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津川秀治,57岁,未婚。现在是,过去是,将来应该也会是米花图书馆的馆长,在这个职位上一做就是二十多年。
虽然在某些专业的研究领域可能比不上什么专业的文学家或者大学教授,但若单论对“书籍”的品鉴,以及对不同类型的人根据他们的喜好推荐一些图书,恐怕没有多少人比我更懂。
一般意义上的博览群书,也只是形容人的涉猎广泛,而且,这些“博览群书”的人读的都是可以被称之为“好书”的书籍。可我不一样,身为图书馆馆长,好的书我需要读,然后将它们摆在架子上,推荐给想要读的人;那些垃圾书、废书、除了浪费纸张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却也要读,并且和其他的书一起摆在架子上。
我很喜欢读书的感觉,无论是什么书,哪怕是儿童教辅读物或者家庭主妇生活窍门,亦或者是宇宙物理的最新成果或者大部头的工具书字典,只要是书我就很喜欢。因为我感觉自己在读书时就相当于在和作者、编者,乃至书中的人物对话。
【¥%G#@V@$c】(一串支离破碎,像是电视雪花屏一般的画面和声音)
只是,那些真正的“好书”数量越来越少,第一次读新书时的那种新鲜感、那种和作者对话,感悟书中人物人生的感觉也越来越少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烂书,行文逻辑一塌糊涂,记叙内容颠倒黑白,有的书甚至连一张纸的两面都能出现截然相反的内容,根本看不到作者和编者的半点诚意!
再就是那些什么偶像,什么明星艺人,没有文化就不要学人写书,你们能卖的就只有自己的脸而已!我从你们的书里看到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大脑和肮脏的皮囊……可惜,随着我当馆长的时间越来越长,这种东西的存量反而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受欢迎。
尽管我经常劝导那些年轻人,以及不是年轻人的人,告诉他们不要看这些书的好,有害无益。但,没有多少人肯听。也是,很少有人喜欢有人对自己的读书喜好指手画脚的。
因此,我能做的就是在那些还有救的人走近图书馆,在发愁不知道找什么书的时候,适时地出现,然后递给他们一本好书。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可惜,虽然很多人表面上接受了我的推荐,后来还是会选择一些烂书,让我除了无奈也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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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违禁品,也就是白色的粉末。吸完之后再去读书,那种沉醉于幻觉,和书中人,书后人对话的感觉让我上瘾到不行。但,那玩意很贵,我在一次次的使用中,阈值也越来越高,需要的剂量越来越大。
于是,我从他们那里接受了作为代理的任务,帮他们将东西贩卖出去,而我则可以从中获取利润,以及更廉价的白色粉末。
至于这东西是有害的……我当然知道,但在我看来,反正都要被毒害,都已经没救了,与其让他们被烂书毁掉思想,不如毁掉肉体……我在做坏事,做错事,我知道,但我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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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我把东西卖到了整个东京,却突然也像是读书一样丧失了兴趣,它们已经不能再满足我。于是,我尝试了之前从没有试过的剂量,致死的剂量,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可我没有死,我还获得了神奇的能力!只要是在浮在我身后的这本大书里放了一天的书,只要读者对这本书里的内容感兴趣,沉迷进去,或者真正在“读”它。这本书就真正变成了我和那个人沟通的渠道,我可以通过“吸”这本书,体验那个人的所有记忆、感情、能力、人生,甚至是灵魂。
这是怎样一种天堂般的享受!我立刻抛弃了白色粉末,也包括贩卖的工作。反正我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寻求真正的读书而已,我开始全神贯注于制造新的书,然后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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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剑道高手,到电影明星,再到学校里的校花,真正变成书里的人,感受他从生到死,从小到大,无论高尚还是龌龊,无论公开还是私密的人生,这才是我追求的“读书”啊!!
不过,我停止了贩卖白色粉末,似乎让那群人不高兴了。前前后后居然来了好几次,还拿着枪威胁我,要我赶紧把上一批粉末卖掉,交出钱来……但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我烧掉了,我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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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杀了第一个,然后赶制了一批工口书,把他们全都吸了进去。但是这些家伙,读起来实在是恶心,除了吃喝玩乐和放纵欲望毫无意义,一点也不能让我有读书的快感。
而且,还害我丧失了一次获得“好书”的机会。那个青年学生长得比之前的偶像明星还要周正,人生经历一定很有意思……下一次,一定要把他做成书来读!
所以,这些东西都被我随手扔在了一个柜子里。不过为了预防有谁不长眼打开了这些东西,我还特意弄了个机关……嘿嘿,木板书也是书啊。
【!@¥%¥*dS】
啊,好像有人碰到机关了,我去看看……
……
“喂!你醒了吗?醒了的话就给个反应!可恶,还是不行的话,这次力度再大一些!”
关斗南忽然恢复了意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高成岩二焦急的喊声,而且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想要往自己脸上怼。
“打咩。”
关斗南抬手挡住了怎么看怎么是把那本笔记本当板砖一样照着自己脸上招呼的高成岩二,晃了晃脑袋,整理了一下脑中突然多出来的,像是什么人写的回忆录一样的东西。
“我失去意识多久了?”
他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第五阅览室,而是一辆救护车的内部。
“你昏迷了23分钟零45秒。生命体征很平稳,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怎么也叫不醒。”阿帕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我们之前试着把那个笔记本往你脸上按了好几次,刚想增大力度,你就醒了。”
“我大概明白了,这个笔记本,有可能是馆长的替身,就是那本书的残留物。”关斗南揉了揉脸,摸到了脸上还残留着的笔记本印痕,“总之,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可能是我替身的情报系专长,在一定程度上,我从这个笔记本里‘看’到了图书馆馆长的人生,虽然不太完整,但是看到了很多有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