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阳掀了掀唇角,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那就让时间来告诉你吧!”
苏冬暖合上眼睛静默片刻,眼眸沉沉的看着前方道,“谢明阳,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大老远的来接我,还有那件事你能够放下对我家人的成见。但一码归一码,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我也有话要说,有话要问你。”
谢明阳侧身,胳膊肘撑在方向盘上看着苏冬暖,严肃道:“你说,你问。”
“还记得那晚上在窑洞里,你感冒发烧我给你熬了姜汤喝结果被你推倒在地的事情吗?”苏冬暖依旧看着前方不看谢明阳,道。
谢明阳眉骨突突跳了几下,道,“记得。”
苏冬暖这才收回视线看向谢明阳,“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谢明阳你知不知道那一刻后你我之间就缘尽了你知道吗?”
谢明阳的唇抿的更紧了,喉结一滚,低沉道,“我当时感冒发烧不舒服,又窝着一肚子火烦躁的很,抬手也只是想让你不要跟我说话把碗端走,我并不是故意要把你推倒的。”
苏冬暖眼睛一红,道:“可事实是你不但把我推倒了还使得我的头撞在了墙上流了那么多血,而你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谢明阳,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心死的透透的了你知道吗?”
谢明阳小心翼翼道:“暖暖你听我说,我听到碗碎了人倒地上了,过了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爬起来看的时候你已经扶着墙壁站起来了,我就,就没管了,真不是故意的。”
苏冬暖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说到此,苏冬暖闭上眼睛,须臾,又道,“当时躺在冰冷的地上,后脑勺痛的跟炸裂了一般,摸到了黏糊糊的血液,我想了很多。”那一刻的她脑子里还有很多原主的记忆,周遭乌漆嘛黑的,她被陌生又恐怖的环境和诡异吓坏了。
谢明阳合了下眼,道,“我知道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变了,我有时候也在想,可能是之前太不关注你了。
暖暖,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苏冬暖叹气,“谢明阳,我知道你人不坏,但我可能过不去那道坎,一切都随缘吧!你以后也别有事没事的往q大跑了,也不要盯着我了,更别给我身边的朋友制造麻烦了,我不会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谈恋爱,最多也就是能说到一起的同学或者朋友罢了!”
谢明阳说,“可别人对的你的心思不只是说得来的同学或者朋友。”
苏冬暖说,“这个我自然判断的来,也知道怎么做。我现在只想读完四年大学工作赚钱,其他的都随缘。”说不定她哪天就忽然穿回她的世界去了呢!
沉默良久,苏冬暖说,“走吧!”
谢明阳看向苏冬暖,道:“我们以后就不在q大上课了,我休假的时候可以找你吗?”
苏冬暖看着车子前方,说,“不要。”
谢明阳抿了下唇,自嘲的摇了摇头,身体倾斜了过去,苏冬暖蹭的朝后一躲,怒道:“你要干什么?”
谢明阳自嘲,道:“帮你系安全带。”
“我自己可以。”
这次启动车子俩人一路上都不再说话,车子进了县城后谢明阳才看了一眼苏冬暖,道:“直接去县中?”
苏冬暖点头,“嗯”了一声。
苏改梅周末才回家的,姐妹俩还一起住一起吃一起聊了很多天,所以,苏冬暖把带给她的东西放在了门房大爷那里,拜托他转交给苏改梅。
谢明阳掏出一盒烟给大爷表示感谢,大爷推托一番就收下了。
谢明阳问苏冬暖,“不见她人吗”
“她上课呢,这一等又得耽误时间我们周末才见过面。”
“不见见校长吗?”
“见过了的。”
上车后,苏冬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谢明阳,“宁西县距离你说的那个机场有多远?”
谢明阳说,“两百六十多公里。”
苏冬暖好奇的很,现在没有导航他是怎么找到路的?
“路况好走吗?你来的时候开了多久?”苏冬暖道。
谢明阳说,“基本都是沥青路面,但也有几处路段是土路,尘土飞扬,也有山路,开了差不多四个多小时快五个小时才到县城,去杨哥那里坐了会儿才到苏家湾的。”
苏冬暖,“你见过杨哥了?”
谢明阳挑眉,“怎么,你和建设能见他,我就不能见了?”
苏冬暖嫌弃的看了眼谢明阳,“怎么听话的啊你?还说我理解能力不行,我看你这理解能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我哪个字说不许你去见杨大哥了?阴阳怪气的。”
谢明阳轻笑一声,道,“我以为你担心杨哥跟我说什么呢!”
苏冬暖冷笑一声,道:“我有什么担心的了,反正我在宁西县和苏家湾的名声坏透了,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好了。”
谢明阳,“宁西县的状元美女这名头也叫坏透了?”
苏冬暖“嘁”了一声,道:“这名头谁爱谁赶紧拿走吧!”她可是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名头,她只想低调的把自己隐藏起来好么!
谢明阳轻嗤一声没再跟苏冬暖继续这个话题了,车子开到供销社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需要去商店买点什么吗?”
苏冬暖摆手,“什么都不需要,赶紧赶路吧!”
谢明阳,“那你在车上坐着,我去买包烟就来。”
谢明阳刚一进供销社,车窗就被人敲了敲,苏冬暖扭头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车窗外的男人一副颓废的样子,似乎两侧都有了白发,“冬暖,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就几句话。”
苏冬暖将车窗落下了一点,看着张建国道,“啥事?”
张建国声泪俱下道,“冬暖,饶过我们一家人吧!我替陈艳芳给你道歉,求求你了,你高抬贵手吧!”
苏冬暖蹙眉,“张建国你有病吧!我怎么着你了?”
张建国说,“放过陈艳芳吧!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娘,她若是坐了牢,我们老张家也就完了。”
一道冰冷的声线冷沉道,“张建国,你个没骨气的玩意儿还敢来骚扰她,信不信老子连你也送进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