动作。
当我前面十几家同行,在美女的注目下低头,美女走到了我的跟前。
“新来的,新人!”美女撩下头发。
“是新来的,但不是新人。”我说。
这个红色连衣裙的美女的确是美,娇娆美艳,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美。
“坐”我递给她一个小凳子,美女撩着衣裙侧着身子坐了下来。
“测字,还是算命?”我问。
“你多大?我看你还小,有这个本事么?”美女微皱眉头。
我知道她的意思,干我们这行的,要有真本事,大多数都是四十岁以后才是高手。
“美女,高手自古在民间,你放心,我是有真本事的。”哼!如果不是我搞召唤,自己玩脱了,我能坐着在这练摊吗?
“高手,有多高,高手你能捉鬼吗?”美女脸上满是嘲讽。
“区区小事,很容易,美女,你见过鬼吗?”
当我说见过鬼吗,美女明显的身子发抖,妩媚的脸上一下变的惨白,嘴里磕磕绊绊的道:“见过,”说着一双细皮嫩肉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低头看看,妈蛋,太不和谐了,这么一双嫩白小手抓在我的肥猪手上,我自己都一阵恶寒,减肥,万恶的厨子,老子是再也不去做了。
美女看我发愣,也感觉到动作太失礼,抽出手,双眼祈求的看着我。
“哦咳!鬼,小事,不过,价钱吗和明码标价的项目可不同啊!”我伸手指着价目表说。
“我知道,要多少你说,只要你帮我帮我,”美女说着话,四处还回头看看,“帮我解决了她,要多少钱你随便说。”
啊哈,没想到我头天练摊就来条大鱼,法侣财地,我现在是啥都缺啊,我比任何一个人都缺,来了个肥鱼,机会不能错过。
“具体上什么事情,你说说。”我心中高兴,脸上不动声色。
“到我家才能说,现在说不清楚。你能去吗?”美女说道。
“好,地址在哪,我们修行人,具体问题具体解决,到时见看事情大小收费,你放心美女,我价格公道,是不会多收你一分钱的。”嘿嘿,少收一分我也不乐意。
美女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小师傅,这是我的名片,你收摊了打我电话,不过我的事情很急,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
“刘莎”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收起名片我说,
“也好”我略一思索,说道:“不过,行有行规,我现在和你去也可以,美女,你得付定金啊!”
“定金多少?小师傅你说”刘莎从手包里掏出一打钱,数了数,说“我现金不多,只有一千块,你要是觉得少,我再去银行给你取点。”
“不用,定金只是心意,事情办完,你付钱痛快点就好了。”说罢,我接过钱,揣兜里,我把摊位上行头收拾好,装子一个手提包里,跟着刘莎下了河堤。
刘莎一辆奥迪停在河堤下的停车场,我把手提包放在后备箱,然后坐在后排,
,刘莎开车也不出声。
双河市是个中型的城市,交通不是太拥挤,坐着车,顺着临河公路向西走了有二十分钟,来到一个别墅群,别墅群北临河堤,坐北朝南,从别墅区南门进去,门上写着‘江南小区”
88号别墅,刘莎把车直接开到院子里,从后备箱里拿出我的手提包
跟着刘莎进了屋。
“你看看吧!就是这个屋子。”刘莎指着一圈说。
屋里比较暗,大白天,还是上午,屋里的窗帘全都拉上了,窗帘上,家里的电器,家具上,全部贴满了黄纸画的符箓,客厅里的茶几柜子上,摆满了各种神像,关公,灶王爷,玉皇大帝,如来佛祖。
我在昏暗的屋里转了一圈,符箓全是瞎画的,有几个神像,有点微弱法力波动,可能是在庙里开过光供奉的久了。屋里明显的有阴气聚集,但是阴气的源头很模糊。
“屋里的符箓全是废纸,起不到丝毫作用,仔细说说原因,我好帮你。”我坐在沙发说。
刘莎坐在沙发上,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
“房子是四个月前,经过房产中介买的,当时连过户化了大概八十万,买房前我都打听了好久,房子没有任何问题,产权清晰,屋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原来的房主是夫妻俩带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两夫妻都是公务员,同时在文化局上班,小男孩上初中二年级,一家三口生活幸福。
后来,好像是女的家里的长辈在朝阳市是个领导,女主人调到朝阳市升官了。
因为工作调动,女的要到双河市东边的朝阳市上班,两口子都年轻,忍受不住夫妻分居,男的也把工作调到朝阳市,这才把别墅卖了,准备在朝阳市定居。’”
刘莎说着,好像感觉到浑身发冷,往沙发里蜷了蜷。接着说:
“别墅买下后,我又重新装修了一遍,花了大概二十万,我是两个月前搬过来的,搬过来的当天晚上,因为要搬新居,我的好多朋友都来给我庆祝,直到过了晚上十二点,朋友们都走了。
我在浴室冲了凉,回到卧室还没有躺下,忽然!”
刘莎猛一惊,从沙发站了起来,迅速的又坐在我的身边,拉住我的肥手,说:
“屋里的灯灭了,别墅里所有的灯都灭了,只有别墅外面的灯光照射到屋里,我以为是电源总闸跳了,我就摸索着朝工具房走,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从浴室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裙子的人影,就像我今天穿的红裙子一样。”
刘莎紧了紧我的手,向我身上紧靠过来,说:
“我就大声问,谁,她没有回答,我看见她朝我笑了,真的她朝我笑了,虽然屋里灯全灭了,但是我看到她朝我笑了。
你相信我她朝我笑了。”
“我相信,你接着说”我伸手抱住刘莎说。
“她朝我笑了笑,然后她扑到我的身上,我整个身体就不听大脑指挥了,我脑子里清醒,但是身体不受我控制,她就从楼上走到楼下,走着她用我的身体唱着英文歌曲,走着她从我嘴里说出英文单词。
我不懂英语,不知道她唱的什么,说的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