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阳现在不能离开,只能让苏冬暖和杨卫国的儿子以及两位年轻领导一起去请。
苏冬暖这一来回折腾又在当地引起了一阵唏嘘,不过这次她没时间在家里逗留,见到吴大夫后就让他看病历,果不其然,老吴看完病历后眯着本就细长的老眸子跟睡着了似的不出声了,其他几个人都看苏冬暖和苏老爹。
苏老爹给了大家一个手势,说,“他在考虑有几成把握。”
杨光说,“大伯,您老哪怕有一成的把握,不,就是半成也行,成功与否我们不追究您的责任。”
苏冬暖也急了扯住老人棉花都露出来的棉袄袖子,说,“吴大叔,您只要跟我们走,我来养您后半辈子,这事情是我和谢明阳提起的,他要救更多人的命来不了,就只有让我带着大家来请您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老吴迟迟不肯跟他们走,苏冬暖牙一咬脚一跺,道,“杨光,你们几个把他加起来上车。”
老头一听眼眸猛地睁开了,这死丫头说要绑架他吗?
杨光他们是军人哪里敢绑架老百姓啊!站着不敢动老头。
苏冬暖,“架起来弄走,出了事情我负责。”
老头被强行架上车子,一路都在骂骂咧咧说老苏家这死丫头就是个女匪,“知道你这么待我,当时就不该救你。”
苏冬暖笑着说,“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除非您发明个后悔药,我一定是是您第一个顾客。”
其他几位眼皮子乱跳,谢明阳怎么找了这么泼辣一媳妇啊?!
老吴一路上都跟苏冬暖斗嘴,其实感觉得到,他是有把握的,不然一路上也不会如此乐观,还有精神跟人斗嘴。
一路辗转从汽车到火车,再到飞机,老头子一看都不是头次坐飞机,很淡定,这让苏冬暖更加笃定他就是隐藏在民间的高手。
好在杨卫国那边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在续命,这边一到县城就给北地发了电报,说人已请到,在路上。
北地机场,他们下飞机后就有车子等着,来接机的有谢明阳,他一看见老吴就上前跟他敬礼,老吴摆手,“您还是别了,老头子消受不起,你这媳妇跟谁学的这么霸道?硬生生把我给绑来了。”
谢明阳笑着给老头赔不是,“除了我还能跟谁学啊!”
老吴,“我就说么!”
谢明阳,“您一路辛苦了!”
老头子眯眼哼哼两声,道,“还要坐多久的汽车?老骨头快不行了。”
谢明阳,“马上就到,您老坐好了。”
谢明阳和苏冬暖把老吴夹在中间,前头一个司机副驾驶是杨光,其他人坐另一台车子。苏冬暖说,“吴叔,这些衣物鞋子都是给您准备的,您换上吧!这里比咱们那儿冷太多了,您这衣服太薄了会冻坏的。”
老吴摆手,“不冷不冷,先给我准备热水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见病人。”
谢明阳,“好的,没问题,但咱们还得坐一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
老头子彻底自闭了,靠着汽车靠背闭着眼睛竟然打起了鼾。
苏冬暖小声问谢明阳,道,“杨队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谢明阳说,“和你们走的时候差一样。”
到了医院专门安排的住处先给老头好吃好喝伺候上,然后又给他准备热水洗澡,换衣服,剃胡子,见到病人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所有人面上都是对老吴的敬重和信任,其实大多数人心里打个大大的问号,就这也能看病?但谁也不会把这个疑问问出来。
杨卫国如果真牺牲了,何止是一个小家的损失?
老吴看片子的时候很认真,检查杨卫国的伤势更是严肃认真,看着又很像那么回事。老吴在里面足足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和家属以及负责人谈话。
一堆人眼巴巴看着他,这些人当中包括苏冬暖和谢明阳一家子,杨卫国媳妇和儿子。
苏冬暖拽了拽老吴身上的白大褂衣袖,“吴叔,咋样您到底说句话啊?”
老吴这才说,“手术能做,但是我不能保证手术成功。”
所有人都看向了杨卫国的媳妇和儿子。
刘慧霞说,“做。听天由命吧!”
老吴和几个外科内科专家又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他们开始准备手术,老吴说要睡一觉,手术定在翌日一早七点开始。
老吴睡觉前要喝酒,苏冬暖,“大爷,您疯了吧!喝醉了明儿个的手术怎么做?我记得您在咱们村的时候很随和很好,来这里咋这么多要求呐?您老乖乖把这手术做完了,我给您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安排上,您看行吗?”
老吴一脸严肃,“我被你绑架,一路上颠簸的老骨头架都快散了,不喝点酒根本睡不着,不睡好怎么站的下来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你放心,喝不醉,一杯烧酒即可。”
谢明阳给苏冬暖眼色示意她不要劝了,让杨光去买了瓶杜康。
谢明阳直接用牙咬掉瓶盖给老头倒了一杯,看着老头道,“就一杯?”
吴老头,“就一杯。”
安顿老吴躺下后,苏冬暖觉着眼前发黑,抬手扶了下额头,被谢明阳拖进怀里,“累了?”
苏冬暖点头,“嗯。”
“走,带你去歇息。”谢明阳说着就拉着苏冬暖走。
苏冬暖,“我得留下来,万一老头半夜醒来作妖怎么办?他现在一口咬定是我把他给绑架来的。”
谢明阳勾了下唇露出难得这些天一来的笑容,“放心,他的前后左右都是随时伺候他的人。”
不到几个小时整个飞行大队和北地的军区医院都在传谢明阳的媳妇有多彪悍了,把一个民间高手直接绑架过来给杨卫国手术。
就连谢怀民的那些老战友一看见他就笑呵呵道,“听说你那儿媳妇了不得啊!”
这了不得已经是很含蓄了,年轻人私底下议论起来就是谢明阳的媳妇是个小辣椒。
某小辣椒被某人拉去了他们在这边的临时驻地宿舍,宿舍住的都是那种用石头洋灰水泥砌成的平房,一进门就被压在床上一顿狼吻。
苏冬暖挣扎的特大劲儿,把人推开,气喘吁吁道,“你个混蛋,人家为了帮你日夜兼程浑身酸臭你也下得了口?”
谢明阳嗤嗤笑着,道:“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只能以身相许了来表示我的诚意了啊!”
苏冬暖,“呸!给我准备热水,我想洗个澡。”
某人不要脸的凑近,“条件有限只能在房子里洗,媳妇累怀了,你坐在桶里,为夫给你洗,你好好享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