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意已决,掺和不掺和已经不重要了。”
“那我不准呢?”
“你还能抱着我腿,不让我去?”
“……”
几个人一会看着气急败坏的江年,一会看着心意已决的林璇,目光就没有收回过。
俨然像饿上许久的猪,终于等到了猪食。
南久翊是个直性子,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人家师傅的没说什么。”瞅着心怀鬼胎的三人,盛怀舟拍了拍江年的肩膀:“你怎么回事?”
他常年不在宗门。
但宗门的大大小小事情,他是略有耳闻,尤其是修真界这群人质,他是随时关注着的。
自然知道江年对她的心思。
不过耳听为虚,他想听当事人亲口承认。
“……”江年默然。
深知她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现在能做的是一同前去,在他眼皮底下,她才不会胡来。
“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带上我一个。”
众人:“……”算盘打的不错,下次不要再打了。
林璇正想委婉的拒绝,宁世抢在她前面开口:“我的徒儿,就不劳烦尊上,我可以陪同。”
两人的明争暗斗又开始了。
师傅他不管跟谁都能争起来,估计猪也能。
“我一个人。”林璇谁都不想让他跟。
事又多,还爱图谋不轨,跟着找罪受吗?
“不行。”
“我不同意。”
这两人还挺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的拒绝。
碰上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林璇都没有脾气:“不行是你们的事,我觉得行就可以了。”
“……”两人互相沉默。
他们争的再激烈,决定权在林璇的身上。
“你们别争了,现在是特殊时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盛怀舟赶紧出来打圆场。
别人还未入侵,他们内部就起内讧了。
说出去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我有任务留给你们。”他看向宁世两人,神色严肃:“至于她,让阿羡一起去吧。”
俩人又想开始反对。
盛怀舟一句话堵上他们的嘴。
“你们是核心人物,有你们的用武之地,再说她身上有神的庇佑,谁出事都轮不到她。”
宁世:“……”
江年:“……”
盛怀舟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是有头脑的,他把亲弟押在她身上,消除他俩的担忧。
谁都不会拿自家兄弟的命开玩笑。
林璇与盛羡互看一眼,这人有点不靠谱,越是不靠谱的人往往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他们有要事讨论,林璇先走一步了。
步惊词跟在她身后,小声诽谤:“你小心点,别看狗羡人模狗样的,心里腹黑呢。”
有多腹黑呢。
举个例子,宗门惨遭过他毒手的人,遇见他恨不得灵魂飞升,可以少受一点折磨。
“跟我比起来,谁腹黑?”林璇回眸一笑。
步惊词:“……”好像是同道中人。
……
“师妹,我有错。”宋子卿哭哭啼啼跑过来。
看他换回男装,顺眼多了。
她板起脸,假装生气的样子:“下次再偷穿我的衣服,师兄可以为自己准备棺材了。”
他倒是有觉悟。
知道跑来求原谅,勉为其难接受他的认错。
“你误会了,不是衣服的事,我是想说,你要当师娘的事,我把消息传回宗门了。”
不出半日,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明玉宗要易主。
“就能嘴碎!”林璇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发泄心中的不满:“我何时说过要当师娘了?”
好像是……说过……
宋子卿看她不承认,气呼呼的:“你不承认!”
“你败坏我名声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师妹有名声吗?”
林璇:“……”这小子,怎么净说大实话。
这时,他拽住她的衣袖,一脸贱兮兮的凑过来:“师妹难道不想看你前师傅的表情吗?”
他不要的人,却被师傅当成宝。
不知道他肠子有没有悔青,怪自己眼瞎。
“并不想。”林璇认真的看着他。
故渊什么表情,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只要少在她面前溜达,她就烧高香了。
“真的不想?”他故意提高音量。
回他的是一脚踹,林璇丝毫不顾师门情谊。
还是熟悉的招式,熟悉的师妹,宋子卿完全忘记是个男人,哭唧唧望着她:“师妹……”
从前的师妹又回来了。
这一脚踹得真舒服,他好久没那么舒服过了。
“闭嘴。”林璇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他做个缝嘴的手势:“天大地大,师妹最大。”
两天的时间说快不快,期间顾云霆有来劝,被她三言两语打发了,他最后想跟着去。
又被她一句话说抑郁了。
“你想当炮灰吗?不想就麻溜的等我回来。”
别人当她不放心,这个炮灰只能是盛羡当。
他最有天赋了。
出门的前一秒,南上锦现身,他上下打量她的着装没有问题,当视线到她脸上时。
他眉头皱了又皱。
“我脸上有东西吗?”林璇摸了一下脸。
“有。”南上锦点头,翻出他早准备的药水,连哄带骗:“你脸上有点脏,用这个洗把脸。”
林璇对他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她也没问是什么,往脸上抹,清清凉凉的。
眼看药水见底,南上锦眼神闪了闪,选择逃避责任:“最近别找我,我要陷入沉睡。”
南上锦说完,身影消失。
若是让她知道药的作用。
他仅存的最后一抹神识,都会被她打散。
林璇一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喃喃自语:“他之前有沉睡过?不是打牌就是算命吗?”
下意识看向手上的药。
会不会是他的药有问题,怀着这个心思,她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有问题。
林璇只好问当事人。
“南上锦,你给我的药是不是有问题?”
“……”没有回应。
“南上锦?狗神?老男人?”她一连串叫了好几个外号,可是南上锦依旧不吭声。
这混球真去沉睡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来敲门,听敲门声,外面的那个人恨不得将门给敲烂。
“谁啊。”
她一打开门,盛羡的手差点没敲她脸上。
本就等得不耐烦的盛羡,刚想说她磨磨叽叽,却无意中瞥见她的脸,愣了几秒钟。
指着她脸:“你昨晚是不是做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