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霆往池子一看。
果真连鱼苗都没有,上演了什么叫空空如也,他忍着头痛:“他是不是怎么着你了?”
如此丧心病狂的大清空。
其中必有猫腻,定是那个宗主招惹她了。
“我把他的门踹烂了,他要我赔钱。”她一边说,一边拽着麻袋,准备拖回她的院子。
做全鱼宴。
顾云霆:“……”这难道不应该赔吗?
“你当什么都没看到。”临走之前,林璇回头恐吓:“你要敢出卖我,我半夜蹲你床头吹唢呐。”
以她的技术,她就不信吹不走他!
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将整麻袋的鱼拖回院子,想到自己的厨艺惨不忍睹,她想了一圈,她周围的人厨艺都不咋样。
她把主意打到步惊词身上。
为防止他反抗,林璇瞅准走在路上的他,上前就是麻袋罩头,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他还来不及反应,身体悬空。
像被人贩子扛着走了几里地,才把他扔在地上。
麻袋掀开的一瞬间,他骂骂咧咧:“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宗门里绑架人?信不信我……”
真活腻歪了。
宗门有宗主和几位长老坐镇,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做出绑架的勾当。
直到看到手拿菜刀的林璇,他大脑一下萎缩,颤颤巍巍:“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她手拿菜刀别提有多吓人。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见到他过世的太奶了。
“小词词,别害怕。”林璇拿着明晃晃的菜刀,朝他逼近:“你的厨艺怎么样?能吃吗?”
步惊词:“……”原来是要他做饭啊。
可真是吓他一跳,还以为要拿他去做饭。
他拍了拍胸口,吹嘘:“我的厨艺在师门是公认最好的,连师祖吃了都会狂拍棺材想再吃一口。”
这真不是他吹。
他平时没事就喜欢研究菜谱,想着以后用厨艺俘虏万千少女的心,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那好办。”林璇将一麻袋的鱼扔在地上,好声好气道:“帮我做一桌全鱼宴如何?”
不同意上威胁。
“有什么好处?”他恬不知耻讨要好处。
林璇想了一会,笑眯眯:“我把师兄借给你暖床。”
“我可不要。”他直接拒绝。
不过他也没再说要什么好处,上前打开麻袋,露出各种各样的鱼,看到鱼的那一刻。
他笑容凝固了。
声音颤抖:“你的这些……鱼在哪里来的?”
是师傅的命根子?
宗门上下谁不知道,师傅把这鱼看得比他命还重要,这一会在砧板上,任别人宰割?
“哦。”林璇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想必认出鱼的来历,也不隐瞒:“在你们宗门捞的鱼。”
甚至说出具体问题。
“在西边那有个院子,里面老多鱼了。”
步惊词脑壳嗡嗡作响,他说什么都听听不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全完了。
“这鱼……吃不得,吃了拉稀。”他脸色沉了又沉,好半天才想出这个蹩脚的理由。
别说吃,他连宰都不敢宰。
宰了它们,师傅立马冲过来把他也宰了。
看他磨磨蹭蹭不肯动手,林璇一脚踹过去:“你蒙谁呢,我刚刚吃了怎么没拉稀?”
找好一点的理由,兴许她就信了。
“……”步惊词沉默。
他在想该如何逃出去,然后跟师傅汇报情况,让他老人家知道,他养的宝贝鱼快做成全鱼宴了。
咚的一声。
菜刀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林璇威逼利诱:“小伙子,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做全鱼宴……”
“二二二,我选二!”
看着砧板上铮亮的菜刀,他缩了缩脖子,连第二个选项都不知道是啥,一通乱选。
横竖都是死,这不是还有第二个吗?
他眼神期待:“第二个是什么?”
“第二个就是我打你一顿,然后再做全鱼宴。”林璇撸起袖子,准备上去打他一顿。
这小子那么怕死,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
再说,自然有人背锅。
“我能不能……”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换来的是凶残的眼神,他认怂了,颤颤巍巍地拿着菜刀,始终下不去罪恶的双手。
林璇看着火大:“你快点,磨磨蹭蹭像什么男人?”
在一番刺激下,步惊词步入正轨,处理鱼来轻车熟路,一看他之前就是一个老手。
林璇则是把剩下活蹦乱跳的鱼,一股脑倒在院中的水池里,用来以后晚上做宵夜的。
“你下山去收购鱼去了?”
忙完事的夏冉见她在捣鼓什么,好奇的走过去,前几天还荒草丛生的池子,此刻焕然一新。
池子里各种各样的鱼。
“没有。”放下最后一条鱼,林璇甩了甩满是水的手,神秘兮兮道:“是宗主的鱼。”
“咱们今晚吃全鱼宴。”
“宗主的鱼啊……宗主?”夏冉不由瞪大眼睛,她是不是最近没睡好,出现幻听了?
宗主的鱼都敢抓?
“嘘。”林璇作了一个嘘的手势,拉着她在角落窃窃私语:“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步惊词不敢说,不在人的范围。
她好笑:“你养在这里怕别人不知道?”
整个宗门都是他地盘,而且到处是他的眼线,他会不知道?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
“暂时养的,过几天还不够吃。”
夏冉:“……”她不光要偷着养,还要吃?
林璇指着厨房那边。
“你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帮我看着里边的人,叫他别偷懒,我去请人来吃全鱼宴。”
“做饭的人都拉过来了?”夏冉再次震惊。
说干就干,从不磨迹。
于是,夏冉闲来无事,去厨房探个究竟。
另一边。
林璇来到江年的住处,在门口犹豫不决,她的犹豫在别人眼中,是觉得不好意思。
那个别人不是外人。
就是那个弱智护法,杨倦。
他依在树下,瞥了她一眼:“主上睡觉穿着衣服,你放心大胆的推门,不用不好意思。”
“你怎么在这里?”林璇质问。
时隔没多久,他明显往歪瓜裂枣那方面长。
有点见丑。
“当然是看如何非礼我们主上的。”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门:“主上,有人想非礼你。”
江年刚想骂他一顿,却见到她,有点意外。
“你怎么来了?”
“想请你吃饭。”林璇心虚的搓了搓衣服:“这不有人下厨,大家伙坐一起吃个饭。”
江年半开玩笑:“是鸿门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