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凌晨。
他们拖家带口在宗门口集合,说拖家带口不为过,唐景元左手拽着没睡醒的林璇。
右手拎着只睁着一只眼的宋子卿。
不用怀疑,两人平时不到日上三竿不起来,今天凌晨集合,跟要了他们半条命似的。
“你这个师兄当的真称职。”三长老不禁感慨。
遇到这种的,凡事不要慌,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还行。”
唐景元表示他已经习惯了。
随后木子宸一来,便看见他们中有两人是那副鬼样子,立马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人到齐了没有?”沉声道。
随即三长老清点了一下人数:“应该到齐了。”
“步惊词那个赔钱货呢?”木子宸总感觉少点东西,再次扫了一眼,没发现赔钱货。
那个混小子又躲哪里去了?
“啊?他也要去吗?”三长老顿时不解。
没人通知他,步惊词也在此次的历练名单上啊。
“他必须去!”木子宸说这话时,面上带了些愠怒:“他不去在宗门给你养老吗?”
三长老:“……”那臭小子又惹他了?
以为步惊词在睡觉,木子宸让孟琛去揪人:“小琛,你去把他给我从床上拖下来!”
“是。”
孟琛没走远,一道人影一瘸一拐往这边来。
“我来了。”
众人定睛一看,不禁面面相觑,他这是怎么了?又是一瘸一拐,又是鼻青脸肿的。
林璇第一个幸灾乐祸:“哟,你这又是咋了?莫不是像上次一样,翻墙翻不出去摔的?”
鉴定于上一次,他翻墙翻不出去的尴尬,她理所当然认为,他怕他师傅晚上找他算账。
准备翻墙跑路。
然后他由于过度紧张,摔掉了一条腿。
“……你能不能别拆穿我!”他又羞又恼。
爱看热闹的宋子卿这会也醒过来了,瞅着他半天,得出结论:“不对,他这不像摔的。”
哪有人摔成鼻青脸肿的,连眼眶都是黑的。
分明是被人揍的。
昨天一块吃饭的人,不约而同看向木子宸,步惊词变成这个样子,他有很大的嫌疑。
林璇也恍然大悟:“你是被你师傅打的?”
“……”
步惊词看了木子宸一眼,屁都不敢放。
昨晚,师傅可是把最近的气,全部撒在他身上,借着帮他看修为的喙头,暴揍一顿。
说出来可能别人不信。
师傅揍他的过程中,把自个的手揍骨折了。
“你们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木子宸呵斥。
由于真怕林璇去清空拍卖会,他不得不留个心眼:“这次历练,为保你们的人身安全。”
“共有两位长老陪同。”
有两位长老的盯着,他们还想去拍卖会?
“切。”林璇切了一声,他的抠门早就不是事,不就怕她去拍卖会,拍光他的积蓄吗?
至于叫人来看着她吗?
最终就这样决定了。
除了三长老,还有一个长老,他们远远隐藏起来,不到危机时刻,他们不会现身。
“哎呦。”步惊词一路上捂着脸啊啊呀呀的。
听得林璇心烦意乱:“你哎个锤子!再哎我叫人扒光你,再把扔在这里抛尸荒野。”
不就被揍吗?
沈长安天天被揍,也没见他像他那么矫情。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步惊词是不哎了,给出一个小小的提议,他活了那么久,从没遇到那么凶的人。
还是说是他们修真界的特色?
“不能。”
“……”
步惊词是木子宸的亲传弟子。
他在华苍的时间,应该会比一般人长。
脑海中想到什么,林璇向他打听一个人:“你在宗门那么久,认不认识一个叫季锦寒的。”
那个通缉犯。
好久没见,突然怀念有点他了。
“鸡金汗?这个是什么,是能吃的吗?”
林璇一巴掌拍过去,咬牙切齿:“是人!你脑子里除了吃的,就没有其他的吗?”
吃吃吃,混吃等死吧他!
“没听过这个人。”他吃痛地揉了揉头,皱着眉问道:“你说的这个人会不会已经嘎了?”
“前几天还活着。”
“那会不会不是我们宗门的?”
关于这一点,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
唯一的线索是,他是魔域派往人界的细作。
看出她的迷茫,步惊词把魔域的所有底细抖出来,将外人不知道的事,全盘托出。
“魔域那么大,其中有两股势力,以华苍宗为主,包括尊上在内是属于一个势力的。”
“至于另外一股势力,他们常年潜伏在暗,身份极其神秘,见过他们人少之又少。”
两股势力井水不犯河水。
一直以这种方式相处,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哦。”林璇觉得,季锦寒肯定是那一方势力的,从人界的通缉犯,在到月兽森林。
行踪不定。
大概有什么任务,才会四处奔波。
这时,步惊词观察一下四周,小声道:“我还听师傅说,他们最近出现的比较频繁。”
他昨天听墙角无意听到的,看样子师傅他们很忧愁,不知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或许只是想体验一下生活。”
在这一方面,她把事情想得很简单,又是通缉犯,又是小偷,不是体验生活是什么?
“不。”步惊词摇了摇头,保持着神秘感:“师傅说,他们行走在东西南北四个地方。”
“看样子是在布置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师傅特意让他们外出历练时注意一下,若是碰上他们,尽可能看一下。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吃饱撑着吧……”林璇依旧是事不关己。
可她的话,遭到南上锦的打断。
南上锦声音听起来沉沉的:“我没猜错的话,他口中所说的那方势力,修的是邪。”
魔域是魔修。
但大部分人以修魔为主,却极少人修邪,至于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呢,用一句话概括。
魔修的是力,邪修的气。
甚至还拿人来修。
“邪又如何?”认识那么久,第一次见他如此。
“不如何。”南上锦叹了一口气,苦涩一笑:“你忘了,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