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苍宗。
再次回到这个宗门,林璇心情复杂,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也才过去一两个月。
只不过,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
“你要去找谁送礼?”林璇回头看向千似夜,一直知道他要送礼,就是不知道给谁。
魔域身份贵重的也就那几个人。
江年为人处事低调,宁世常年不在魔域,南久翊整天追着别人要债,至于木子宸。
他除了在躲债,就是在躲债的路上。
最终人选,是事儿多的盛怀舟。
“父亲的故人。”千似夜始终不肯透露是谁。
看来,这个人怕是凶多吉少。
“嗯?”不问出是谁誓不罢休,林璇就是这种性子:“小妖精,你隐藏的还挺深啊。”
小妖精一出。
在场众人的神色有些古怪,不知在想什么。
“……”小妖精这三个字,可把千似夜刺激不轻:“小妖精是形容女的,我是个男的啊。”
男的叫小妖精也不合适啊。
况且那么多人,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汗流浃背。
“小妖精不分男女。”
“……”
“对了。”想到最重要的问题,林璇定眼细细打量他:“她是狐狸精,你又是什么精?”
顺便指着一旁咬手指的狐七月。
俩人是表兄妹关系,他该不会是男狐狸吧。
“我不是精……”关于他是什么精这个问题,千似夜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却被她打断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妖了。”
千似夜:“……”她能不能让他把话说完?
“你父亲的故人?”木子宸听到话的重点,他终于注意到他们三个妖域来的妖精。
之前被步惊词气得,根本没有考虑其他事情。
他敛了神色,又问:“你的父亲是谁?”
“他父亲是妖域的王。”怕他磨磨蹭蹭不肯说,林璇索性替他说话,主打出其不意。
她不了解千谈至,若想知道他跟烛游有什么勾当。
必须从他的身份了解起。
“那个老妖精?”木子宸眼一瞪,看着千似夜的眼神充满不善,难怪瞧着他有点眼熟。
原来是那个老妖精的独苗。
许是有过节,他又阴阳怪气一通:“他让你一个人前来送礼,就不怕你这个独苗折在这里?”
据说,他有个儿子,是他以后的继承人,从不让外界知道,更不让他随意走动。
保护得那叫一个周密。
现在怎么敢让他单独前往,想后继无人了?
“他怎么是一个人,你看不到我们吗!”
狐七月不满地怒视他,这个贪财好色的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居然诅咒别人死的。
木子宸的面色变了变:“男人的事,你少插嘴。”
“你可以把我当男人。”
“你有把吗?”
“……”狐七月又羞又气,气得跺了跺脚。
面对木子宸的阴阳怪气,千似夜显得镇定:“父亲让我来送礼,自然有他的道理。”
父亲不做没把握的事。
这里强者如云又如何,他照样有办法脱身。
“好好好。”木子宸露出了欣赏的眼神,直叫好:“你找送子娘娘吧,他闭关中。”
“我是这个宗门的宗主,找我也是一样的。”
闭关是真事。
反正找谁都一样,这里的人都能说上话。
“送子娘娘?”千似夜一愣,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会有如此奇葩的外号。
“是最难伺候的那主。”林璇小声跟他解释:“也是这魔域,长得最凶神恶煞的。”
凶神恶煞到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尿裤子。
木子宸:“……”那家伙知道有人这样形容他吗?
可能是自家的父亲下过命令,没见到那人,不能透露送的礼,千似夜摇头:“不行。”
“父亲大人说过,那人才是核心人物。”
“你父亲还带歧视的吗?”木子宸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接连受的他,导致一蹶不振。
他好歹一介宗门的宗主。
虽不是核心人物,但他还是能说上话的。
“不是歧视。”千似夜深知自己一来就得罪人,咬了咬牙:“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父亲大人的命令不能不从。
木子宸说不过,想动手了:“你小子……”
狐七月他们的心提到嗓子眼,急忙阻止。
然而,不用他们阻拦,一柄折扇打断木子宸的手,南久翊训斥:“不准对客人无礼。”
来者是客,他一见面就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而且他都年过半百了,还欺负一个毛头小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不嫌丢人的吗?
“你……”看见南久翊,他脸都黑了下来。
正想趁机一走了之。
南久翊勾住他的衣领,微微一笑:“你走什么?我又不是母老虎,一见我打算走?”
看见命运的衣领子在他手上,木子宸赔笑。
“怎么会,我只是想上茅坑了。”
他何止是母老虎。
简直是比母老虎还可怕,是催债的矮脚虎。
“你最好是。”南久翊放开他,以一种和颜悦色的态度面向千似夜:“你跟我来。”
千似夜下意识问:“你是我父亲的故人?”
看着还挺像的。
他与父亲都是属于那种温雅人设,表面上是整天笑脸相迎,其实心里却心怀鬼胎。
“不是。”南久翊摇了摇头,说明情况:“但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就在我那里。”
他也只是负责带人过去的工具人。
“哦。”
哦了一声,千似夜这才放心跟在他身后。
木子宸看热闹不嫌事大,惊讶:“他那么快闭关出来了?该不会是中途走火入魔吧。”
“你盼点好的?”南久翊是恨铁不成钢。
他走火入魔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不以为然:“走火入魔是最好的了。”
还有更严重的他没说。
比如什么身心俱灭,亦或者是爆体而亡。
南久翊:“……”有时候他真的想掐死他。
走出几步,他回头看着心不在焉的宁世,招呼他一起去:“你也可以一起过来。”
“我没空。”他拒绝了。
南久翊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一个不知所踪,一个睁眼说瞎话,你们是真行。”
林璇知道不知所踪的是江年。
她寻思着要不要告知真相,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处于犹豫不决的边缘。
“徒儿先回去吧。”看出她犹豫的宁世,还是决定走一趟:“等下为师再去找你。”